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濃,星辰匿,寒風凜冽中,兩人相依在古木之下。
正當凌雪放松警惕之時,一旁溫順的雪狼忽然站直了子,銳利的目在夜中閃爍著警惕的芒。
“怎麼了?”凌雪立刻察覺出端倪,一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悄然彌漫開來。
“恐怕是太子的人追上來了,我們趕走。”凌雪不做他想,連忙扶著聶君珩站起來,不料,馬兒卻像是到了極度的驚嚇,忽然掙繩索發狂似地跑了,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夜中。
雪狼也在這時朝著某一方向發出了低吼,四周的寂靜也被雪狼的一聲低吼打破。
凌雪順著雪狼盯著的方向看去,只見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
“是什麼東西躲在暗?”凌雪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聶君珩反手將護在后,低聲對道:“是北狼人!”
話音剛落,敵人如同鬼魅般從四面八方涌出,迅速將兩人團團圍住。
月如銀,照亮了四周一張張冷漠嗜的臉龐,他們手持彎刀,后還跟著數只高大兇猛的雪狼,其中一只雪狼尤為高大,一雙藍的眼眸宛如深邃的湖泊,神又不可冒犯。
凌雪從未見過這般高大威武的雪狼,仿佛一尊神像,只需站在那里便散發著無盡的威嚴。
聰明如,很快便猜到了什麼,對聶君珩道:“那便是傳說中的狼王吧?”
聶君珩側頭回應著:“別怕,有我在。”
大抵是有狼王出現,一旁的雪狼也沒了方才的氣焰,里不斷發出不安的嗚咽聲,可忠心向主的它始終站在兩人面前,不曾退。
凌雪也知道此刻他們已無可逃,唯有背水一戰!
握著聶君珩的手,仿佛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告訴他,哪怕前路是死路,也無怨無悔。
聶君珩握著劍柄,目冰冷地注視著站在狼群后的某個人影。
他知道,北狼人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是他!
而那個發號施令的始作俑者一直都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北冥赤炎。
沒有北冥赤炎的命令,北狼人也不敢輕舉妄,況且,他們也清楚聶君珩的實力,哪怕他此刻重傷,單憑他們也不能奈何得了他。
北冥赤炎緩步來到兩人面前站定,看著中重傷的聶君珩,勾冷嘲道:“我的好弟弟,我就知道,你還沒死!”
聶君珩神冷峻地道:“托你的福,大難不死!”
凌雪也順勢看清了眼前之人的容貌,見他模樣與聶君珩神似,震驚之余也恍然大悟。
果真猜得沒錯!
聶君珩果真是北狼國皇室之人!
凌雪警惕地盯著北冥赤炎,眼里充滿了防備與敵意。
北冥赤炎也注意到了聶君珩旁之人,目饒有興趣地在上一番打量,最后笑道:“你不愿歸順于我,就是為了這個人?”
聶君珩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道:“你敢試試?”
;北冥赤炎聞言,心中猜想仿佛得到了驗證,不由挑了挑眉梢,道:“如今你所效忠的百姓和士兵都將你視為叛國的賊子,唯有孤是真心接納你,如今擺在你面前的唯有兩條路。”
“第一,歸順北狼國,為孤效命!你便是北狼國高高在上的二殿下!”
“第二,與你心之人一同死在這北荒大漠!”
凌雪聞言,不屑地道:“死便死!我夜凌雪士可殺不可辱!”握著聶君珩的手,語氣堅定地道:“君珩,我不怕死!你切莫為了我做你不愿意做之事!”
“不就是死嗎?我不怕!”
從決定與他共進退時,便沒想過能活著回去!
可義無反顧!只想與他在一起!
直到這時,聶君珩才明白,他的凌雪遠比他想象中還要他!
可他不愿為了他去赴死!哪怕到一傷害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要對付的是我!與無關!放走!”
凌雪詫異地抬眸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麼說。
“君珩,你說什麼呢?我們說好要共進退的!”
聶君珩一改常態,語氣冰冷地對道:“別再連累我了!讓你走你便走!今日之后,你我再無瓜葛!”
“君珩……”
“走啊!”聶君珩將推至一邊,沖大吼。
凌雪忽然明白了過來,他這是不想連累,想借此機會與劃清關系,一個人去面對北狼敵軍……
聶君珩面無表地看向北冥赤炎,盡可能保持冷靜地道:“放走,我便歸順于你!”
北冥赤炎卻忽然大笑起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聶君珩,道:“當初你寧死也不愿歸順于我!如今卻肯為了這個人甘愿為我所用!”
“這個人對你如此重要,孤又怎會輕易放過?”說罷,他輕輕揮了揮手,輕飄飄地下令道:“將這個人抓起來!”
話落,立刻有幾個北狼人上前試圖抓住凌雪,不料,還不等他們走近,聶君珩手便將凌雪攬懷中,另一手揮手中長劍,眨眼間就將上前的幾人斬殺在劍下。劍法可謂是快準狠!
他手持著淌的長劍指著面前的北狼人,那黑袍如墨,冷而又冷酷,亦如他冰冷的眼神令人無端泛寒。
“誰敢,我便殺誰!”
一時間,竟真的無人敢再上前。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一曲神的笛聲不知從何方傳來,悠遠而又空靈。
聶君珩皺了皺眉,一時間心神大,手中的長劍也險些拿不穩。
凌雪察覺出他的不對勁,這首曲子好似能擾人的心智。
慌忙捂住聶君珩的耳朵,試圖讓他保持清醒。
“別聽,君珩,穩住心神,不要去聽。”
“君珩!”
“君珩你怎麼了?”
可無論凌雪如何呼喚他,他都仿佛聽不見,雙眼更是逐漸渙散。
隨著“哐當”一聲,手里的長劍應聲落地,聶君珩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最后,他恍惚聽見北冥赤炎的聲音在說:“這首洗魂曲是孤特意為你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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