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和宮家收到秦錚被俘的消息后，本來都已經調完兵，卻又生生的按捺了下來，等著看秦家和大渝之間會撞出什麼樣的火花。

秦家。

“什麼，主被俘？”

秦家家主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

“對......我們都沒想到，鎮守莒縣的竟然是大渝的定遠侯夫人......哦不對，白將軍。”來人說話都有些打哆嗦，“這是白將軍給您的信。”

秦家家主接過信封后看到悉的字跡，整個人便猛地吐出了一口鮮，幾乎要被生生氣暈了過去。

這哪里是什麼白將軍寫的信，這分明是大渝皇太后的手筆！

這個人提前預料到了他秦家會同大渝開戰，甚至連秦家會敗都預料到了。

神到有些邪。

“大渝皇太后，這個人好像天生克我們世家。”

秦家家主說罷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書桌上。

“家主！快來人，快來人啊！”

秦家這邊一陣兵荒馬，而姜瑜卻看著眼前的顧清風默不作聲。

顧清風死死的盯著姜瑜，似乎要把姜瑜的模樣刻進腦海里。

“幾年過去了，終于又......又見到母后了。”

顧清風有些拘謹的攥住了角，眼圈都是紅彤彤的，如同一個同母親闊別了許久的孩子。

姜瑜掃了一眼顧清風的雙，而后神淡淡的開口，“你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見哀家，還事關世家。”

若非如此，此生都不會再見顧清風。

顧清風聞言有些失落的垂了垂眼眸，而后從袖里拿出了一張紙條，“這是有一天鳥兒飛過我的院子，掉落下來的。”

“我看了，紙條上的意思是讓我做應，如果我答應了，對方就會保我能重回都城，甚至會讓我為大渝的主人。”

“你為何不答應？”

姜瑜看著顧清風，“如果你答應了，你會擁有這麼多東西。”

“可孩兒不在意，母后。”顧清風有些急切的開口，“大渝在三弟的治理下很好，如今都有同世家對抗的能力，若是我一意孤行答應了他們，我就是大渝百姓的罪人。”

“這一路上，孩兒聽了許多關于世家的事，可孩兒覺得這個紙條不是秦家、孫家、宮家任何一家傳的，因為他們和大渝已經到了開戰的地步。”

“可只剩下云家和裴家......”

“你帶來的消息很有用，接下來的事哀家會去查。”

姜瑜說罷緩緩起，護著肚子的作讓顧清風愣了愣，姜瑜路過顧清風的時候，顧清風再次開口，“母后。”

姜瑜腳下的步子頓住，兩人距離挨得很近，近到顧清風都能聞到姜瑜上悉的味道。

“恭喜母后。”

“多謝。”

姜瑜微微點了點頭，而后便離開了屋子，只剩下顧清風一個人坐在椅上，表似喜似悲。

;......

“你來了。”

顧清衍理完政務后便也過來了，看到顧清風的時候先是掀開顧清風上的布，看著顧清風萎的雙，“在都城多待些時日吧，讓梅褚給你看看。”

“算是對我報信的賞賜？”

顧清風看著顧清衍，如今的顧清衍比他能站立起來的時候還高半個頭，看起來龍威渾然天，這些氣勢是他在父皇上從未看到過的。

“你若是這樣想也無妨，剛才朕也聽說了，你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

顧清衍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視線剛好和顧清風平視。

顧清風卻突然笑了。

“當年在大慶皇宮里，我坐在椅上之后，你是第一個蹲下同我平視的，如今你依然和我平視。”

顧清風的話讓顧清衍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我知道你討厭我，因為我曾要挾過母后，今日來給你們送信，算我功過相抵了吧，好不好？”

顧清風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著顧清衍，“如今我在世上的親人沒有幾個了，我就想你們別恨我。”

可顧清衍卻只垂著頭，并不應聲。

有些事，注定無法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去。

“你可以選擇留在大渝的都城，這里人杰地靈，朕給你找個住。”

顧清衍只能做到這里，當做對顧清風提供報的獎賞。

至于原諒，他做不到。

“那就多謝皇上隆恩，但我想......不必了。”

看到顧清衍有些困的視線，顧清風扯了扯角，“送我回慶城吧，我假意答應對方，這樣更能知曉對方的意圖。”

“你當真愿意如此？”

“自然愿意。”

離開皇宮的時候顧清風的心口生疼，不知下一次見到母后會是在多久以后，又或者是......以后都沒有再見到母后的機會了。

也不知母后肚子里的是弟弟還是妹妹，真好，真是幸運的小家伙。

......

“放人？”

姜瑜如同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就連一旁的顧清衍都也輕笑出聲。

“隗相，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了秦錚，怎好說放就放？”顧清衍憋著一肚子壞水，“這樣，請秦主來都城玩玩，正好秦小姐不是也在都城了，就說秦小姐甚是想念兄長，特請秦主來一趟。”

饒是隗若也忍不住了角，總覺得最近皇上這暗地里使壞的功夫又進了不。

“哀家覺得皇上這法子甚好。”姜瑜也跟著開口，“本就是秦家先出兵手，無論到哪里都是我大渝有理，更何況我們還是贏家，自然要有贏家的排場。”

“好，臣這就去辦。”

“對了，也去告訴一下秦小姐兄長不日將來都城看這個好消息吧。”顧清衍雙眼發亮，“還有，莒縣一戰要大肆宣揚一番，這世家看來也是紙老虎罷了，舅母也只帶了三千銳出城迎敵，那秦錚還有臉說我們人多。”

年輕的帝王拳掌，對其他幾家也開始起心思來。

既然能打，那為何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