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睡得越來越沉,好像覺肩膀硌得不舒服,索把腦袋放在段池宴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段池宴垂眼看著此刻安靜下來的,無奈笑了笑。
-
到家後,段池宴把周茉放在沙發上,隨後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喝點水。」
「謝謝。」周茉接過來杯子喝了幾口。
見喝完,段池宴把杯子拿過來:「還喝嗎?」
周茉搖搖頭,腦袋懶懶地靠在沙發上。
這幾天的手已經結痂了,傷口時不時會,周茉忍不住老是想用手去抓。
段池宴見右手上被撓了幾道紅印子,立刻制住手腕:「別。」
「很。」周茉抬眼看他,看起來委屈的。
段池宴將杯子放在茶幾上,在旁邊坐下來。
周茉見段池宴拿起的手,目在他冷白乾淨的手上掃過,又落到自己燙傷的地方。
幾塊黑褐的痂塊在手上堆著,看起來像格外扎眼。
迅速將手回來,藏到後,咬著道:「丑。」
「不醜。」
段池宴平靜地看著,語氣見地溫。
見周茉還是固執地把手背著,他只好將手腕拉過來:「聽話。」
怕他不高興,周茉這才不願地放鬆下來。
只見段池宴拿起的手,低頭輕輕地吹著。
周茉垂眸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側。
段池宴的眉目乾淨清晰,眼尾微微上翹。燈下,他的臉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和,依然很好看。
溫熱的氣息灑在皮上,很舒服。周茉覺得現在的手沒那麼了,可另外一意卻轉移到了的心口。
覺得此時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夢,眼前的一切都好得不真實,好怕一覺醒來,卻大夢一場空。
倏地,周茉覺眼睛很酸,聲音干啞:「大家都覺得我們很好,不管是姑姑小姨,還是公司的同事,今天你的朋友也這麼說。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聞言,段池宴作停下。
一時間,心口想是被什麼啄了一下,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段池宴薄張了張,還沒開口就聽見周茉接著說:「你其實不用對我這麼好。」
周茉吸了吸鼻子。
萬一有一天你突然對我不好了,我怕我會不習慣,我怕我會捨不得。
低著頭不敢看他,咽了咽發脹的嚨繼續說:「你放心我不會跟慧姨和說你壞話的。」
說完這些話,周茉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更難了,像是被什麼勒著,眼淚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段池宴結上下滾了滾,看著開口:「我不會因為誰對你好。」
周茉此刻大腦反應遲鈍,在心裡默念了幾遍這句話。
「你和慧姨、姑姑、還有小姨都對我很好,我媽媽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開心的。」扯了扯,微笑著他。
「要是還在,一定也會對你很好的。」周茉盡力忍住眼淚,轉茫然地盯著窗外,「可是我現在自己能掙錢了,卻不在了。」
此刻,周茉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大顆大顆往外鑽,好像一晚上的難過瞬間找到了發泄口。
哽咽著小聲道:「我想我媽媽,我再也見不到了。」
段池宴看到發紅的眼底,想到第一次見的時候。
那段時間周茉媽媽病重,何慧帶他去醫院探。
一開始靜靜地坐在床邊,泛紅的眼睛因為哭得太多腫得厲害,眼神暗淡又無神,木木地盯著床上的人,又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後面他出去接電話,無意中看到獨自坐在樓里上哭得嗓音抖,背影看起來悲傷又無助。
收回思緒,段池宴知道難過是因為想念媽媽,此刻反而心裡鬆了下來,至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人。
他了幾張紙幫周茉掉眼淚,語氣像是在哄人:「會好起來的。」
周茉哭了一陣,加上酒的作用開始昏昏睡。
段池宴怕手去抓傷口,一直握著的手腕,直到看到呼吸逐漸平穩,才把人抱回房間。
他給何慧打了個視頻,在洗手間找到周茉的卸妝巾,一點一點把周茉臉上的妝和淚痕掉,作細緻溫,弄完後,又用溫水幫洗乾淨。
段池宴目落到素淨的臉上,因為剛才哭得厲害鼻尖還在泛紅。眉頭微微皺著,睫輕輕,像是很不開心。
他隨手將巾丟到垃圾桶,俯關上床頭柜上的電燈。
房間陷黑暗的同時,他角微微彎起。
「沒有不喜歡。」
-
周茉第二天很早醒來,因為昨天喝醉的原因腦袋很疼。
了太,一些昨晚「詭異」的畫面突然在腦海中閃現。
周茉想起來,昨天好像問了段池宴喜歡什麼樣的生!還讓他被背自己!還當著他的面吐了!似乎還說了,他不喜歡!……
猛地彈坐起來,尷尬地皮疙瘩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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