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的空氣就像是被凝結了似的,徹底凍住。
談政聿的沉默,令林聽不到底,整個心都吊在半空中! 良久,他才打破這種寂靜。
“沒想好,等想好了通知你。”
談政聿說的是“通知”,不是商議。
這意思就是,今后無論他提出什麼,林聽都必須得點頭答應。
等了幾秒,見沒有反應,談政聿平靜的別開視線。
“你現在可以反悔。”
這是他第二次對講這句話。
但一切,從敲了談政聿的房門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不反悔。”
林聽心一橫,這句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他是因為我而出的車禍,我得照顧他,這是我欠他的!” 都這個時候了,只要能留在談家,只要母親有儀續命,和談政聿做一次,和做四次,有區別嗎? 一切都已經軌了,再回不去了。
又是一陣落針可聞的沉默后,他角牽起,“去洗漱,我在大廳等你。”
“……好。”
原來從孩變人,會這麼疼。
林聽甚至覺得自己下床后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著針尖似的! 好在談政聿的格疏冷古怪,他住的三樓沒人來,所以林聽從穿好服回到自己住的房間里,沒誰發現。
本來這是談家給談亦禮準備的婚房,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這還是因為林聽宣布自己懷孕了,談母怕在外養胎出意外,才允許住進來的。
在著喜字的浴室里。
林聽幾近瘋狂的洗著自己的,一遍又一遍。
直到白皙的皮大面積傳來刺痛的覺,突然緒就繃不住了,蹲在地上抱著雙哭起來! 這些年已經如履薄冰在活著了,老天爺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 …… 林聽收拾好下樓,已經是近兩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客廳的沙發上,談政聿穿著一黑的高定西裝,剪裁得,裹著他的寬肩窄腰。
骨節分明的手指盤玩著掌間的佛珠,表仍是薄涼矜貴,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距離。
看到他,林聽不可抑制的想到夜晚里,那雙大手曾死死著自己的后腰。
因為疼,一次次的躲,他又一次次的將人生生拖拽回來。
“可以走了?” 談政聿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聽垂著眼眸點頭,“嗯。”
坐著他的車到達了醫院,該檢查的項目都走了一遍流程。
因為對談亦禮的這個大哥了解不多,之前都沒說過幾句話,林聽也不敢問他是怎麼安排的,只能乖順的跟在他后。
等化驗結果都出來,談政聿和一起去的病房。
病床上,談亦禮就像睡著了一樣,很安靜的躺著,一如平日里的和煦溫。
周圍是各種各樣的監測儀,時不時的響一聲,證明他人還活著。
這是出事后,林聽第一次被允許走進來。
所以不顧還有其他人在,直接快步上前攥住了談亦禮的手,那涼意太刺骨,和曾經總是溫熱的掌心,對比實在明顯! 才短短幾日,那個長鶴立,角總是掛著笑意,還會給自己寫一整本書的年,就被判定要永遠躺在這床上了。
這讓人怎麼能接? 后。
梁季琴接過幾張檢查單仔細看了看,欣的沉了口氣,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真的懷孕了!亦禮,你快醒過來吧!你有孩子了!” 林聽聽著梁季琴的話,有些心虛的把頭垂得更低。
忽然,談政聿語氣淡漠的出聲。
“他們還沒登記結婚,日后這孩子會被人說是私生子。”
這話提醒了梁季琴,可…… “現在亦禮這樣,他們怎麼去登記?” 談政聿的視線掃過病床邊上的林聽,沉沉道,“我和亦禮長得相似,筆跡也像,可以拿他的份證,代替他去登記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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