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蓁蓁有些心神恍惚的離開慈安宮,有了太后的支持,心中固然高興,可是並不稀罕什麼皇后的位份,喜歡的只有顧家的公子……
蘇姚毫不知道慈安宮中發生的事,夜裡本來已經要睡下了,卻被匆忙的通報聲吵了起來。
來的是照顧沐卿晨的侍吉福,一被引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才見過小姐,沐公子病重,小姐快過去瞧瞧吧。」
蘇姚打量著眼前的侍,他年紀不大,額頭上帶著汗漬,說話氣息不穩,滿是一副焦躁之:「玉芙,給諸位公公看座。」
「奴才不敢。」吉福連忙搖頭。
「天如此晚了,你讓我過去也要先和我說一下卿晨的狀況,需要我準備什麼東西,不然,我去了除了干著急,不也是於事無補?」
「回稟小姐,沐公子自從上次宴會上染了風寒,就一直病著,太醫給開的葯也不見效,前些時日,有幾個公子前來探了一下沐公子,沐公子就病的更加厲害了,到現在已經起不來床。」
「探?」蘇姚微微的瞇了瞇眼睛,不管是什麼地方,人總是捧高踩低的,這邊到針對,沐卿晨那邊同樣不好過。
「……是。」侍吉福低下頭去不敢直白的講出來,各個宗室送宮的都是嫡子,唯獨沐卿晨一個庶子,且他年紀又小,自然是最好欺負的對象。
蘇姚站起來:「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稍等片刻,我換好服就隨你過去。」
吉福退到門口,玉芙拿了服上前幫蘇姚更換,面上帶著幾分遲疑:「小姐,天這麼晚了,要不等明日白天再過去吧,晚上著實是不安全。」
事發突然,怎麼瞧著都讓人不放心。
蘇姚微微的搖了搖頭:「我和卿晨一同被送皇宮,可以說在這裡相依為命,不知道他出事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不去看看我著實放心不下。」
這些時日以來,心中想了很多事,其中最多的就是今後的謀算。
在上次宴會上聽到皇上說在這些宗室子弟之中挑選一個繼承人的時候,心中就約有了些概念,這段時間多了刁難,這點概念就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榮王府的棄子,被認為必定送死的存在,若是翻轉打臉登上皇位呢?
一想到這個能夠讓整個榮王府嘔的畫面,蘇姚就覺得渾說不出的舒坦。當然了,有這個心,也要看看沐卿晨有沒有這個命!
沐卿晨被安置在安福居的偏殿,不知道是否有意為之,和他同住的就是最引人注目的莊王嫡子沐聞禮,也就是明珠公主沐蓁蓁的親哥哥。
玉芙忍著心中的擔憂幫蘇姚換好了服,神間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勸阻。
蘇姚看著真心實意擔憂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好了,你以為我真的蠢到會直接跑去安福居?」
玉芙一愣:「小姐,那您的意思是……」
「那裡是宮的各家公子們居住的地方,我一個子獨闖進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名聲就被傳揚的不能聽了。再者說,我又不懂醫,即便是過去也幫不了沐卿晨。」
玉芙鬆了口氣:「那小姐,您換這裳是為了做什麼?」
「直接過去幫不上卿晨,那就只能另闢蹊徑,找人幫忙了。」蘇姚微微的眨了眨眼睛,黑的眼眸中映襯著燭火的芒,似乎有瑰麗的流輝閃過。
走到梳妝臺前,對著鏡子端量了一番,拿過水將臉塗得的蒼白一些,而後從袖中拿出手帕,眼神一,原本清冽的眸頓時淚痕點點,手帕上抬還未及臉頰,淚水已經簌簌的落下來。
而後,也沒管披風,就這樣穿著一單薄的裳,直接跑出覽翠軒,向著太后的慈安宮而去。
太后剛剛歇下不久,不過年紀大了一些,睡覺便格外的淺,齊嬤嬤一走進來,便睜開了眼睛,聽到外面的有哭聲,頓時皺了皺眉心:「怎麼了?」
「回稟太后,覽翠軒的沐凝華來了,正在外面跪著呢,說是想要請太後娘娘救命。」
太后眉心一皺,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不悅之,不過想到的謀劃,又把將要出口的訓斥給了回去:「讓進來。」
「是。」齊嬤嬤瞧出太后心不悅,應下之後便凝神屏息的退了下去。
之前蘇姚想要來太后這裡謝恩,被以不適不見客的理由擋回去了,之後再次想過來,又被叮囑好生的學規矩,因此事便一直耽擱了,這還是第一次踏太后的宮殿。
大殿之中的擺設極為奢華,由此便可見太后的日子過得極為舒坦。
殿中點燃了燭火,蘇姚微微抬眸看到太後上穿著的紋常服一角,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的對著磕頭行禮:「臣沐凝華見過太後娘娘。」
凡事利弊相依,教導規矩的嬤嬤對蘇姚的要求格外嚴苛,甚至藉此懲罰,讓吃盡了苦頭,同時也督促著蘇姚,將宮中的規矩學得更加完。
此時的跪拜禮行雲流水,一簡單的素羅在大殿之上鋪開,宛若花朵綻放,袖疊,頭上髮釵微微晃,每一細節都緻的讓人挑揀不出任何錯。
太后打量著蘇姚的模樣,一直冷漠的眼神終於起了波瀾:「這些時日哀家不適,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你,快些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蘇姚抬頭出一副緻艷麗的面容,長得極,哪怕現在才十五歲的年紀沒有完全長開,依舊已經是一個十足的人,尤其是那雙眼眸,漆黑的瞳仁宛若布滿星辰的夜空,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纖長的睫羽宛若羽扇,眼尾微微上揚,讓本就麗的面容更添幾分。
此時,這雙麗的眼眸中帶著淚意,眼圈微微泛著紅,讓人看了,只覺得整顆心都隨著的神揪了。
太後面上的笑意冷峻了一分,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厭惡之,沒想到這個蘇姚竟然如此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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