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實際上心眼很小，容不了沙子

晉王是帶傅魚來的，聽那番話不由嗤笑一聲。

晉王是不信，至於他人信不信也無從考證，就說是給趙斯斯，這查什麼？

晉王搖了搖扇，提步進屋裡，就聞到濃烈的藥味。

顧敬堯正坐在書桌前，面目峻冷，怎麼瞧都不像生了病的人，但側依舊是太醫在行針灸。

已經有宮人搬來椅子，晉王坦然坐，嘆笑一聲：「叨擾了，陛下這病好些了沒。」

顧敬堯冷眼看去，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晉王也是見怪不怪，拋開份，也是相識多年的朋友：「那子馬馬虎虎的，是弄錯了，也不是給陛下下毒，何必揪著不放，瞧瞧，這烏龍不就醋上了。」

說到此，晉王有些神神叨叨地笑：「話說，陛下心裡已經樂開花了吧，陛下定是沒會過被在意的時候吧。」

顧敬堯依舊是面無表：「多舌。」

晉王怎會不了解顧敬堯些，心思。

這會兒是跟談判桌上雷厲風行的顧敬堯，判若兩人。

傅魚既然是他的表妹，他稱帝也是需要傅家的扶持，這會兒晉王還是想多求兩句：「回去寡人給指門親事，就叨叨不到陛下了。」

顧敬堯對這些事本就沒有任何興趣，本不願多花時間去理，在他的世界里，一切無關趙斯斯的事都不是事，只道：「你的事是你的事，西楚有西楚的規矩。」

這幾個字的意思無非是在表明態度，是不會念在與晉王的就此放過。

他顧敬堯的規矩才是規矩，先罰再丟給你們晉國。

晉王也只能陪笑：「是，多謝陛下開恩，這罰定是要罰，貴國夫人金貴，萬一吃出個好歹，也是我們晉國的不是。」

顧敬堯抬頭，忽問道：「拿來。」

拿來？

晉王總算鬆了口氣，接過宮人遞上的茶：「路上，讓人送來了，千里之遙，運過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不過，寡人兜里是有點，要不要。」說著，晉王起，從袍袖裡翻了好久，取出一個綢包裹的布袋，「來，陛下總得拿些什麼來裝，寡人倒。」

顧敬堯吩咐宮人取來錦盒，翻開。

倒的時候，嘩啦啦一頓響。

是那阿月果子，晉國有的特產，只供需皇室用，一顆可比金子還要貴。

宮人、太醫皆錯愕在地，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兩國君王一個倒，一個看著倒。

但兩人渾然不察自己不合份的舉，就好像在分糖吃。

是吧，明明私下裡關係很好的兩國君王，在面對外頭那位傅家小姐時，還是毫不留面。

帝王心，薄又寡義。

畢竟，夫人生氣了，不然帝王定是不會搭理這些事的。

晉王邊倒邊叨叨：「上次不是分陛下好些麼，都吃完了？」

顧敬堯像是沒有看到晉王般會冷聲道：「送客。」

晉王愣了愣，低頭瞧著空了的袋子，再看矜貴冷漠的昭胤帝，這人是專門騙他果子的吧。

果然，就見到顧敬堯就吩咐宮人把那些果子送去給趙斯斯。

晉王：「……」

-

趙斯斯離開東廂院后，就漫無目的的繞著整片花圃、長廊、蔥樹走了一圈又一圈。

僅僅一日過去，又恢復了來時的滿園春，看到的寸土都是人間仙境，看到的都是腐朽的紙醉金迷以及人的權勢。

也知道傅魚如今被罰跪在日頭下，緣由是冒犯。

可如果沒有顧敬堯在背後撐腰，憑傅魚後的傅家，後的整個晉國，隨時會對付死。

傅魚有家世，沒有的，一切就只能靠自己。

只是多了顧敬堯，好像就贏了。

跟在顧敬堯邊這麼久，也考慮過自己的境，可不想認命。

因於而言，始終是座牢籠，困了的，也纏了的心。

不留這沒有任何名分的高位，也不留在顧敬堯邊，只是久了習慣了，有些東西刻進了骨子裡。

比如…

找到兔子了，也走累了，便將手裡的小粥喂兔子，兔子也不吃，宮人餵養過，吃草吃蘿蔔的。

陸晉禮就在邊上看著，一直跟著，知心不好，也未敢多言。

聽說啊，就是因為一碗粥。

想來，心裡應該很在意皇上，不然也不會鬧那麼大的脾氣。

陸晉禮是一路看著他們二人分分合合過來，好的壞的都有，可當真正有子同皇上有牽連，就會難過起來，比如林畫，再到傅魚。

乾淨，由不得自己的東西贓，贓了可就不要了。

明明表面一副不想要的樣子，實際上心眼很小就是縱容不了沙子摻進來，這份說不上來一種扭曲的病態。

只是隔閡太多太多，已經傷痕纍纍，丟又丟不掉，撿起來本承不了。

想的時候，陸晉禮意識到一個問題，恢復記憶了是嗎。

陸晉禮猶豫片刻，嘗試試探：「末將閑暇了，陪夫人去一趟永州賞花吧。」

永州。

趙斯斯下意識笑了聲，清明時節都過去好久，前年在大夏未能去，今年卻已經錯過了，卻只道：「將軍所說的永州在何地。」

那一聲笑，陸晉禮心說不上的複雜，只好繞開話題：「日頭太曬，夫人可要先回東廂院？」

趙斯斯搖頭：「這裡好，回去我就尷尬了。」

尷尬？陸晉禮嗤笑一聲：「夫人為何覺得尷尬？其實夫人也是不由衷罷了。」

趙斯斯緩緩抬頭，看著陸晉禮：「看來將軍很了解我。」

何止了解，的劍是他教，在永州的那兩年是他保護，都是他看著長大人。

一個滴滴的小姑娘，再到變強歡笑的小子。

再到時而沒大沒小的鬧脾氣，是啊，這才是趙家最初的二小姐，喜歡的就去爭取，不要臉皮的撒。

一路過來了。

豈不了解。

陸晉禮垂眸，低聲道：「其實夫人只需要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清醒地活著也不好。」

趙斯斯輕笑，目落在那幾隻兔子上：「可將軍知道我該要什麼嗎。」

於份，陸晉禮並不多猜測：「末將愚昧，末將不知。」

趙斯斯也沒再接話，有宮人捧著錦盒過來，便是晉國來的果子，據說，是吃了會開心的那個果子。

趙斯斯丟到陸晉禮懷裡：「拿著吧，小孩子才吃這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