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不敢耽擱,連忙起去了。
......
堂屋里,沈長流皺著眉,許氏眸含淚,小聲啜泣。
沈熙和更是哭的幾乎要昏厥過去,一邊扯著沈長流的袖子,一邊淚流不住:“...我自問沒有半點對不住阿姐的地方,阿姐為何要這樣對我?“
的小臉腫起一塊,胳膊上也有幾青紅痕跡,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前日被沈舒搶了在郡主跟前的面,心下著實懊惱,所以今兒個才奪了沈舒的珍珠膏,又默許藥庫的人兌,只是萬萬沒想到,沈舒不是那種跟你玩小心眼的人,一個打三個都有富余,縱有丫鬟婆子攔著,還是挨了好幾下狠的。
當然沈舒上也被的丫鬟婆子地下了幾黑手,不過沈熙和怎麼也不肯吃這個虧,哭哭啼啼地就來告狀了。
沈長流卻是不可置信:“你說舒無故沖進你的院子,肆意打砸?”他見沈熙和傷,自也心疼,卻是不能理解:“舒又不是失心瘋,怎會如此?”
許氏想在王妃面前抬舉沈舒不假,但也見不得親兒這等苦,用帕子揩著眼眶:“也是我這個當母親的不是,這些日子先生總是拿熙和比著舒,說舒功課跟不上進度,我想著小姐妹拌個也不是大事,沒想到,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
這話委婉地回答了沈長流的疑問,為啥沈舒要打沈熙和,嫉妒功課好唄。
沈長流仍是猶疑不信,便喚沈舒過來,讓姐妹倆說開了也好。
沈熙和一見進來,便怯怯地在母親后,惶恐道:“阿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沈舒進來瞧見沈熙和這可憐樣兒就氣不打一來,恨不得上去再補上兩腳,氣道:“你當我稀的打你呢?你拿了藥庫里我的那份珍珠膏倒也罷了,我不過是找你理論幾句,你死不認賬不說,邊那嬤嬤上來便好一通怪氣,說我見著你用好東西便眼紅,然后兩三個丫鬟婆子便上來對我拉拉扯扯,那嬤嬤還下黑手擰我!”
邊說邊拉起袖子,胳膊上也有幾道青紅痕跡:“你先的手,我難道由著你們打?”
沈長流面一沉,看向沈熙和:“可有此事?”
沈熙和滿面淚痕,眼底著錯愕:“絕無此事!我自己的珍珠膏夠使,怎會去奪阿姐的?阿姐一闖進我的小院便手傷人,哪里提過半個字的珍珠膏?”
嚶嚶哭道:“妹妹有錯,姐姐只管教訓便是了,這般要這般攀誣,這不是陷妹妹于不義嗎!”
沈舒心頭火起:“你裝蒜了,我幫,我今日去藥庫取珍珠膏,藥庫的管事都說了珍珠膏是被你拿走的,不然我沒事去你院子里干什麼!”
這珍珠膏是幫裴在野出氣才要討回來的,但想著他到底不是沈家人,而且只能算居住沈府的客人,顧忌頗多,這事如果把他牽扯進來,怕是要他難做,猶豫了下,便半個字沒提他。
沈熙和聲淚俱下:“既然阿姐這般說,咱們便把藥庫管事喚來,一問便知。”
既然敢做局算計沈舒,就不怕找人來對質,宅是母親的天下,這個虧,沈舒是吃定了。
沈長流把姐妹二人各掃了一眼,命邊長隨又喚了藥庫管事過來,問道:“是不是因為二姑娘拿走了所有的珍珠膏,所以大姑娘去討要珍珠膏的時候,一瓶都沒要到。”
要是裴在野在這兒,管事還不敢膽大包天的撒謊,但眼下人證不在,沈熙和給他打了個眼,管事果然面詫異:“回老爺,并無此事,幾瓶珍珠膏都在藥庫里好好放著呢,怎會沒有?大姑娘傍晚的確來過藥庫,不過是為了討要安神茶的。”
沈舒又是惱怒又是憋悶:“你胡說!”
管事詫異道:“難道您下午不是去討要安神茶的?難道小人記錯了?”
沈舒最開始本來是想要兩包安神茶的,后來因為裴在野想要珍珠膏才幫了忙,但這麼一說,不是又把四哥牽扯進來了嗎?
定了定神,毫不心虛地和他對視:“我下午練馬的時候,上有幾磕,討要珍珠膏消腫化瘀有什麼不對嗎?”
管事又笑:“您這可就是為難我了,您討要珍珠膏,邊可有旁人作證?”
他們不怎麼擔心沈舒會把那表兄拉出來作證,他本來就是客居在沈府,上還有傷,除非沈舒不想讓他在沈府再待下去了,才會拉他出來公開得罪夫人和二姑娘。
沈舒口齒卻也伶俐,啐他:“我有病啊?討要個珍珠膏還得拉人來作證?!”
沈長流見事撲朔迷離,喚來沈舒邊的兩個丫鬟問話,得到的都是大姑娘下午去藥庫是為了拿安神茶的回答。
若是有珍珠膏這茬,那是沈熙和惡意搶了長姐的份例,還縱容下人欺姐妹,若是沒有,那便是沈舒因嫉恨打罵妹妹,被父親發現還反咬一口,誣陷妹妹。
雖然兩個都是他寵的兒,因沈舒這些年一直在外吃苦,沈長流不免多疼幾分,就他自己來看,也不覺著這孩子是這樣的人品,哪怕人證證俱在,他也不免陷猶豫。
沈熙和本來是假傷心,但見都這般‘證據確鑿’了,沈長流還是猶疑不定,霎時真傷心起來,哭道:“原來在父親心里,只有阿姐一個是你的孩子,父親若是這般不喜歡我,何不把我送養出去?你只留阿姐這一個兒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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