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慕雲歡將那琉璃手串遞給了沈離夜。
屬實不太信佛,收下也隻是圖著聽雨的一片真心。
之前就發現了,多年來與藥材為伍,對於藥材和鮮來說,的嗅覺出奇的好。
“這手串上的腥味很淡很淡,就算是我也是分辨了許久才分辨出來,更別說一般人了。想來應該是有人清理過這沾了鮮的手串,隻是並未清理徹底。”慕雲歡仔細道來。
沈離夜瞧了兩眼那手串,抿道:“若歡兒是背後指使的那人,會如何做?”
他這話看似說的沒頭沒尾,而慕雲歡皺著眉頭仔細想著。
沈離夜的聲音再次響起:“歡兒覺得,這整件事是誰策劃的?”
三皇子,還是另有其人?
慕雲歡沉思著,毫不猶豫地答:“肯定是另有其人,多半就是那個灰人搞的鬼。而且那灰人自從出現在三皇子邊,他做的事表麵上給三皇子籌謀,我卻覺得似乎每一件事都是衝著我們……不對,是衝著我來的。我卻怎麽都想不出來,我何時有了這麽個仇敵。”
“放心,很快就會知曉了。”沈離夜溫聲寬。
惹的慕雲歡抬頭向他,一時沒想明白。
“叩叩…”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夫人,你睡了嗎?”
是聽雨。
慕雲歡疑地和沈離夜對視一眼,這個時候聽雨來做什麽?
“還沒有,怎麽了,你可有何事嗎?”慕雲歡按住沈離夜的手,出聲回答。
剛說完,隻聽見聽雨聲:“關於公主府,我還有些事想要和您說。”
慕雲歡心底越發疑了,今日明明才被三皇子帶回去過,還沒找問今日的事,聽雨怎麽又主提起公主府了。
“我正好也有事要問你。”示意沈離夜在屏風後麵躲著,自己則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是聽雨帶著笑容的清麗臉龐。
“夫人,這是我特意熬的紅豆薏米粥,想著您晚上不宜用太油膩的,但喝藥又很苦,便做了送來,還請您不要嫌棄。”
看著聽雨的笑容,慕雲歡神如常,心底卻是下意識覺得不對:
“我才不會嫌棄呢,你先進來吧,襲月今日我讓回侯府了,我們坐下聊。”
“是。”聽雨端著粥走進來,放在桌子上,才肯坐下來,熱地說:
“夫人,您試試味道怎麽樣?雖然我的手藝不比府中的廚子,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還請夫人多多包涵。”
慕雲歡聽著,越發覺得不對勁,上先應下:“怎麽會,你親自做的東西肯定比那些廚子做的好過千倍百倍的。但方才晚膳我吃了不,現下真有點吃不下,你先和我說說公主府的事,我稍後再吃。”
隻見聽雨眸中彩暗了一瞬,隨即恢複正常,輕聲道:“是。我是想要和夫人說說,安寧公主原來的計劃。一個月前,安寧公主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找到了我,正巧我收養的孩子有幾個生了重病,為了治好他們,我隻能答應了安寧公主的易,出錢,我辦事………”
隨著聽雨娓娓道來,慕雲歡算是知道了整件事的經過。
原來安寧公主瞧著慕雲歡和沈離夜的婚期快到了,眼看著們倆就要親卻沒有辦法阻止,越發急躁。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想要找人阻止,正巧這時候國公府出了告示,尋找蘇意歡。
安寧公主一想,又四派人打聽才得知聽雨乃是大宋國易容第一人,這便才想方設法找到了,為的就是潛進國公府贏得慕雲歡的信任,從而以母親的份,想要阻止慕雲歡和沈離夜親就是易如反掌。
誰知,聽雨就算易容再好,學蘇意歡學的再像,也不是真的蘇意歡,不出一天一夜就被慕雲歡和秦今歌發現了。
慕雲歡一邊聽著,一邊佯裝完全相信地說:“原來如此,果然不出我所料,當真是安寧公主搞的鬼。”
聽雨的話,不可能全信,自然心裏也不是真的這麽懷疑。
聽雨瞧著慕雲歡相信這才放心,還將那碗紅豆薏米粥往慕雲歡推了推:
“夫人,這粥要涼了,涼了怕是不好,不如您現在嚐嚐?確定味道沒問題了,我才好放心走。”
慕雲歡也不立馬回答,隻是目如水地瞧著聽雨,從進來到現在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勸了三回喝這個粥。
若不是十分想讓慕雲歡嚐嚐這粥,那就是這粥有問題。
見慕雲歡不說話,聽雨接著就問:“夫人可是不吃?還是嫌棄聽雨做的這太過廉價了?還夫人明察,聽雨出不高,又收養了太多孩子,所以並沒有什麽多餘的銀兩,也沒見過什麽世麵,上次夫人舍命救我,聽雨甚是激,無以為報,隻有這一片真心。若是夫人不喜歡,聽雨明日便做別的就是了。”
“說什麽話呢?你夫人我也不是什麽自詡高貴的人,你的一片真心才好,我怎麽會嫌棄你的東西,喜歡還來不及。”
說著,慕雲歡勾一笑繼續說:“前幾天沒瞧出來,這才看出來原來你也是個皮子伶俐的丫頭。”
聽雨神一愣,隨即低頭道:“夫人不嫌棄就好了,聽雨就很開心了,夫人您快試試…”
話音剛落,門口登時傳來聲音:
“我認識的聽雨可從來不會煮什麽紅豆薏米粥!”
