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朝臣在一起,不了喝酒,郭先生和敏先生只是抿了小兩杯,免得喝多了明日不方便出門。
郭先生說,明日要帶他去見二姨。
敏先生有些期待見到二姨,他敬佩二姨,有心結識為朋友。
二姨住在南風巷十六號,是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大的。
南風巷的宅子基本不出租,只賣,因為價格貴,也不是尋常人能買得起的。
他們站在南風巷十六號的門前,敏先生笑著說:“看來,二姨打算在京城定居了。”
郭先生顯然不知,輕聲道:“來信只說暫時住在京城,沒說定居。”
“敲門。”
郭先生扣門環,沒一會兒,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穿石青裳的高大男子,男子面容黝黑,國字臉,眉目獷。
郭先生打量著他,他也在打量著郭先生與敏先生,眸有些警惕,有些銳利。
“請問……”郭先生正要問,便聽得一道悉的影響起,“阿武,是誰來了?”
那個阿武的男子轉,打了個手勢,然后就退開一旁。
敏先生看到一位穿藍褙子走路帶風的子過來,皮黝黑,但五秀氣,眉目清淡,若不是看,像極了江南溫婉和的子。
看到郭先生,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揚起來,出潔白的牙齒,“果果?你回來了?快進來。”
敏先生瞧了郭先生一眼,果果?
“二姨!”郭先生著,許久沒見,二姨似老了些,但好在瞧著十分健康的,“這位是我的朋友,大敏。”
“蕭王府敏先生,久仰大名。”二姨笑盈盈地看著敏先生,斂衽行禮,“有幸得見,果然英姿偉岸。”
郭先生作揖還禮,“在下也久仰二姨大名,今日總算見著了。”
“客氣,里面請。”二姨行利落,做了邀請的手勢之后,便在前頭帶路。
那位阿武的男人,走在兩位先生的后,郭先生回頭看了一次,看到他眼底的警惕明顯沒有了。
進了屋中坐下,那位阿武敲了敲大門,來了一位仆人,阿武打手勢,做了一個喝茶的姿勢,又指了指兩位先生,仆人便道:“是,小人這就去準備茶水。”
阿武吩咐好仆人之后,就坐在了二姨的邊,兩人對視一眼,態度頗為親。
像……像一對夫妻。
二姨看著郭先生,眸欣,“你如今跟往日大不一樣,整個人充滿了自信,在北州看來過得甚是安穩。”
“大家和睦相,日子自然過得好,二姨……這位是?”他看向阿武。
二姨很干脆地承認,“你二姨夫,他阿武,我們從海上回來便親了,沒辦婚禮。”
郭先生訝異得很,但他尊重二姨,便對著阿武喊了一聲,“二姨夫。”
阿武微微頜首,算是應下了。
二姨與他說:“他是我長姐的兒子,之前跟你說過的,果果,如今在蕭王殿下邊辦差,大有出息。”
阿武出敬佩之意,朝郭先生拱拱手。
二姨繼續說:“這位是果果的朋友,大敏先生,也是蕭王殿下邊的人。”
阿武又拱拱手,卻依舊是一言不發的。
從他的舉止神態,可以看出阿武是個啞。
郭先生不會因此輕看他,有殘疾的人,未必就不是正人君子。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只是,之前二姨的來信從未提及此人,可見才認識不是很久,二姨從不做魯莽的事,為何在婚事上如此草率?
二姨知道定必是要解釋一番,便對阿武說:“我要留他們二人用膳,你去廚房準備幾道菜,再買一壇好酒。”
阿武點頭,起離開,離開之前還對兩位先生點頭致意。
下人上了茶,茶湯看聞香味,也是普通的貨。
再看這宅子雖算是大的,卻沒置辦多家,屏風是富貴竹圖案的大眾樣式,二姨的日子過得很樸素。
“二姨,你怎麼認識他的?認識多久了?可有了解過?他家世如何?家中有什麼人?”郭先生迫不及待地問。
二姨笑笑,眉目里出溫婉,“我見過他兩面便決定親了,他家中有什麼人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一點,他沒有親,是我們燕國人。”
郭先生猛地站起來,“才見過兩面就嫁給他了?二姨,這未免太草率了。”
二姨神定氣閑,“你急什麼?且聽我說。”
郭先生急了,“不管你是怎麼說,只見兩面就嫁給他,連他家里有什麼人,他是什麼格你都不知道,更無妁之言,甚至連婚禮都沒有,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
二姨笑容加深,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二姨長得確實好看,縱然皮黝黑,也難掩的貌。
“我與他見的第一面,是在七年前,我第一次出海做生意,船行了兩日遇到了海盜,一船的客商死了過半,所帶金錢也被掠了一空,我也被海盜拖船里,他們不僅要搶我的銀子,還要強辱我,我的已經被了大半,我心頭也絕得要,是他,拿著一把菜刀劈死了在我上的海盜,連同旁邊的那幾個海盜也全砍了,外邊的海盜聞風而,他一人力擋,被海盜砍了七刀,最后是所有船員起還擊,終于把所有的海盜趕走,船員也傷了幾個,死了三個。”
郭先生心頭揪起,急道:“你竟未與我說過此事。”
“事已經過去了,我也安全了,為何還要和你說?豈不是你白白跟著擔心一場?”二姨端著茶,一口氣飲了半杯,然后繼續說。
“那一次他傷得要,半年都不能出海,我托人給他送去一百兩銀子,他原封不地退了回來,他寫了幾個字,那幾個字像蜈蚣似的扭扭曲曲,但我看得懂,他寫的是,這是他作為船員的責任。”
“第二面,就是我半年前出海回來,風高浪急,我心急回家,且在船里待得太久了,就到甲板上氣,結果一個浪撲過來,我站不穩掉到海里去了,我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他剛好在附近,見我落水毫不猶豫地拖著纜繩下去救我,果果,你沒出過海,你也沒遇到過那樣的急浪,他跳下去救我,實是九死一生。”
“上蒼見憐,我和他都沒死,船員拉著纜繩的另一端把我們拖了上來,救上來的時候,他都沒氣了,船上有大夫,給他急救,這一口氣才順過來。”
“我和他攏共就是見了這兩面,兩面都是救命之恩,我心里想,有這麼一個人不顧安危也要護我周全,那我嫁了就嫁了,什麼婚禮婚宴,什麼排場面子,我都不要,我都無所謂的。”
二姨的梨渦深了些,“他醒來之后,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你親了嗎?如果沒親,你愿意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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