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你親自去給秦家、孫家和云家寫信,邀請他們來裴家做客。”裴堅緩緩開口,眼底盡是墨,“就說......裴家研制出來了一種養的湯藥,請他們都來嘗嘗。”
“養的湯藥?”
“芷兒,這只是個說辭。”
裴芷聞言點了點頭,“孩兒這就去辦。”
離開正院后,裴芷腳下的步子漸漸放緩,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安定不下來。
“主,外面風大,我們還是快些回院子,小心了風寒。”
聽著邊婢的話,裴芷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阿好,我總覺得有什麼事在暗發生,但距離我又極近。”
阿好是裴芷的丫鬟,可以說是和裴芷一起長大的,是裴芷最為信任之人。
裴堅重傷之前,也就是裴芷還只是家中一個普通的兒時,是阿好一直護在裴芷前,因此裴芷有什麼話便都同阿好講。
“奴婢不懂主說的那些東西,可奴婢知道主不開心。”
阿好抿了抿,“主,如今大渝勢如破竹,您是否在擔心這個?”
“是,也不是。”
裴芷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看了眼鼻尖已經凍得通紅的阿好,最終還是大步流星的朝著自己院子而去。
屋,撲面而來的暖意讓裴芷重重呼出了一口氣。
“以前我就待在這個院子里,幾個哥哥也無視我,那個時候我就想著能多研制出一些新奇的東西,能吸引到父親的目就好。”
裴芷把手放在炭爐上方,思緒也開始漸漸發散。
“后來父親封我為主,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裴家更上一層樓,任何阻攔裴家的人,都是我裴芷的敵人。”
“可是阿好,我現在竟然覺得很迷茫......”
“主的目標清晰堅定,為何還會迷茫呢?”阿好給裴芷沏了一壺茶水,“自從主從珞洺回來后,就時常發呆。”
“是啊,為何還會迷茫呢?”
裴芷抿了抿,實在無法說出口......覺得父親變得奇怪了起來......
“罷了,阿好,還是老規矩,到用晚膳的時候再我。”裴芷把茶水一飲而盡,而后便朝著院子里的側屋而去。
“奴婢知道啦。”
看著裴芷走進側屋,阿好便站在屋檐下守著。
“阿好,主又開始研制了?今日是研制毒還是藥?”院子里的小廝笑著開口,阿好聞言連忙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吵到家主。”
一抹驕傲劃過阿好的臉,家主可是在已故的夫人墳前立了誓的,一定要研制出可解萬毒的藥,讓裴家被全天下所敬重。
雖說裴家醫毒兼修,可主卻很毒。
“知道了,阿好,我給你搬個炭爐過來,省得把你凍壞了主又該心疼了。”
院子里其樂融融,側屋裴芷則一不茍的捧著古籍煉制著。
......
;其他幾家收到裴芷的信后幾乎是一刻也沒有耽擱的來到了隴右。
秦家二爺、孫家家主和宮家家主親自過來,盡管在裴堅的預料,可看到三人時,裴堅還是心尖微。
這麼多年來,裴家被世家所不屑,哪里有讓其他幾家家主親自來隴右的“福分”。
“秦兄、孫兄、宮兄,你們一起來隴右,真是讓隴右蓬蓽生輝。”
“裴兄說笑了,渝帝親自給裴家送來藥材,這樣的福分可不是我們能得了的,這不,這次來我們也是想看看大渝送來的什麼藥材。”
孫家家主先一步開口,說罷便有些訕訕,他們來之前特地商議過的,要把裴家也拉進來。
可他一看到裴堅就有些按捺不住脾氣。
憑什麼他們都被大渝打了個遍,而裴家卻什麼損失都沒有,反而還博得了一個好名聲,什麼世家之首?可不看看裴家配不配。
“快請進吧。”
裴堅的表都沒有毫的變化,把三人請進了裴府里。
一進裴府,撲面而來的藥香便讓三人忍不住蹙了蹙眉,跟著裴堅來到前院,宮家家主也有些心煩意,“裴兄我們前來,不是說要讓我們看什麼......養子的好方子?”
“宮兄莫急。”
裴堅勾了勾角,“其實方子倒是其次,這次我請三位來,主要是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商議一番世家的事。”
“喲,現在世家是裴家主做主了嗎?”
一直都沒出聲的秦二爺吊兒郎當的開口,話音剛落,裴堅的臉終于變了變。
“如今只有裴家是個能說話的地方,所以我便自作主張把大家來了,秦二爺莫怪。”
“罷了,你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別賣關子。”孫家家主擺了擺手,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裴堅平時那副無無求的樣子十有八九都是裝的。
“我們世家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裴堅的聲音不疾不徐,倒是多了幾分讓人信服的魔力。
“之前我們之所以接連失利,就是我們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就像前不久的蓋縣之戰,難道我們就沒有兩萬兵嗎?我們有,我們只是沒猜到大渝會派來那麼多將士。”
許是裴堅的話卻有幾分道理,在場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若是不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世家之后該如何同大渝周旋,我們便毫無勝算。”
“裴兄此言有理。”
宮家家主率先開口,“我們接連兩次,都敗在過于相信自己了。”
“對,大渝和以前所有的國家都不一樣,我建議我們都暫時同大渝示好,至于大渝和世家的關系,就暫時給裴家來調節,諸位以為如何?”
“可。”
裴堅聽到幾人贊同的聲音后臉上也出了幾分笑意,“好了,要事兒談完了,可以帶著幾位去看看藥方子了。”
“以前只知裴兄沉穩,今日聽君一席話,才真正領會到了啊。”宮家家主也跟著開口,“行,接下來宮家愿意按照裴兄方才說的那樣做。”
“只是,裴家如何調節我們和世家之間的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