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筷子,一個才,筷子攪著賀重錦的面,第一次說話像個小一樣,有些嘟囔道:「夫君此言差矣,好意我怎會嫌棄,再者.......」
賀重錦怔怔地看著江纓,想知道接下來會說什麼。
「再者了,親那天夫君親了我,後來你覺得不夠,又親了許久,我都沒嫌棄夫君……」
不僅如此,賀重錦還把藏在被褥下的書卷都丟到地上了,這件事始終都沒同他說過,心裡堵氣的很。
他失笑。
愉悅的話題結束,便開始步正題。
姚氏從灶房裡走出來,坐在了江纓與賀重錦的對面,開口道:「賀大人和賀夫人可喜歡民婦做的春麵?」
江纓點點頭:「喜歡,麵條勁道,湯味,甚是喜歡。」
「喜歡就好,小梅還在時,也喜歡我做的春麵,可惜,現在就算我做的春麵再好吃,小梅都嘗不到了。」姚氏對悲痛早已變得冷靜麻木,「幾朝幾夕之間,家破人亡,只留下我這麼一個可憐的婦人。」
曾經的家人,變供桌上冰冷冷的牌位。
江纓很心疼這個可憐的姚氏。
「夫人,我知道你家中逢難,必定心疼萬分,但殺人兇手總要查清楚,這樣姚遜在天有靈,也會心安的。」江纓道,「能不能把知道的告訴我們?」
姚氏道: 「賀夫人想知道什麼?」
賀重錦接道:「流火箭,姚遜尚未被刺時,是否向你提及過他鍛造出了能夠對抗大梁的流火箭?」
姚氏神凝重了一會兒:「夫君,確有向我提起過,說這箭威力極大,就是......」
江纓問:「就是什麼?」
見姚氏有些猶豫,賀重錦道:「夫人,我忘記說了,今日我只是帶著剛過門新婦的特來探夫人,並不是以宰相的份。」
江纓跟著道:「嗯,夫君說的不錯,我們是來嘗嘗夫人的面而已。」
下一刻,適才正坐著的姚氏忽然跪下,江纓本來不及反應,只聽苦苦哀求道:「賀夫人,求你們放過老姚吧,他不過是一時了貪念,起了邪心,所以才落了這樣的下場。」
江纓想要將姚氏扶起來,奈何不好彎腰,只能握著姚氏的手干著急:「夫人,你別這樣,你是晚輩,我是小輩,沒有晚輩給小輩跪的道理,你先起來,先起來再說。」
誰知姚氏怎麼都不肯起來。
賀重錦像是嗅到了一獵味道的狼,溫潤消失,語氣冷了下來:「貪念......邪心......?」
「家中本就不富裕,全靠著老姚在軍械監做鐵匠的月錢過日子。」姚夫人悲愴道,「後來小梅出生,病得一天比一天厲害,太夫開的續命藥,哪一樣都是貴藥,老姚也是沒辦法。」
賀重錦眉目一凜,緩聲道:「為了湊錢,姚遜與人做了易,用流火箭的冶煉之法,換取銀子給你們的兒治病?」
「我本想瞞著此事,結果賀大人到底是查出了流火箭,是,賀大人,這件事我後悔不已,夫妻一場,我真恨當時老姚被豬油蒙了心時,沒能及時攔住他。」
「既然是這樣。」賀重錦居高臨下地著姚氏,宰相之威盡顯,「為什麼不將流火箭貢獻給朝廷?貢獻給大盛?朝中自會有封賞,那些封賞還不夠救一個孩子嗎?」
「賀大人,老姚在軍械監大半輩子了,又豈會不知道這做之事?」
姚夫人繼續道,「我們老姚不過是個鐵匠,擔心把冶煉之法給朝廷,被不軌之人冒領了功勞,不僅賠了兒,又賠了他辛苦鑽研出來的流火箭。」
「夫君。」江纓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該不會是姚遜了流火箭後,被滅口了吧。」
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斬草必除。
那個人得到了流火箭的冶煉之法,便覺得姚遜沒有了利用價值,定然是從最開始就沒打算誠心做易的。
江纓又問:「夫人,事都已經過去了,別太難過,你知道姚遜將冶煉之法給了什麼人嗎?」
「大梁人。」伏在地上的姚氏驟然抬頭,神恐懼道,「是大梁的人,是他們想要流火箭的冶煉之法,攻打大盛。」
第26章 抉擇(修)
大梁……
聽到這兩個字, 江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如今人人都知道,現在的大梁早已今非昔比。
如果大梁得到了流火箭,真打起來, 那麼對於本就強大的大梁來說, 無疑是如虎添翼。
姚氏說, 問起姚遜時,他只提起了大梁兩個字,其餘的不讓多問, 說不要多管閒事, 就這樣帶著冶煉之法就出了門。
誰想,這一走便遇到了殺之禍,夫妻二人天人永隔。
賀重錦聽著,陷了短暫的思緒,隨後又道:「潁州呢?」
姚氏詫異了一下:「潁州?」
「姚遜死前說出了潁州二字。」賀重錦沉著道, 「姚夫人可知是何意?穎州和姚遜被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聯嗎?」
沉默之後,姚氏答:「穎州是我與老姚的家鄉,他沒來軍械監時, 我們就一直住在那裡, 男耕織……應該是老姚知道自己快死了, 懷念老家潁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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