若耳直接走了進來,俊臉繃地盯著聽雨,轉而向慕雲歡解釋:“我認識的聽雨,可是能把廚房燒炸的。”
聽雨一聽這話就急了:“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是麽?”若耳目灼灼地盯著聽雨,說話間竟是帶著掌風朝聽雨過去了!
“你!”聽雨沒想到他會這麽果斷迅速地出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若耳一掌打在後頸。
隻見那一掌像是刺激到了聽雨,竟是子不穩險些摔倒,神也登時變得極為痛苦猙獰起來,死死地抱住自己頭。
“你滾,給我滾啊!”聽雨頭疼裂,抱著頭痛呼出聲。
可還沒等慕雲歡和若耳做出反應,聽雨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嘶喊著:“啊!你給我滾!”
“喝啊,慕雲歡你快喝啊!你怎麽還不喝!”聽雨眉眼鬼魅狠地盯著慕雲歡。
可下一句,聽雨就收起了恐怖的神,眉頭皺嘶喊著:“不能喝,不能喝,真的不能喝!不要再控製我了!給我滾啊!”
看著聽雨宛如神分裂一樣的表現,慕雲歡心裏一驚,南蠻傀儡蠱?!!
慕雲歡眉眼冷靜地看著麵前的景象,手裏攥著銀針,聽雨像是瘋了一樣,將桌上的東西掀翻在地,整個人像是承著莫大的痛苦一樣。
若耳看得著急心疼,眼看著聽雨拿起地上的杯子碎片就要朝自己的脖頸而去,登時急了就要上去阻止。
卻不想神智不清的聽雨本不顧是不是若耳,那碎片被若耳擋下,直接在他手臂上劃出一條猙獰的傷口,鮮氤氳而出。
慕雲歡趁機將銀針紮的頭頂,聽雨正張牙舞爪地朝撲上來,可還沒沒到慕雲歡,一瞬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氣神,整個人綿一倒就失去了意識,被若耳及時抱進了懷裏。
而慕雲歡早在聽雨撲上來的時候,就被某人護到了自己懷裏。
好笑地嗔了一眼沈離夜:“差點銀針都沒紮進去,下次能不能作慢點?”
沈離夜不以為意:“作慢點?那活該娶不到夫人。”
若耳:……拒絕涵,侯爺你以為誰的武功都和您一樣高的?
慕雲歡瞧了一眼沈離夜驕傲矜貴的模樣,被他逗樂了。
“夫人,脖頸後麵有一黑線!!”若耳驚道。
若耳這一句,慕雲歡立刻收起了笑容。
慕雲歡讓若耳將放在床上,盯著聽雨脖頸的黑線,神嚴肅:“果真是南蠻蠱中的傀儡。”
“南蠻蠱屬下知道,隻是這傀儡又是何?難解嗎?”若耳著急地問。
“南蠻蠱的一種,我能解。”慕雲歡回答。
“那為何夫人神如此不好?”若耳剛放下心,又瞧著慕雲歡眉頭皺。
傀儡不難解,但是失傳已久,很難種下,至證明那人看過南蠻的巫蠱聖典。
巫蠱聖典唯有皇室中人,得到了皇帝的允許才能觀看。
鬼醫當年就是因為救了南蠻國的皇帝,才能破例觀看。
這代表著三皇子邊有著一位極為擅長南蠻蠱的高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南蠻皇室中人。
慕雲歡沒說話,抬頭對上沈離夜的眼神,看見了他眸中的深意。
擰眉微驚地問:“難道那灰人和南蠻國皇室有關係?”
