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李玲的緒總算平復不,說:「我老公是被誰殺的?你們一定要抓到真兇!」
陳浦說:「我們一定盡力而為。你上次見羅紅民,是什麼時候?」
李玲想了想,答:「上周六。」
按照李玲的說法,上周六,他們一家三口都去了別墅,吃完一頓中飯後,下午三四點坐向思翎的車回了市區。四年前,羅紅民出錢,給開了家按會所,生意不錯,周末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得回來看店。而向思翎周日要帶3歲的兒,參加距離湘城2小時車程的一座山上的營活,所以也要趕回去。
法醫目前判斷羅紅民的死亡時間,是在周六的深夜。
陳浦問:「一個大活人,一個星期沒有跟你們聯絡,你們都沒發現?公司也沒人找他?」
李玲搖頭:「他本來是準備去三亞的,我們都以為他去度假了。他這個人,度假最不喜歡被打擾,我們都知道,所以如果公司沒出大事,不會有人找他。」
「度假,和誰一起?」
李玲的表這時有些不自然:「他一個人。」
「一個人跑去三亞,度假一個星期?」
「嗯……」
「羅太太,如果你不說實話,會影響我們辦案,你也希早點抓到兇手吧。」
陳浦和周揚新又極有技巧地盤問了一陣,李玲終於說了實話:「他對我雖然不錯,但我畢竟不年輕了,夫妻生活幾年,他也失去新鮮了。他有錢,有時候會去三亞海邊,找些艷遇,滿足自己。男人嘛,都是那麼回事。只要他不帶回家,我就不管。」
陳浦又問李玲,羅紅民有沒有什麼仇家,或者最近有沒有跟人起過衝突。李玲想了想,說沒有,老羅這個人雖然明,做生意厲害,也會得罪人,但要說要命的仇家,肯定沒有。陳浦追問羅紅民生意上競爭對手的名字,李玲表示不清楚,要問向思翎。
陳浦又問:「羅紅民是你以前房子的房東?」
「嗯。」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
「一開始租房子,都是老向跟老羅打道,我也沒見過他。後來家裡出事,老向被殺了,老羅可憐我們母無依無靠,就給我們減免了一段時間房租,還幫了我很多。一來二去,我想要重新找個依靠,他老婆早就腺癌死了,後來我們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駱懷錚是當年殺你丈夫的兇手,今天為什麼會和你們一起來?冰釋前嫌了?這麼大度?」
李玲冷淡地說:「大不由娘,他是向思翎帶來的,我也搞不清楚他們倆怎麼又湊一塊了,還不許我罵。要不是我今天又死了老公,顧不上,早衝上去打那個小畜生了。」
——
第二個接詢問的是向思翎。
與緒直白的李玲相比,向思翎哪怕紅著眼眶,也顯得穩重得多了,已經可以條理清晰地回答警察提問。
對於最後見到羅紅民的時間、羅紅民一個人去三亞的事,的說法和李玲完全一致。為公司要權部門副總,經常在羅紅民出差度假時,暫代總經理之職,也認為羅紅民沒有稱得上「仇家」的人,最近也沒跟人起衝突。不過,按照陳浦要求,提供了幾個生意競爭對手的名字。
在講述過程中,向思翎幾次稱呼羅紅民為「爸」,周揚新就問:「羅紅民五年前才和你媽結婚,那時候你都20了,還能改口爸啊?」
向思翎的神很真誠:「他跟前妻沒孩子,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上大學,把我當親生兒培養。所以三年前,我大學畢業進公司就改了口,他爸。我以後是要替他養老送終的。」說完的眼淚又掉下來。
周揚新說:「那羅紅民對你們母確實不錯。你在影竹山呆到哪天回市區?」
「周一一早,大概9、10點,我送孩子去了兒園,趕回公司上班。」
陳浦問:「羅紅民以前是你們家的房東吧,就是駱懷錚案的時候,那時候你就認識羅紅民了嗎?」
向思翎搖頭:「那時候不認識。是後來我親爸死後,他來我們家看幫忙,跟我媽走到一起,我才知道他的。」
「那你更喜歡親爸,還是這個後爸?」
向思翎沉默了一會兒,又哭了,說:「我親爸,是個窩囊的人,早早意外死了,但他在的時候,對我一直很好,只是能力不夠,在我心中,他永遠是我的親爸。羅紅民不一樣,他是個優秀的企業家,他的私生活我作為小輩不想評價。不過說實話,這些年我接的公司老闆、有錢人也多,和他們相比,他對家庭還算負責的。羅紅民既是我的長輩,還是我在事業上的引路人和師長,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我發自心地尊敬他、激他,警,請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告他的在天之靈。」
「原來你和親爸關係也不錯啊,那駱懷錚不是殺他的兇手嗎?怎麼今天和你一起來了?」
向思翎神有些窘,就像是被人說中了不可告人的心事,但的回答卻坦坦:「這不矛盾,當年的事,本來就是意外,駱懷錚其實是失手,都是為了我,說起來,他也是害者。這些年,我深深責怪自己,如果當年我沒生病請假,又沒惹我爸生氣,沒有那個可怕的誤會,駱懷錚一定不會坐牢。他是個很好的人,被我牽連,毀了一生。現在,那些事都過去了,他也坐過牢,付出了代價。我並不怨他,相反,還對他心存愧疚。那我現在有能力了,想在商場上幫幫他,又有什麼不可以呢?現在他的公司,是我們公司的重要合作夥伴,今天他正好在華譽匯報方案,接到保潔阿姨和警方電話時,我六神無主,求他陪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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