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你聽我說。」北天寒蹲下，雙手微微有些冰涼，眼底泛滿了紅的，用寵溺而耐心的語氣對說：「我已經命人把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一會兒你喝完葯之後，直接上馬車，朝著楚國的方向走。」

這句話，已經是初念今天聽的第二遍了。

第一遍對說這句話的人是錦繡，第二遍是北天寒。

「那你呢？」初念反問道：「意思就是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秋兒……」北天寒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神，深款款的著道：「我暫時還走不了。」

「呼——」

初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嘆氣。

一陣嘆氣之後便是一抹淺淺的苦笑。

「呵呵，你們都不打算走了，為什麼要讓我走？」初念看了一眼錦繡，最終將目落在了北天寒的上：「我難道就不是北國的王后了嗎？我難道就只配逃亡嗎？還是我只配活在你們的保護下？」

「初……往後。」錦繡輕蹙著眉頭道：「如果你現在沒有懷有孕，大可以與我們一起留下來。可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懷著的是北國王室唯一的脈……」

這隻不過是一個理由而已，錦繡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罷了。

「秋兒，聽靈的話。」北天寒的語氣依舊很溫，他輕輕著的臉，眼底儘是不舍：「我已經八百里加急傳信給了楚嵐，他會用最快的速度來接你，並且與你匯合。」

「我不走。」初念微微頷首，眉眼堅決，沒有毫的猶豫：「我說了我不走。」

有什麼事不能一起承擔，哪怕是生，哪怕是死，哪怕是最後一個位面。

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留在他們邊嗎？就這麼難嗎？

「秋兒，這種時候不要胡鬧！」北天寒的語氣嚴肅了許多，初念甚至能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帶著一抹微微的抖。

錦繡看著的眉眼，良久后道：「我們疏散完還沒有被染的人，便去與你匯合好嗎？」

是北國的靈，無論是歸咎於這個份，還是其他……原因，都必須要留下來。

這種時候，若是也走了，那整個北國恐怕會立刻變一座亡城。

「笨蛋。」初念無奈輕笑一番道：「們在這裡，你什麼都做不了。」

一切的一切，北慕茶和喬橘應該已經算好了才對。

們就好比是砧板上的魚，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正當他們還在僵持的時候，跟在北天寒邊的李公公沖了進來道：「王上不好了，那些怪已經翻過了城牆，王宮守不住了——」

「安寧。」

「在……」

北天寒第一次用這般語氣對錦繡道：「你帶著秋兒走北面城門的馬車，你們一起走。」

「王上——」下一秒，錦繡跪地道：「我是北國的靈，理應與北國共……」

「不用了。」北天寒道：「北國已經亡了。」

「既是已經亡了——」錦繡繼續道：「還請王上與我們一同離開。」

知道初念放不下他，只是前方兇險萬分。

留下是死，離開也未必能活著。

北天寒著初念，眼底充滿了不舍。他曾經在父親的靈位面前立過誓言，無論如何都要與北國生死與共。

可他現在卻——

捨不得離開邊。

「好。」北天寒點了點頭道：「我與你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