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在意,所以才能無所謂。
蘇傾月心裏清楚,所以,對於的糾結,簡直無比的可笑。
原來,開始做戲的時候,真的不需要通知誰的。
低聲喚了一聲“夫君”,然後低下了頭,擋住了自己紅了的臉。
慕瑾辰角帶笑,看起來竟然真的是溫斯文的模樣。
連他們之間的一尷尬,都可以用新婚小夫妻的來解釋。
慕瑾辰眼底其實一直很平靜淡然,看到蘇傾月的模樣,倒是暗中點頭。
然後才帶上東西,先是在附近轉悠了幾圈,購買了一些東西人,然後才慢悠悠離開京城。
甚至因為夜裏錯過了投宿的機會,上了長秋山,想到長秋寺借住一晚。
“要去拜拜麽?”慕瑾辰低聲問道。
蘇傾月拒絕的話在舌尖輾轉,最後又咽了下去。
如今是一個陪著夫君求學的小娘子,最普通不過的人,對於未來自然有期待。
“去添些香火,求夫君他日,必能高中。”
慕瑾辰頓時笑了,扭頭看著蘇傾月,“那為夫可一定要埋頭苦讀的……”
說著指了指一個方向,“娘子先過去,我將東西放在咱們借住的房間,就過去。”
長秋上雖然如今香火不錯,但是其實常住的香客並不多。
畢竟不能和那幾個大型皇家寺廟相比,基礎的建設也一直沒有改變,所以大多香客都是一日往返。
夜裏,山上便安靜了下來,伴著偶爾的蟲鳴之聲,蘇傾月放慢了腳步。
寧靜,但是舒心。
走到了一個大殿裏,跪在了團上,低聲禱告,看起來無比的誠心。
等結束了,才起,奇怪地看到門口還有一個老和尚,看到,笑道:“施主,可要求個簽?”
蘇傾月慢慢走了過來,看著桌子上的簽桶,搖了搖頭:“不求了。”
其實,在慕瑾辰讓來拜佛的時候,就明白,他們如今,都生活在自己編織的話本子裏。
畢竟,若是真正的慕瑾辰,才不會說什麽求神拜佛這樣的話。
和小皇帝說過幾次,會在佛前祈求他平安順遂,都被慕瑾辰無的嘲諷,還說此舉,會帶壞皇家子嗣。
那老和尚抬頭又看了蘇傾月一眼,“施主既然心裏有不明之事,為何不問問呢?”
“若是上上簽,自然是心生歡喜的,可若是下下簽呢?不問,不是不想知道,而是……”
害怕。
蘇傾月低聲說道,害怕,那還沒有到的下下簽。
所以,不知,不畏,才能假裝坦然。
老和尚點點頭,“施主通。”
但還是指了指簽桶,“有緣才能相逢,貧僧每日隻解三更簽,今日還剩最後一,您要不要試試?”
蘇傾月遲疑了一下,也沒再執著地拒絕,手隨意出了一支,自己也沒看,便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自己直接轉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又看到一個年長的僧人在清掃院子,遲疑了一下,還是站在了原地。
那僧人不疾不徐,都忙完了,才轉過,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又見麵了,施主。”
“昭惠大師。”蘇傾月俯行禮,“一直沒和您說過一聲謝謝。”
“施主宅心仁厚,定有福報。”昭惠大師笑道。
蘇傾月笑了笑,卻沒有接這個話茬。
好心有好報?
天大的機緣掉下來,也要有本事接得住才是。
蘇傾月離開,仿佛剛剛那漫長的等待,隻是為了和昭惠大師說一聲謝。
裏麵的僧人慢慢收起了簽桶,才拿起了蘇傾月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支簽看了看,然後笑了。
他走出來,問道:“方丈,那位施主您認識?我看著咋不眼呢?”
昭惠大師手結果那簽:“你看誰都不眼,看人,又不是看那一服,臉可以變,一雙眼睛也是變不了的。”
他看著簽文,問道:“那位施主可是說了求什麽?”
“什麽都不求。”解簽的老和尚掌大笑,“方丈,你說妙不妙?”
方丈昭惠看著手裏的簽文,也歎了一口氣,若是有所求,這便是下下簽,可是若是無所求,卻偏偏,絕境之中,總是有些希。
過程再過波折,最後總是心想事,達所願,上上簽。
“奇怪啊奇怪……”解簽的和尚法號昭通,是方丈昭惠的師弟,“無所求,就是上上簽,有所求,就碎骨,您說說,真要是有這種命,幾個人能勘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昭通既然認出了蘇傾月,哪怕從來沒問過的份和姓名,可是多也猜到了一些,所以阻止道:“想活著就別那麽多的好奇心,這簽你留著,等時機到了,師兄自然會給你解。”
昭通也不執著,他守在那裏,本也是一時沒來得及離開。
他見過太多眾生相,看過了太過的有所求。
所以,在蘇傾月跪在團之上的時候,那種覺很明顯,和那麽多燒香拜佛的人不一樣。
一問,果然是無所求。
蘇傾月沒多停留,慕瑾辰說要來尋,必然不會食言的。
因為之前的耽擱,快走了幾步,果然就看到慕瑾辰順著旁邊兒那條小路尋了過來。
張了張口,剛要喚他一聲,可是那聲夫君,到底是不那麽容易喊出口,一瞬間的遲疑,慕瑾辰的腳步加快,已經走出了不短的距離。
連忙扭跟了過去,果然就看到慕瑾辰已經到了大殿那邊,和收拾院子的昭惠大師撞了個正著。
蘇傾月頓時就停下了腳步,若是慕瑾辰知道,認識昭惠大師,好像,有些事又無從解釋了。
解釋了,他也不信。
蘇傾月苦笑了一下,幹脆就停留在了原地。
你看,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他們裝的再像,也不是真正的夫妻,總是差錯,各種錯過。
有些錯過,是錯,一如他們。
有些錯過是過,一如,慕瑾辰和傾月的初見。
那個時候,還不姓蘇。
英雄救,無論多麽驚心魄的橋段,讓人驚歎又慨的初遇,最後都變了俗套的老生常談。
佛不渡。
慕瑾辰其實早就發現了蘇傾月,畢竟,再裝一個書生,他的功夫也不是白學的。
可是,到了長秋寺,他就察覺到了不對。
按說上次蘇傾月在長秋寺修整,是沒有逛過這裏的,可是為何這次前來,他說一聲去參拜一番,便悉路徑一般自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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