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相公啊,老話說,業有專攻,我們不是這塊料子就不要再為難自己了。”南昭昭放下筷子,遲遲不敢再口。
他微微失落,原本想著能讓回來吃口熱飯。
瞧見沈陵像一隻大狼委屈地垂下耳朵,隻好安道:“好啦,以後這些事還是給我來做吧,我倒是有另一件事要問你。”
隨便拿了點吃的,帶著他進到屋。
“寧裘升跑了,我估計他現在委在我娘那裏,你有空帶人去看看,我最近應該顧不上。”
南昭昭說著,心想又是要給村長看病,又要給白雙玉和雲嵐舉辦比武招親的事。
又到年底了,家裏也該預備著有點過年的氣氛。
“寧裘升的事你不用再擔心,我這邊已經派人去盯著了。”沈陵安應承著的話。
盤算著,明日先將比武招親的臺子搭起來,再去給村長看病。
南昭昭坐在桌前,手底下撥著算盤。
一顆顆撞起來聲音極其清脆。
如今小吃樓的穩定收益在每日二百兩銀子左右。
攢著已經有七八百兩,總算是不用再擔心家裏缺錢的意思。
“相公,過完年後,我想開家醫館。”南昭昭合上賬本,歪頭與他商量。
沈陵安正拿著本兵法看,他沒什麽異議,“一切聽娘子的就好,不過……明年我們不會在這裏久留。”
指尖一,“知道了。”
明年這小子就要造反了!
……
剩餘的這幾日,南昭昭讓人不斷捎藥回平安村。
在沈陵安的持下,比武招親的臺子也搭起來,次日便能開始。
他們倆此時正坐在馬車,往平安村趕。
靠在沈陵安的肩上小憩,這次去,便是要將許長風接到城裏過年。
路邊的雪消融到一半,馬車一過,在地麵上紮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村長!”南昭昭到許長風家裏,裏裏外外都沒看見他的影。
怪了,這人上哪兒去了?
沈陵安個子高,又騎在馬背上,指著遠的田地說道:“瞧著前麵的人像。”
南昭昭翻上馬,“去看看。”
等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才看清。
是許長風那個所謂的兒子,正扶著村長在散步。
“老東西,你怎麽還不去死。”許助扶著他的胳膊,裏卻罵著。
許長風也不還,指著前麵的人家說道:“我還想去看看,你帶我過去吧。”
許助翻了個大白眼,嫌著許長風走不快,是拖著他往前走。
南昭昭從馬上跳下去,走到許助後,抬腳踹在他屁上。
又揚著馬鞭在許助上,“就是這麽對待你老子的?”
許助被打的扭在一起,疼得呲著牙:“怎麽又是你!哎呦,真是要殺人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著自己的屁,滿臉不服氣,“他是我爹,我想對他怎麽樣那是我的事,你算什麽東西。”
南昭昭被氣得不輕,許長風見了笑嗬嗬的,“昭昭,算了,你回來就好。”
扭過頭,看見許長風單薄的子,隨時都能被風吹走一樣。
人一病著,看上去都老了許多。
“這次我是接你去城裏的,那邊什麽都收拾好了,等過完年,我再送您回來。”南昭昭扶著他要上後的馬車。
正好養在家裏,也能知道許長風到底得了什麽病,更好調理。
許助突然拉住的胳膊,拉著長音,“那不行,他是我爹,你帶他走,也要把我帶上。”
憑什麽隻讓這老頭一個人去福。
南昭昭瞪了他一眼,“你算什麽東西,再不鬆手,我連你也一起打!”
說著,揮起鞭子,假裝要打他。
許助跳躲得老遠,“你個潑婦!我給我娘告去!”
多大的人了還給娘告狀。
南昭昭看向他的眼神出幾分鄙夷,趁著人走遠了。
已經和沈陵安將許長風扶上了馬車。
“昭昭,何苦又麻煩你一趟呢,我生於平安村,死也要死在這裏。”許長風說完,抑製不住的咳嗽幾聲。
“那就等你死了,我再拉你回來!”南昭昭沒好氣地說著。
說到底,還是不理解許長風怎麽就那樣縱容那對母子。
難不有把柄在他們手裏?
許長風糙的手著車裏的墊,“昭昭的日子過得好,我也就能放心了。”
他坐在馬車晃晃悠悠,聽著街上熱鬧的聲音,偶爾探出頭去看看。
“明日這裏要舉辦比武招親呢,帶你過來湊個熱鬧?”
南昭昭指著空地上的一臺子,對許長風說道。
想著,人老了或許都湊熱鬧。
許長風眼神亮了亮,“好哇。”
南昭昭放下簾子,沒多一陣,馬車便穩穩地停在門口。
將人扶到院子裏,這還是許長風第一次來家。
他手著牆壁,覺哪裏都好,是發自心底的高興。
南昭昭將他安頓在之前寧裘升住的屋子裏,裏麵的炭火燒得十足旺,一進去便不想再出來了。
許長風坐在那塌上,笑得跟個小孩兒一樣,“這床,我這輩子還沒睡到過呢。”
“隻要你想,隨時能來。”南昭昭倒也不客氣。
他點點頭,裏喃喃,“隻怕是時日不多。”
這裏收拾得差不多後,正巧白雙玉來找,便去了隔壁。
屋隻留沈陵安跟許長風。
“沈郎君,日後你可不能虧待了昭昭。”他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沈陵安隻是點點頭,初來平安村的時候,村長對他的照拂頗多。
沉寂一陣後,許長風坐到桌前,將茶杯的水倒在桌上。
蒼老的手指沾著,寫下兩個字。
沈陵安原本平靜的眼掀起幾分波瀾。
……
“昭昭,我想著,明日我還是算了吧,我現在無心於這些事。”白雙玉提及明日的比武招親,心裏竟然發怵起來。
整個荒州城誰不知道的名聲,要是有人敢娶,還至於拖到現在?
南昭昭拍拍的手背做安,“放心,這次來的不止荒州城的人,還有礦山那邊的一些。”
總不能真讓白雙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