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岸沒有趁人之危,也沒有睡到懷念的邊。
關上客臥的房門後,段淮岸鑽進主臥的衛生間,四月,夜裡氣溫冷,段淮岸沖了半小時的冷水澡,才稍稍降低一點兒里冒出來的火氣。
假使他和懷念睡在一張床上,段淮岸不敢想今晚他要沖多次冷水澡。
儘管他們不在同一張床上,段淮岸仍神抖擻,他靠坐在床頭,按捺不住心的躁,手機忽然震,是遲逕庭的來電。
這些年,由於二人時差的關係,遲逕庭通常習慣凌晨給段淮岸打電話。
這個時候,遲逕庭剛結束酒局,而段淮岸那邊正巧是晚上。
即便段淮岸回國了,遲逕庭依然不改這習慣。
段淮岸按下了接聽按鈕。
手機聽筒里有約約的風聲,遲逕庭的聲音略顯空寂:「我剛結束酒局,你那兒怎麼回事兒?懷念怎麼就潑你一酒了?」話一頓,傳來車門一開一關的聲音,風聲和嘈雜的背景音都消失了,遲逕庭冷嘲熱諷他,「是不是你對懷念手腳了?」
「沒有潑我酒,而且——」段淮岸眉梢輕揚,「在我家睡覺了。」
「我?」遲逕庭震驚,「你他媽的,還強搶民?你現在不是不玩強制了嗎?怎麼還整上囚play了?段淮岸,你能不能做個人!」
段淮岸蹙眉,一字一句,強調著:「是,,主,,來,我,家,的。」
遲逕庭:「我看你喝多了。」
段淮岸:「我和你沒話說。」
遲逕庭仍是不信:「懷念會主去你家?你老實代,是不是裝自己喝醉酒走不道,讓扶你。」
「不是。」段淮岸面無表,「說,想來我家做客。」
「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信不信。」
「主要是,這個時間點,你居然還醒著,你難道不應該和睡一張床嗎?」遲逕庭覺得這不是段淮岸的作風,「懷念真在你家過夜嗎?你別吹牛唄。
「不信的話,你可以來我家吃早餐。」段淮岸不屑一顧的口吻。
段淮岸說到這份上,遲逕庭不再起疑,他慨:「哥們你被潑一酒,也不冤。懷念都願意跟你回家了,那你下次跳個江吧,說不準懷念會把你帶回家。」
「……」段淮岸直接掛斷電話,他覺得自己和遲逕庭真的沒話講。
電話掛斷後,段淮岸還是非常神。
只要一想到懷念睡在他家;
再一想到坐在自己懷裡,好乖的;
再往前,是他倆接吻;
再再往前,是主親他。
段淮岸突然又起,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一晚上,段淮岸都沒睡好。
不同於懷念的認床,也不像一樣做噩夢被嚇醒,段淮岸是激的。激到大半夜進了帽間,選明天早上要穿的服。
早起要穿家居服,懷念穿的是白短袖和黑子,他也得穿白上和黑子。
然後想到明天上班要穿的服。
得帥點兒。
最好帥的懷念明天上班都在想他。
好一通折騰下來,段淮岸真正睡著,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隔天,他被電話鈴聲吵醒。
段淮岸半睡半醒地拿過電話,按下接聽按鈕。
電話那端,響起程松月的聲音,「我找不到你家的門卡了,你能不能下來接我?」
段淮岸思緒尚未清晰,下意識地順著的話,說:「你大清早地來我家幹什麼?」
「我來給你送早飯。」程松月驚喜道,「找到了,我就說嘛,我帶了門卡的。」
「……」
程松月似是進了電梯,聲音顯得空靈,好似有回音,「兒子,我是你媽,我好難得表現一下我的母,你能不能別拒絕?」
「今時不同往日,兒子,換做以前,你有朋友的時候,我可不敢來你家,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段淮岸從床上坐了起來,缺乏睡眠,於極度睏倦的狀態,他手了太。
驀地。
程松月話里某個字眼令他暫停下作。
段淮岸猛地掀被下床,他邊往外走,邊和手機那頭的程松月說:「媽,我今天沒時間在家裡吃早飯,你把早飯送到我公司去。」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聽見了聽筒里電梯到達樓層的提示音。
他一抬眼,看見站在橫廳與玄關界的懷念。
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低頭眼。
他們上穿著的服像是睡,清晨熹微,越過落地窗,塵埃浮。他們面對面站著,沖彼此相視一笑。
如果沒有程松月的突然出現。
那將是非常溫馨的一幕。
「是我眼花了嗎?」程松月神僵,難以置信道,「我怎麼在一個單獨居男人的房子裡,看到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長得和懷念好像。」
「……」
周圍沉默下來。
懷念轉過頭,看到玄關站著的程松月,的心臟好似驟然,有一瞬間,呼吸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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