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及時踩了剎車,停在路口前的站臺。
江稚下了車,踩著高跟鞋往公司大廈的門口走,背后那道若有似無的目,似乎一直隨著。
如芒在背,十分難熬。
也沒有往回看,徑直進了公司大廈,打卡上樓,才剛進辦公室,助理便火急火燎跑來告訴好消息。
說是場地審批已經通過。
所有人繃著的那弦也都悄然放了下來,起碼能松了口氣,時間實在得,若是場地的問題再不解決,一大幫人忙活了幾個月的事就要黃了。
江稚不清楚先前卡著審批不下來這件事和沈律言有沒有關系,不想把他想得太過拙劣。
這次的確是他出了力,幫了忙。
也許對他來說就是輕而易舉能辦到的一件小事,打上一通電話可能就解決了。
江稚回過神來,“那就按照原計劃往前推進度吧。”
這是江稚回國以來的首次策展,至關重要,效果到底怎麼樣,反饋又是如何,誰也做不了假設。
江稚花了整天的時間理完這兩天堆積的工作,等到再從案間抬首,辦公室外的天都已經暗了。
辦公室里也空曠了不,沒剩幾個人了。
放在右手邊的手機震了震,江稚瞥了眼手機屏幕忽然跳出來的陌生號碼,接起了電話。
沈律言的聲音冷不丁的冒了出來,許是外邊天氣嚴寒,他的聲音也沾染了幾分雨天的寒意,帶著冷冰冰的金屬質,想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出來了似的:“晚上來接你。”
江稚聽著這幾個字,他的語氣似乎很理所當然。
莫約是知道剛得知審批通過的事,剛承了他的,可能就不好意思拒絕他。
沈律言做事好像一直都這樣,給一顆糖,吊著你。
江稚抿了抿,說:“不麻煩沈先生了,我有人來接。”
那邊沉默良久,久到江稚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男人慢條斯理地問:“誰啊?這麼殷勤。”
男人似笑非笑的問起來,仔細聽也能聽得出來的不悅。
江稚沒說名字,這和沈律言也沒什麼關系。
但是發現他似乎不想再忍下去,這段時間好像又變回了從前的沈律言,可能知道哪怕他屈尊降貴也沒有用,索也就懶得再裝下去。
本質上,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爺。
要他折斷傲骨,無異于癡人說夢。
見不說話,沈律言也不著急,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幾分慵懶:“晚點見。”
;一錘定音。
不給生機。
他先掛了電話。
江稚將他剛才說的話拋之腦后,不想去多想。
展覽的場地審批過后,還有活相關的審批文件,不過這次手續走的倒是順順當當,沒遇到什麼難題,也沒有人刻意刁難。
反而還有相關的工作人員熱的上來套近乎,和先前置之不理的臉簡直是兩個人。
男人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是也看得出他上的圓世故,他好像忘記了之前死活不肯審批時的為難,笑的同說:“江小姐,您早說認識劉局,我也不能讓您走這麼多彎路。”
江稚不認識他口中的劉局。
想必是比他的層級高出不的上司。
沈律言一通電話解決的問題,自然不著他親自出馬,手底下多的是人賣他的人。
江稚不大喜歡這人,態度很敷衍,如實說:“我不認識劉局,你誤會了。”
年輕男人大概是急于上位,難得機會不想放棄。
他笑了笑:“您做事低調,我都明白。下次有什麼事能用得上我,您打個電話就好,不用親自跑來。劉局可是特意吩咐過的,不讓我們給您添麻煩。”
江稚對這種過分諂的態度,總是不太適應的。
胡點點頭,拿起包匆匆離開了辦事,打了個車就又回了公司。
干這行的,往往也晝夜不分。
天已經黑了,辦公室里燈火通,人也沒走幾個,都還在自己的工位上忙活著。
江稚低頭畫了會兒圖,腰酸脖子酸。
抬起頭,了脖子,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幾個,屏幕亮了起來,簡短的信息來自沒有備注姓名的號碼。
【到了,下樓。】
四個字。
像命令式的語氣。
除了沈律言,也想不到別人。
摁滅了手機屏幕,把這條信息當了垃圾消息理,裝作沒看見,繼續低頭畫圖。
辦公室外忽然熱鬧了起來。
低聲的驚呼,還有四周顯然躁起來的緒。
江稚忍不住抬起了臉,男人已經走進了辦公室里,手工定制的黑西裝,垂極好的西,定制皮鞋,一凜然冷肅之氣,眉眼看似溫和,卻又浮著淺淺的冷漠。
沈律言后是幾個材魁梧的黑保鏢,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好似幾尊不太好惹的門神。
沈律言視周圍好奇的目為無,像是一點兒都不在意似的,男人清瘦白皙的長指輕輕落在的桌面,說話也帶著幾分懶散,目卻像鎖住了獵一樣,盯著不放:“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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