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口氣可不,我姑且聽聽。你若是拿我消遣,你哥哥的手可就保不住了。”到此時,三爺也並不相信徐春君有什麽賺錢的好法子。不過話已經到這裏了,聽也無妨。隨後再發作,豈不更有理?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聽見你們這裏的籌碼一兩銀子一個。”徐春君道,“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的確是一兩銀子一個籌碼。”三爺點頭。
“您將我這二百兩銀子換二百個籌碼,隨後再二兩銀子一個賣給來這裏賭錢的人。”徐春君道,“如此不就變四百兩了嗎?”
在場眾人聽如此,都仿佛一個焦雷從頭頂滾過。
徐道慶的臉都黃了,哆嗦著罵道:“你個賤人,分明就是要害死我!”
三爺也徹底怒了,冷聲道:“這種蠢話虧你的出口,你怎麽不讓我十兩銀子一個賣出去呢?那豈不是賺得更多?”
“三爺別急,聽我把話完。這二百個籌碼裏,要有一個金籌碼,可以抵一百兩銀子。”徐春君攔住三爺繼續往下,“把這兩百個籌碼都放進一個大木箱裏,隻留一個口。二兩銀子可以一個籌碼出來,就看誰的運氣好,能到那個金籌碼。”
到這裏,三爺的眼睛亮了,笑道:“這也是一種賭啊!”
“以博大,當然是賭了。”徐春君也笑了,“不過要先將二百籌碼賣出去,再讓他們進去。否則若是前麵的人已經到金籌碼,後麵的人就不願意再以雙倍的價錢去買籌碼了。這二百籌碼不多,哪個人來賭不得買十幾二十個籌碼?你最好規定,每人最多隻能買兩個或三個。”
“運氣好的人可以用二兩賺一百兩,運氣不好,也不過是損失一兩銀子。”三爺盤算到。
“況且買到手的籌碼還可以下場去賭,運氣好了一樣能贏。”徐春君早已考慮清楚了,“而那個抓到金籌碼的,也必然會把錢用到賭桌上。幾個來回,這錢最終還是進了賭坊的賬。”
“妙啊,姑娘,你可是把人心都算盡了。”三爺不掌大笑。
他在賭坊這麽多年,隻看到輸了的想贏回來,贏了的還想再贏。
很有幾個人能在贏的時候停下手帶著錢走的,就算是走了,過不了兩又會回來。
“這二百兩銀子轉個就變了三百兩,”徐春君計算道,“你們賭坊上半月一次,下半月一次,二百兩銀子就變了四百兩。這還不算抓到金籌碼的那個人又回頭來賭,所以穩賺不賠。”
“哈哈哈,姑娘,你可真是冰雪聰明。”這法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到目前為止,還沒見誰用過這法子,他們賭坊算是頭一份兒了。
“三爺,如此你可以放我們走了嗎?”徐春君來這裏,就是為了救徐道慶出去。
“可以了,可以了,姑娘,你教給我的可是一個好用的法子。”三爺對徐春君的語氣明顯變得客氣起來,“事到此為止,咱們兩不相欠了。”
“多謝,那我們就走了。”徐春君向三爺道了個萬福。
徐道慶的廝攙著他慢慢走了出來。
到了外頭,徐道慶住徐春君道:“你這蠢貨!這麽好的賺錢法子,怎麽告訴給了別人?”
“三哥哥,我是來救你的,”徐春君道,“咱們家又不開賭場。”
“呂媽媽,我問你,我娘怎麽連五百兩銀子都湊不出來了嗎?”徐道慶梗著脖子問。
“不是的,三爺。太太準備了銀子的,給了五姑娘。是五姑娘……”呂媽媽言又止。
是魏氏的心腹,可是既然出來了,徐春君就是主子。這種事也不好強做主,何況徐春君保證一定能將徐道慶救出來。
既能將三爺救出來,又能給太太省銀子,呂媽媽自然也想試一試。
大不了真到了要關頭,再把那五百兩銀子上就完了。
“好你個徐老五!看我回去不告訴母親!”徐道慶氣哼哼地。
“三哥哥,我勸你還是安分些,這事兒別人都不知道。”徐春君提醒他。
“爺們的事兒你管!”徐道慶十分不耐煩。
這個徐春君,尾終於出來了嗎?
“爺啊,咱們回家去吧!”呂媽媽勸道,“太太和四姐在家裏惦記著呢。”
“這才什麽時候就讓我回家去?!”徐道慶一臉的不耐煩,他眼珠一轉,質問徐春君道,“那三百兩銀子呢?你藏在哪兒了?”
徐春君不話,徐道慶又看向呂媽媽,“銀票在你那兒呢吧?快些給我!”
原來這家夥想到還有三百兩銀子沒出去,那麽索自己要過來花。
呂媽媽嚇得趕捂住襟,道:“我的好爺!你就快回去吧!太太攢這點兒銀子不容易,往後且有花錢的地方呢!”
可徐道慶哪肯罷手?他見了錢,就好比是蚊子見了,非得弄到手不可。
呂媽媽哪裏是他的對手?
橫攔豎擋,還是被他搶去一百兩銀票。
“哎呦,爺,爺,我的祖宗!你快拿回來呀!”呂媽媽一邊喊一邊追。
紫菱笑道:“這事兒可不怪咱們,都是呂媽媽自己了。”
“可不是嘛!回頭讓自己跟太太去吧!”綠蓴看呂媽媽追著徐道慶跑,心裏頭竟覺得很解恨。
“姑娘為什麽要這麽幫他們?明明費力不討好。”綠蓴不甘心地問。
“他們再怎樣,也是徐家的人。以太太的格,一下子損失了這麽一大筆錢,必定要想辦法從別人上找回來。”徐春君道,“何況氣不平,總是要拿咱們來出氣的。”
“是啊,最後倒黴的還是咱們姑娘。”紫菱苦笑道,“三太太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別人,隻敢拿咱們姑娘作法。”
“你是徐春君?”不知何時,後站了一個人。
徐春君聽他自己名字,本能地轉過去。
那人極不禮貌地抬手,將的帷帽揭了下去。
徐春君定睛一看,是個油頭麵的男人。
那人一雙桃花眼盯著徐春君的臉,笑嘻嘻地:“模樣兒果然不賴。”
“放肆!哪裏來的登徒子如此無禮!”綠蓴氣得上去搶回了徐春君的帷帽。
“姑娘,咱們走。”紫菱聞著那人一酒氣,顯然是吃醉了撒酒瘋。
“我剛聽那人你徐老五,巧的是我那未婚妻姓徐,在家中也排行老五。”那人涎皮賴臉地笑道,“所以試著了一聲名字,沒想到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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