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274被治得服服帖帖

不遠的長廊下，傅魚自是聽到那句話，帕在手中漸漸扭曲變形。

傅魚暗想，這番話若不是自己親耳聽見，怕是說出去都沒有願意去信。

沒他會死？

昭胤帝啊昭胤帝，你開始毫無底線了是嗎。

你很缺子嗎？

缺趙斯斯就不行？

一個在下水道捉兔子，一個在上面要翻遍天，不就消失一會兒就已經一副毫無理智的模樣，那萬一趙斯斯真沒了呢。

昭胤帝可是出手底下所有的猛虎忠來尋一個子。

真人、寵若驚！

這番西楚之行，看來真如旁人所說的一樣白來？

可是啊，明明是那份可惡的旨先招惹的！

邊上的侍低聲提醒：「姑娘…後山那口井。」

傅魚冷喝：「你閉，是自己進去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了嗎。」

後山的枯井竟還能通院里出來，還有個太監寸步不離跟著，這不命大的嗎。

那個太監魏常海還在那口井裡，此時正小心翼翼地爬出來。

「皇…」

「公公喊什麼喊，皇上走了！」

是陸晉禮站在井邊，大眼瞪老眼，一個看一個不順眼。

魏常海扶好宦帽：「喲，將軍雄風。」

陸晉禮怒哼，真想把魏常海一腳踹回井裡，想了想，萬一死了也沒個好的侍奉好皇上，忍著把腳收回。

「真有你的魏常海，帶去下水道，把所有人都急瘋了，你那顆腦袋有夠的！」

？

魏常海的腦袋何時過。

不過按道理，護駕有功。

沒有他，如何捉兔子，又萬一夫人跑那個出口逃了呢。

魏常海笑著手：「將軍先給件裳兒裹裹，公公我好泥。」

還給件裳兒？

泥！

陸晉禮握腰間的佩劍，憤恨離去。

陸將軍不理自個兒，魏常海只好求助向圍觀的人群：「秦大人？」

「督統？」

「越騎校尉？」

「副指揮使？喲，這大伙兒都在呢…」

魏常海喊誰，誰就調頭走，一個眼神兒不給。

魏常海只好抱起一窩小兔：「走，崽子們，跟咱家回去，夫人趕明兒要尋，可就麻煩了。」

-

東廂院。

有太醫進去問診，直到所有太醫都說小殿下和夫人無大礙，守在院外頭的陸晉禮才鬆了一口氣。

一眾宮接連提溫水出溫池房，清脆的水響漾起波紋，屋茫茫白霧飄散。

趙斯斯坐在浴池邊，換了乾淨的裳。

顧敬堯將趙斯斯捧寶貝，溫地給拭發。

他都是這樣照顧，這次也好，大夏負傷的時候，跳崖昏迷不醒那次也好，幾近死亡邊緣那次也好，教他領會到，這世間能讓他擔憂的，永遠是。

顧敬堯低頭，輕蹭的額頭與髮。

在他面前低眉順眼，已分不清是累還是有什麼心事，輕著氣，眼波迷茫，裡頭淌著人星。

顧敬堯想，這大概就是最會勾人心魂的樣子。

自己一腔怒火中燒，也得乖乖著焚的苦，簡直被治得服服帖帖。

在很長的時間裡，誰也不說話。

好半響，跪在兩側的宮捧著托盤退下，掩門的時候灌進來的冷風不忍一哆嗦。

顧敬堯輕嘆氣，將一旁的毯套在上，繼續替拭發。

抬頭，趙斯斯才出一句話：「你還生氣嗎。」

明知故問。顧敬堯眼發紅瞧著，也不說話。

帝王這氣好像不那麼容易下來了，趙斯斯勾笑笑：「我也不是犯了什麼大事，皇上淋在雨中不知道容易著了風寒嗎，何必跟老天爺過不去。」

顧敬堯沉聲道：「是他們不會撐傘。」

瞧瞧，這世間誰敢靠近生氣的顧敬堯。

趙斯斯苦笑戲言：「是是是，都怨他們，跟皇上沒有關係。」

顧敬堯手中的作頓住，瞧著被自己得糟糟的青：「擔心了？」

還在笑，笑得漫不經心：「當然擔心啊，皇上還有傷在，那麼大的雨萬一病了可怎麼辦。」

說著，趙斯斯抬手想去他的額頭，被他躲了過去。

顧敬堯已經起離開，徐徐地，緩緩地。

「橫豎你也不曾關心過朕，做何事也不曾考慮過朕的心，又來朕做什麼。」

趙斯斯：「……」

驕傲了。

還不給，這小心腸。

只見他走到書案前坐下，再注意些，長眸一貫都是紅，眼是看不出來病了的樣子。

趙斯斯裹著毯上跟上去，輕輕踩在塌上，半笑，倚著雕柱打量帝王，直到兩人視線相接時，眨了眨眼。

「我不過就是想一下，皇上就這般模樣，這是有多大的怨氣，可別藏著掖著在心中，撒出來可好？」

顧敬堯冷哼，還能撒什麼怨，捨不得欺負了。

靠近些：「皇上不會是真病了吧。」

低頭看他的時候，正對上他強勢的神：「坐下，吃晚膳。」

但聽，趙斯斯往邊上一瞧，早就有備好熱氣騰騰的膳食，肚子倒是空了。

只好往桌子前坐下：「你不吃嗎。」

顧敬堯翻了一頁又一頁的卷冊，眼皮不抬一下，彷彿對不在意，一言不發。

趙斯斯沒再理，難不像哄孩般哄他過來？不吃不吃，不倒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跪在外頭很久的魏常海終於敢冒著必死的決心進屋，當即跪在屏風外。

撲通一聲，趙斯斯覺得桌子都震了震。

接著就是魏常海不聲的懊惱聲。

「皇上啊，老奴…老奴罪該萬死。」

「老奴不該縱容夫人下井，是老奴保護失責吶，還請皇上息怒，還請皇上責罰。」

「老奴還聽說皇上淋了一日的雨，擔憂整日未進食，皇上上還有傷吶，皇上要…要保重龍吶，可不要因為老奴不識抬舉的冒犯而氣著了，老奴辜負了皇上的信任，老奴當真是罪該萬死了。」

聽聽，那老太監又在指桑罵槐。

砰！

一冊卷宗不偏不倚地砸在屏風上，好在那屏風撐得了帝王的暴怒，已經嚇得外頭的魏常海氣都不敢。

「皇…皇上息怒，老…老奴這就滾，老奴這就去領五十大板，不能再皇…皇上掘地三尺的找老奴了。」

魏常海走後，門再次被掩上，恢復滿室的安靜，趙斯斯也吃飽了。

好像…

掘地三尺？

趙斯斯回想回東廂院時看到的場景，外頭院子都快被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