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主。”
姜杳的稱呼似乎是在提醒著如今云墨和裴芷之間份的不同,裴芷聞言有些艱難的扯了扯角,“父親正在同侯爺說話,我聽說你也在定遠侯府,就過來看看你。”
“謝謝,我現在過的很好。”
云墨心里到底還是更親近裴芷一些,所以看著裴芷有些無措的表,還是先下來了語氣,“郡主,今日不能再給您講課了,這位裴主是我的朋友,我想帶在都城里逛逛。”
姜杳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師父放心,杳杳就在府里玩,可以給杳杳帶一串糖葫蘆嗎?”
看著小姑娘眼的樣子,云墨有些失笑。
“好,明日來給郡主帶。”
“謝謝師父。”
姜杳聞言一蹦一跳的跑去了自己的院子,云墨則沖著裴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阿芷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
一路上,兩人都有些相顧無言,索便找了一茶樓,在茶樓里飲茶聊天。
“這才幾個月沒見,阿墨,你變了許多。”
裴芷是如今是打心底里為云墨高興,所以言語里的真誠云墨也聽得清楚。
“我如今就在都城里待著,每日去給郡主講課,每個月渝帝會給我月俸,這樣的日子好的,輕松又舒心。”
云墨聳了聳肩,“別說我了,你呢?”
“你現在說話......”裴芷抿了一口茶水,接下來的話又有些不好說出口。
“對,我現在說話不結了。”
云墨倒是坦然的讓裴芷心驚,“看著你在大渝過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至于我,前面的路也看不清楚。”
提起自己,裴芷明亮的雙眼仿佛蒙上了一層灰塵。
“阿芷姐姐,我記得你當初說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研制出能解百毒的藥。”云墨思慮再三還是開口,“你還記得嗎?”
“記得,當時你也跟我說,說你要建出全天下最妙的機關。”裴芷頓了頓,“之前茗花水榭的機關號稱天下第一,如今也被你解開了,你的夙愿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實現了。”
“而我......”
裴芷眼前的茶盞很快便見了底,“后來我為了裴家主,如今世家又同大渝水火不容,有的時候我也想不明白未來的路在哪里。”
“我希能帶領裴家更上一層樓。”
“以什麼方式呢?”云墨突然開口,說出的話讓裴芷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回復。
“秦家出兵莒縣戰敗,孫家和宮家出兵蓋縣戰敗,大渝幾乎每個地區的地底下都有世家挖出來的隧道,拿走了大渝數不清的資源,這些......是正義之舉嗎?”
云墨有些無力的扯了扯角,“我并非為大渝說話,我只是個游離在外的俗人,只是想問問阿芷姐姐,世家真的是你以為的世家嗎?”
“其他幾家我自然是管不了,但裴家我至能保證......”
“你能保證這些事裴家都沒有參與嗎?”
;面對云墨進一步的質問,裴芷了,到了邊的肯定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阿芷姐姐,我并非在你或是什麼......”若是這次來的是秦錚或是孫材他們,云墨本就不會出來見人,“我只是想提醒你,無論如何要保全自己。”
“還有......我等著你制出轟天下的神藥那天。”
云墨已經離開許久,久到裴芷面前的茶水都已經放涼了。
可裴芷卻依然坐在椅子上,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墨兒說的話......
......
次日,顧清衍在宮中設宴為裴堅和裴芷接風洗塵。
“裴家主,裴主,好久不見。”
顧清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周圍坐著的大渝員們也都不卑不,一時間裴堅和裴芷都有些慌神。
“渝帝,我這次從隴右遠道而來,是給大渝送一些年禮,之前多謝大渝給裴家送去那些珍貴藥材。”
裴堅到底是老狐貍,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而后的裴芷看起來就有些呆愣。
酒過三巡,那些年禮被抬了上來。
面對四大世家的年禮,顧清衍的神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還要麻煩裴家主回去替朕轉達謝意,多謝他們了。”
“這是自然。”
“今日怎麼沒見太上皇和太后娘娘?”裴堅心里對顧清衍的反應已經不滿到了極致,但面上卻依舊帶著笑意,看著顧清衍旁空著的椅子,笑著開口問道。
“父皇和母后今日去京郊游玩,所以便不能過來了。”
“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果然是伉儷深。”
到最后,裴堅都已經有些詞窮,說出來的話顧清衍都接的不咸不淡,裴堅最后也默不作聲的喝著面前的酒,就在這個時候,裴芷的聲音響起:
“不知渝帝是否可以開恩讓我見見秦主和孫主,還有兩位小姐。”
顧清衍看了裴芷一眼,“兩位小姐倒是可以見,但兩位主可不行。”
想到裴家在暗地里的所作所為,顧清衍臉上的寒意增加了幾分。
“這樣,明日迎志你帶著裴主進宮來看兩位小姐吧。”
就這樣,一頓宴席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裴堅一直忍到回屋子,確認屋外守著的是自己的人后方才開始發起了脾氣。
“這渝帝可是一點都沒把我們放在眼底,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竟然寧可出去游玩也不愿出席今日的宴會。”
裴堅氣的口都在來回起伏,裴芷在一旁沉默的垂著腦袋。
“芷兒,明日去見們兩個,記得要把如今的況跟們說清楚。”
“父親,同們兩人說清楚,可不過是徒增們的煩惱。”裴芷抬起了頭,“們被關在宮里寸步都不能出去,又能做些什麼呢?”
“你懂什麼!”
“顧清風在那種況下都能想法子逃離慶城,們是世家嫡,上背負著興旺家族的信任,這是們的責任。”
裴堅的話讓裴芷驚呆了,一時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芷兒,為父方才激了,抱歉。”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