沈離夜微微頷首:“如今看來,多半是了。”
“他和南蠻國有關係…”慕雲歡裏念著,突然想起了什麽,滿眼震驚地向沈離夜。
而沈離夜接了慕雲歡的眼神,立馬懂了慕雲歡的驚訝和疑問,他隻是頷首。
這很難不讓聯想到一起。
再加上聽雨表麵聽令安寧公主,實則是三皇子威利的人,那灰人一定和娘親有關係!
要麽是想保娘親,要麽是想要殺娘親。
皇室中人為何會對大祭司手?!
慕雲歡心有餘悸,娘親是前代南蠻大祭司,莫名其妙出來一個灰人很有可能是南蠻皇室中人,更是針對。
又想起之前問秦今歌的問題,為何娘親為南蠻大祭司,盡得南蠻人心為何會淪落至此。
給聽雨解完傀儡,慕雲歡代若耳守著之後,才出了房門。
到了現在,慕雲歡的猜想越來越清晰。
自古伴君如伴虎,更一山不容二虎,龍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帝王掌權,如何能夠容得下一個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大祭司,甚至在自己的百姓心中影響力遠超自己。
那的敵人,便會是南蠻皇帝。
看著夜空中的一孤月,慕雲歡忍不住搖頭,苦笑一聲。
真是命運弄人,從穿越過來開始就注定了一路坎坷,如今最大的敵人竟是一國之君。
是真有點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好。
背後微涼的,沈離夜從後將攬住,寬廣拔的肩膀將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裏。
後傳來他低沉關切的嗓音:“在想什麽?”
慕雲歡言又止,隻是著月亮笑:“行止,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夫人說哪一件?”沈離夜神如常,語氣極為溫。
“哪一件?看來你猜出了好多。”慕雲歡抿了抿:“我娘為什麽流落至此的原因,你猜到了吧?”
“當時並未多想,今日再瞧,我倒是覺得也許其中有更多糾葛,也許不是夫人想的那樣。”沈離夜抱著回答。
慕雲歡微驚,扭頭臉頰上他的膛:“我都還沒說是什麽原因,你就能猜到我心裏想的?”
沈離夜沉片刻:“既然夫人讓為夫猜,那為夫就猜一猜,夫人覺得嶽母淪落至此,是因為南蠻皇帝的謀害。”
“為何謀害?”慕雲歡問。
沈離夜回答得輕巧:“我猜,夫人大抵覺得南蠻皇帝專斷獨權,容不得大權分攬。”
慕雲歡聽出一不同的意思:“我覺得?難道你不這麽覺得?”
沈離夜搖頭:“若是這樣的理由,為何嶽母還能活著?夫人為何沒有遭到追殺?其中應該有著更多糾葛,那灰人就是一切的答案。”
“那一切,就要從扳倒三皇子開始。”慕雲歡沉聲道。
“夫人放心,快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夜中添了幾分涼。
慕雲歡不以為意,以為他在逗開心,好笑道:“嗯,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放心,就算真相是南蠻皇帝容不下聖的存在又如何?為夫在,總會護夫人一生安然。南蠻皇室罷了,對我來說並無不同,夫人莫怕。”沈離夜寬道。
慕雲歡轉過,對著他搖頭:“不是我,是你,我不想你因為我惹上莫須有的仇敵。”
沈離夜薄勾起一抹弧度,眸中一如既往的淡漠,語調緩慢認真:
“若得夫人,天下為敵又如何?”
慕雲歡笑著撲進他的懷裏,“你呀,越來越會哄我開心了。”
此時並未在意,某一日才真正明白,王權富貴真的隻是他願不願意要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
慕雲歡一來就聽見了——
“夫人,聽雨醒了。”房間裏傳來若耳的聲音。
聽雨睜開眼,急忙向慕雲歡說:“不能喝,那粥不能喝啊夫人!”
慕雲歡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如果我喝了會怎麽樣?”
聽雨抿:“陷昏迷,變活死人,藥石無醫。”
也就是現代所說的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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