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胎面猶豫, 沈熙和已是不耐煩地把他倆扯了一把:“愣著干什麼?還不快上車?”
沈三夏被沈熙和拽到了車上,忍不住道:“姐,我看大姐不像是胡說八道的,咱們還是讓車夫仔細看看吧,免得路上摔了。”
沈朱明也跟著點了點頭。
現在馬車不馬車的已經不是重點了, 沈熙和見弟妹都不服管教,反是跟沈舒親近,臉沉得嚇人,嗓音也尖利起來:“大姐說大姐說,你跟大姐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忍不住搡了沈三夏一把,冷笑:“給我安分坐著,這馬車保管壞不了,也摔不死你。”
龍胎見偏執,互視了幾眼,也不敢再開口了。
沈舒不想龍胎為難,有點無語地上了自己的馬車。
結果走到半路,若有所地掀起車簾瞧了眼,果然見沈熙和龍胎狼狽地站在馬車旁,馬車停在道旁,一只子已經不翼而飛。
沈朱明是男孩子,膽子大一些,出聲抱怨道:“大姐早就說車子有問題,你非不聽,非說馬車沒事,你但凡聽進去一點,現在也不至于這樣,真是耽誤事!”
沈熙和面鐵青,也不顧弱才的人設,憤恨地踹了馬車一腳,揚起手要沈朱明。
沈舒本來想再次招呼龍胎上車,就見沈三夏給打了個眼,示意趕走,免得沈熙和不分青紅皂白地發作。
撓了撓臉,只得讓車夫不要停下。
云臺建在一不算陡峭的山頂,一貫是梁州城重大集會之所,底下自有讓眾人停放馬車的地方。
沈舒剛下馬車,就見沈三夏在一拐角等著,好奇地走過去:“你們馬車不是壞在半路了嗎?怎麼來得比我還快啊?”
沈三夏用力扯了一把:“姐,你快跑吧!”
了口氣,忙道:“方才我們半道上遇到了楚總督家的大姑娘,和二姐關系不錯,倒也好心,邀我們上了那輛大馬車,結果二姐不知道怎麼回事,哭哭啼啼非說是你故意弄壞了的馬車,要看出丑,那楚大姑娘竟然信了的話,準備令丫鬟婆子教訓你一番,一會兒說要撕破你的裳,讓你在所有人面前丟大臉,一會兒說要推你下水,活活凍你半死,聽得我心驚跳的!”
楚妙安當然不傻,不會被沈熙和平白利用,不過本來就瞧沈舒不順眼,借著這個由頭正好教訓一番,功了那是為朋友出頭,是仗義,不功那是沈熙和歹毒,蒙蔽了。
沈舒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能顛倒黑白的人,瞪大了眼睛罵道:“屁咧!”
沈三夏先指揮后跟著的倆丫鬟:“你們從大道走,引開我二姐和楚大姑娘,放心,們見我大姐不在,不會為難你的。”
倆丫鬟有些膽怯,但也沒法子,咬牙提著子就走了。
沈三夏機靈,又給沈舒出主意:“姐,后面有條人不多的小道,你從小道上山,直接去云臺客席,到時候眾目睽睽的,又有王妃和郡主盯著,們肯定不敢再害你了!”
沈舒也知道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沖沈三夏點了點頭,提著子飛快地跑向后面那條小道。
沈三夏見走了,這才長出了口氣,方才是借著如廁出來的,又匆匆忙忙折返回去。
沈熙和還在哭哭啼啼說沈舒如何歹毒害,生的弱,立刻獲得了幾個好的朋友的同。
沈三夏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大聲反駁:“也不用這麼說吧,二姐你說馬車是大姐故意派人弄壞的,那方才走之前,大姐干嘛要提醒咱們?由著咱們倒霉不是更好!分明是大姐好心提醒你,你自己不聽!”
沈三夏這般反駁,幾個孩不免怔了一怔,看向沈熙和的眼神著幾許狐疑。
楚妙安扯了扯角,輕描淡寫地道:“你還小,好些人歹毒心腸你看不。”攏了攏華貴的紫貂斗篷:“好了,咱們去會會沈舒吧。”
......
沈舒當然不可能給逮著,沈三夏指的小路確實很人走,走了一路還沒見半個人影,沿著一路小跑,很快來到一有些荒廢的觀景臺。
累得夠嗆,靠在欄桿上大了幾口氣。
也不知道是倒霉還是怎麼著,這時候地面忽然開始小幅度晃起來——梁州城在川蜀一帶,地倒是常有,這次的震倒也不大。
不過沈舒背靠破舊的欄桿,一時沒站穩,直接翻下去了。
幸好底下是一雜草叢生的平臺,正落到草叢里,摔得四仰八叉的,直哎呦。
緩了緩,發現沒摔得太嚴重,正要爬起來,就見上方的觀景臺突然來一直利箭,直了觀景臺的石桌里。
瞧見這一幕,本能的,沈舒就低了腦袋,將自己整個藏在了平地茂盛的草叢里,大氣也不敢。
不到一瞬,有個量高挑的異族子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觀景臺上,后還跟著一個高大的異族護衛,這護衛頗是忠心,哪怕上跡斑斑,仍舊死死護在那異族子后。
——這姑娘沈舒居然是認識的,是娜珠,是紀玉津的側妃娜珠!
為什麼會被人追殺?還是在這個地方?
沈舒還沒來得及思考,又是一只利箭來,直娜珠旁的護衛脖頸,他踉蹌了幾步,也從欄桿翻了下去,尸首就在倒在沈舒旁,死不瞑目的尸首直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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