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見面就劍拔弩張。

周南聞言，抱得更，“我抱我干閨，關你什麼事？”

“你特麼說誰是你閨？你也配？”

黎遠昭瞇起眼，腔不斷起伏。

陳玨怕嚇到慕慕，要將孩子抱過來，“給我吧，”

周南像故意跟黎遠昭置氣一般，愣是不給。

“我怎麼不配？小玨剛查出懷孕，孩子差點保不住時，你照顧過嗎？做產檢，你陪去過嗎？月份大，徹夜睡不著的時候，你陪熬過夜嗎？孩子的第一次胎，你經歷過嗎？比起你這個只會播種，不參與過程，后期又著臉來摘果實的人，我比你配多了！”

周南這些話，句句踩在黎遠昭的雷區。

他目眥裂，沖到周南面前揪住他的領，“有種你再說一遍！”

懷里的慕慕看到爸爸這副表，嚇得直哭。

“沒聽清嗎？可我不想為了你這種人再浪費一遍時間。”

他甩開黎遠昭的手，把孩子給陳玨，低聲音道歉，“對不起，沒忍住。”

陳玨拍著慕慕，輕聲哄，又轉頭看向周南，“你先回去吧，我媽跟孩子都在家，起沖突的話，很麻煩。”

周南嗯了一聲，溫看，“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陳玨點頭。

周南整理了一下被扯的領口，不屑地看了黎遠昭一眼，輕哼一聲，往門口走。

黎遠昭不想罷休，要去追，被陳玨呵斥住。

他雖然惱怒，恨不得上前把周南痛揍八百回，但他更怕陳玨生氣，忍了下來。

剛才周南的一番話，準狙擊在他心最敏的地方。

陳玨懷孕的時候，他確實沒照顧，甚至還惡毒地想過，肚子里那個小東西怎麼不去死。

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時候，陳玨咬定孩子不是他的，對他又那麼抗拒，他想照顧，也沒機會。

如果那時候知道慕慕是他的孩子，不管說什麼，他都會陪在陳玨

邊。

陳媽媽從里面出來。

剛才在屋里聽見了靜，但沒管。

年人的矛盾，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能解決。

走到陳玨邊，抱過慕幕，“你們聊吧，我先哄孩子休息。”

客廳里就剩兩人，黎遠昭坐在沙發上，還沒從剛才的緒中走出來。

陳玨從他邊經過，手被拉住。

“懷孕時的事，我對不起你，沒照顧你，是我的錯。但我那時候······”他用力抿，可憐地看，“我那時候，不知道慕慕是我的孩子。”

陳玨今天在街上晃了一下午，很累了。

不想跟黎遠昭去討論這些陳年舊事，疲憊回手，“慕慕是我要生的，我對你，從沒寄托過任何希，所以不用抱歉。”

“那你對他寄托了嗎？”

陳玨定住，咬了下，“他跟你不一樣。”

懷孕期間，周南拿出了一百分的誠意照顧，他明知孩子是黎遠昭的，但并沒有因此將對黎遠昭的恨意遷怒在孩子上，甚至愿意承擔的余生。

周南不欠。

只是命運捉弄，他們終究不合適。

黎遠昭從背后抱住，難得不行，“我跟他哪里不一樣？你說出來，我改。”

陳玨垂眸，滿眼蕭瑟。

半晌，才開口，“因為你，我又被辭退了。”

黎遠昭沒當回事，“辭了就辭了，你還打算當一輩子服務生嗎？那點錢夠干什麼？我養你，以后你都不用上班。”

陳玨聽見這話，從他懷里掙，“你看，這就是你跟他的區別，因為你，我丟了工作，但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黎遠昭自知說錯了話，慌忙解釋，“我愧疚，我當然愧疚，所以我才說你不要再出去罪了，你跟孩子，我都會照顧。”

“黎遠昭！”

陳玨惱怒，聲音不自覺拔高，“你就是希我孤立無援，以后只能依靠你，是嗎？”

“依靠我有什麼不對？你是我的人，慕慕

是我的孩子，我不值得你依靠嗎？”

黎遠昭不懂，明明是為著想，可為什麼在心里，自己做的一切都這麼不堪？

陳玨閉上眼，不愿再爭辯。

輕聲嘆氣，無奈擺手，“算了，跟你說什麼，都是做無用功。”

走回臥室，關房門，黎遠昭鞋一卡，沒關嚴。

“你還要干什麼？”

黎遠昭站在門口，僵持著，“周南今天來，到底想做什麼？”

他總覺得，每次周南一出現，兩人的關系便直轉之下。

陳玨不耐煩，“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你。”

沒留，朝黎遠昭腳趾踢，但他力氣大，腳退出去了，胳膊肘依然能抵住。

“不說就不說吧，”他了語氣，“我不想睡沙發了，客廳太冷。”

“不想睡可以滾，我沒留你。”

陳玨手掏出去，掐他胳膊，趁機將門鎖住。

躺在床上，收到了周南的短信，一共兩條。

——他有為難你嗎？

——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我的提議，我承認有私心，但這個選擇對你來說，絕對百利無害。

放眼e市，陳玨確實沒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考慮了一夜，凌晨兩點給周南回了信息。

——好，我去。

彼時，周南正對著床頭的照片發呆，他其實沒什麼把握。

他能看得出，黎遠昭對陳玨的掌控越來越變態，人最怕的就是習慣，要麼底反彈，要麼妥協。

他很怕陳玨習慣了黎遠昭的糾纏，會妥協。

枕邊震了一下，周南拿起來看，是一條信息。

簡短三個字，讓他角翹了起來。

這一局，他贏了。

········

隔天一早，陳玨從臥室出去，黎遠昭還沒走。

陳媽媽在廚房做早飯，他坐在地墊上陪慕慕玩兒積木。

見出來，黎遠昭笑一朵花，“不用上班還醒這麼早？”

陳玨沒理，了慕慕的小臉，去洗漱。

陳媽媽聽見，從廚房探出頭，“誰不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