“你要見我？”

側殿，裴芷和孫姝相對而坐。

“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孫姝扯了扯角，“今日若是再不見你，只怕之后都見不到你了。”

“上次我出宮的時候，你說永遠都不想再見到我。”才過幾日，裴芷的臉就和孫姝差不多慘白了，孫姝見狀突然有種想笑的無奈。

“可兒說了，消息不是你告訴的。”

“所以，你錯怪我了。”裴芷雙眼定定的看著孫姝，“我說過了，我沒有告訴秦可兒，我沒想過讓去死。”

“別急啊，接下來的話我還沒有說完。”

孫姝扯了扯角，“可兒說了，是有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扔了紙條到院子里，告訴可兒的。”

“我們這地方除了我和可兒，就只有兩個伺候的丫鬟，我一個，可兒一個。”孫姝的聲音讓裴芷有些無端生寒，“我子不舒坦，我邊的丫鬟基本都在屋子里伺候我，所以最常出來的就是可兒，還有可兒邊的丫鬟。”

“所以扔紙條的人是篤定了拿到紙條的會是可兒。”

“就算退一萬步，拿到紙條的是我，背后的人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對嗎？”

“這些話你同我說作甚，我聽不明白。”裴芷已經聽懂了孫姝話里話外的意思，但不愿意相信。

“嗤，我言盡于此，裴芷，就算不是你，也跟你裴家不開關系。”

畢竟如今對他們況如此了解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一把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你污蔑了我還不夠，還要污蔑我們裴家。”

“你若是覺得是污蔑，那就是吧。”孫姝艱難的起，“紙條的事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大渝，之后他們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孫姝。”

就在孫姝快要走出屋子的時候，裴芷的聲音響起。

孫姝腳下的步子緩緩定住。

裴芷上下張了張，最終輕聲開口，“就告訴大家是我說的吧，拜托了。”

“難得見你裴主甘愿認下這口不是你的黑鍋。”孫姝的表滿是嘲諷，“你就不怕我說完之后，皇太后同你那點分盡數消散，秦家也會拿你開涮。”

“沒關系。”

裴芷眼底的漸漸熄滅，確定了，就是父親做的。

真是荒謬。

......

“裴家主，裴主，宮中臨近年關事多，皇上也無法來親自送你們，便讓本侯前來相送。”

姜鶴一路跟著裴堅和裴芷到了京城門口。

“侯爺留步吧，我和芷兒回去便是，約著四五日就能回到隴右了。”裴堅笑著開口，裴芷由于子還未好全便在馬車里坐著。

“哪還能趕上過年。”姜鶴沖著裴堅抱了抱拳，“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看著裴家父兩人離開的背影，姜鶴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攏，“侯爺，這裴家父怎麼看怎麼奇怪。”

“你也察覺出來了？”

;“那可不。”常慶癟了癟，“之前因為裴堅當年救過您，所以屬下等都對裴家有不的好，可這次來，裴家主卻很奇怪，只來侯府做了一趟不說，就連進宮也只進了一次，就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這一趟來的目的并不是皇宮也不是侯府。”常慶撓了撓頭，“侯爺，你覺得屬下說的對嗎？”

“你覺得這一趟來裴堅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二皇子那里。”

常慶不假思索的口而出，而后自己也被說出口的話嚇了一愣，只見姜鶴手捶了錘常慶的口，“說的很對。”

裴堅這一趟就是沖著顧清風來的。

“哎呦我去，侯爺，這裴堅還真是老巨猾啊，那要屬下去干點什麼嗎？”

“不用，先安安穩穩過個好年。”

姜鶴笑著招呼常慶先回去，常慶揚了揚大眉，“侯爺怎麼不同屬下一起回去，這外面天寒地凍的......”

“等你嫂子呢，也是今天回來。”

“喲，那屬下陪您一起等。”常慶話剛說完，便被姜鶴狠狠給瞪了一眼，反應過來后屁跟著火了一樣一樣火速的開溜。

天爺，他方才還居然說要跟侯爺一起等侯夫人，他可真是沒眼力見兒啊。

“這呆子。”

姜鶴笑了笑，視線又回到了進京的唯一路口，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方才看到了白茜騎馬而來的影。

“上馬！”

白茜顯然也看到了姜鶴，在路過姜鶴的時候直接朝著姜鶴出了手，姜鶴一個巧勁兒便也躍上馬，把白茜摟進了懷里。

“城里不能縱馬，就在京郊先走走吧。”

“怎麼，不直接回侯府？我可是想杳杳了。”白茜聞著邊人上悉的味道，暢快的笑著。

“先別想杳杳，先想想我。”

......

除夕這日，顧清衍正式封筆并在宮中設除夕盛宴。

滿朝文武攜帶家眷進宮赴宴，共同辭舊年迎新年。

顧臨和姜瑜帶著顧清衍盛裝出席，姜瑜一太后規格的冠霞帔，渾的氣勢讓眾人都不敢直視。

“杳杳，來哀家這里。”

在公開場合姜瑜從不吝惜對姜瑤的喜，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福安郡主是皇家的眼珠子。

“今日除夕，朕心里甚是歡喜，來，我們共飲一杯。”顧臨的話音一出，下面齊刷刷的立刻都站直了子，舉起了酒杯。

這陣仗就連顧清衍都有些目瞪口呆，這群大臣平時在他面前也沒這麼老實啊，怎麼看到父皇就一個個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行了，你們繼續喝，朕就先走了。”

顧臨瀟灑帶著姜瑜離開，眾人這才稍微放松了幾分，顧清衍見狀也恨不得快些結束這宴會，好去昭寧宮守歲。

而另一邊，秦可兒和孫姝聽著宮里難得熱鬧的聲音，心里的凄涼之意更勝了幾分。

“姝姐姐，你說......新的一年世家會有好運嗎？”

“好運？現在提起來這個詞，我都覺得距離我們很遠了。”

孫姝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往年的時候都是一家人守歲，今年只有我們兩個能守歲了。”

希新的一年會有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