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晨更加疑不解:「為什麼?」
「這就要多謝寧閣老的良苦用心了。」蘇姚微微抿了抿,語氣滿是欽佩之意,「其實,像寧閣老這樣份地位的人,只要他不想被拉攏,朝中之人也拿他沒什麼辦法。他持中立,皇上便更加不會懷疑他。他之所以要收下你做弟子,更多的還是想幫我們姐弟。」
「幫我們?」
「對,皇上同意他收你為弟子,我們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你應該也聽說了不消息,榮王借著這次榮城發生天災的契機,收攏了不民心,名聲和口碑也是一天天的漸長。這樣的場面絕對不是皇上樂意看到的。」
「那和收下我有什麼關係?」
「你方才也說了,皇上同意讓寧閣老正式收你為弟子,還要舉辦拜師禮,寧閣老在天下學子之中的地位格外崇高,這樣引人注目的事,肯定傳揚的起,稍微推一下,天下人便會都知道你的存在。你是榮王府唯一的庶子,卻一直備苛待,甚至於長到十歲才開始識字,你覺得榮王臉上可掛的住?」
沐卿晨微微瞪大眼睛:「姐姐,你是說,皇上想要藉此來打榮王府的聲?」
「榮王在外標榜自己仁慈德善,更是彰顯自己和榮王妃伉儷深,可榮王府的庶子唯你一個,卻還境堪憂。你說傳揚出去之後,像不像是一掌直接拍在了榮王和榮王妃的臉上?」
蘇姚勾了勾角,想象到這個場景,就不由得心愉悅。
沐卿晨也不由欣喜的笑出聲來,滿臉都是一副躍躍試的模樣:「進宮之後吃的不錯,再加上我手臂傷之後,太醫給開了調養的藥方,已經讓我養胖了不,現在距離正式的拜師禮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吃一些,爭取到時候的面黃瘦……」
蘇姚抬起手指,在他眉頭上點了點:「不用你設苦計,皇上心中有了盤算,自然會想的比你周全,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準備拜師禮就好了。」
「那倒也是。姐姐,如此一來,我們的命就能徹底保住了嗎?」
「算是暫時沒問題了,皇上惜名聲,在利用了你之後,應該不會再取我們的命,畢竟我是子,在皇上眼中隨意找個人嫁了,困於後院也就是了。而你出低、學問差,皇上更加不會將你放在眼中。」
蘇姚心中很是滿意,眼下這個風口浪尖,越是出頭越討不了好,反倒不如退上幾步,看清楚形勢再行謀劃。
沐卿晨抿了抿,抬手握住蘇姚放在桌案上的手指,神認真的說道:「姐姐,你放心,任向寧閣老當師父以後,我必定跟著他好生的學習,以後我們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也不會再讓你到任何人的為難。」
蘇姚驀然笑開:「好,那我就等你罩著我的一天了!」
沐卿晨有些沒聽明白,懵懵懂懂的看向蘇姚。
蘇姚輕輕一笑,抬手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燭火:「就像是燈罩一樣,你罩著我,風吹不到,雨淋不到,我就可以盡發發熱了。」
沐卿晨連忙重重地點頭:「好,以後我罩著姐姐,姐姐什麼都不用怕,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你多多努力,一定不能疲懶。」
「嗯。」
蘇姚抬起指尖,了桌案上的茶盞,輕聲說道:「我要好好的找機會謝一下寧閣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喜歡什麼東西?」
「我們現在無長,應該也送不了多貴重的東西。」
「對於寧閣老這樣的人,貴不貴重的倒是其次,主要還是看心意。卿晨,寧閣老對我們有恩,這份恩我們要記在心中。」
沐卿晨連忙應下:「嗯,我記住了。」
「危難之中還願意出手相助,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已經算是極為難得了,更何況,你要認下寧閣老做老師,一日為師,終為父,寧閣老沒有子嗣兒,等到他百年以後,你可是要為他披麻戴孝,執兒孫禮儀的。」蘇姚說著,忽然眼睛一亮:「我想到要送什麼禮了……」
「姐姐想到了什麼?」
「寧閣老學識淵博,如今又為了你的老師,那我們便送一篇文章吧。」
「送文章?那不是班門弄斧嗎?」
「那也要看送的是什麼,」蘇姚說著起走到桌案邊,研墨之後提筆寫下,「師說……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傳道授業解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沐卿晨在一旁認真的看著,等蘇姚寫完,又詢問這篇文章的意思。
蘇姚給他解釋了一遍,便一行一行的教著他,將整篇文章背誦下來:「這段時日我也聽說了不有關於寧閣老的傳言,這位老人家一生沒有娶妻生子,但是過他恩惠的學子卻數不清,可謂桃李滿天下,他當年的求學經歷,更是頗為傳奇,這篇師說正合適。」
「嗯,我一定仔細的背誦,然後抄寫幾遍,等到拜師禮的那日,親自呈送給老師。」
「好。」
等到沐卿晨帶著那篇手稿離開之後,蘇姚靠在榻上,不由得在心中慶幸。
當初為了防止圈裡人詬病學歷低,又重新修了研究生,學的還是中文系,要是聽從經紀人的話學了英語,現在就真的抓瞎了。
「玉芙?」
「奴婢在。」
「你去幫忙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多找一些有關寧閣老年輕時候的事,既然準備著送禮,就要想辦法讓這份禮送到人的心坎里。」
這老人家年紀大了,就人追著捧著,還喜歡回憶當年的事,要讓沐卿晨去拍馬屁,卻又要表現出真心誠意。
不能太淺顯,顯得準備不足;也不能太奉承,顯得吹噓太過。
這其中的分寸,就要好好衡量了。畢竟這拍馬屁也是個技活,修鍊不到家拍到馬蹄子上就丟人丟大發了。
「是,奴婢這就去找悉的人問問。」
「好,我也去拜訪一下安平郡主,看看能不能幫我問一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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