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獵妖人33

眼看憤怒的村民們已經快把文舉人給打死了，無雙攔了攔，對他們道：“大家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因為阻攔的是告知他們真相的無雙，村民們被憤怒仇恨衝昏的理智清醒了一些，無雙立刻道：“我知道你們都恨文舉人。

但是你們這麼打死他也不能更解氣，不如給府，他害死了這麼多人，府必然會判他重罪。

我可以和皇上說一下，判他凌遲死，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凌遲死這種罪行，那才是真的解恨。

再者說，他害死這麼多人，不讓所有人知道他的惡名，人人唾棄他，也不能一解心頭之恨，所以大家冷靜下，別這麼打死他了。”

無雙這話一出口，比較冷靜些的村長直接道：“對，大家聽齊天師的話，咱們別自己打死了便宜他，要讓府凌遲死他。

他害死了咱們村子裡這麼多人，一定要讓他被所有人罵，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再用最痛苦的死法死去才能解恨。”

村民們一聽，也確實不能把人這麼打死，太便宜他了，有兩個村民架起被打的半死的文舉人，熱心的表示要幫忙把人送府裡去。

蔡印趕讓手下人接過來，對熱心村民道：“這人給我就行了，我會給他定罪的，保證不會放過他。”

無雙想了想，對蔡印提議道：“蔡大人，這文舉人害死了這麼多人，是他一條命如何償還得完，這些死了人的人家，應該讓他每家賠一筆錢。”

蔡印覺得這個辦法好，直接道：“那就把文舉人家的家財全部抄沒，均分給這些被他所害的人家。”

文舉人被暴打的昏昏沉沉的，一聽說要把他所有家財抄沒賠償給別人，立刻激的舞著手腳強烈反對。

他當了舉人以後，家中才有了錢財，今日雖然事發突然，但他在被暴打的時候都沒放棄生路。

他早想好了，他這樣是不能罪了，那就讓家裡人花錢買個替死的人代替他去死，然後他遠走高飛。

如果家裡的銀子全都被抄走賠償給這些他本沒看得上的泥子們，那他要如何花錢買替死的人！他豈不是真的要死了。

文舉人激的掙扎著吼，他以為自己掙扎的很激烈，其實他被打的全是傷，所謂激烈掙扎，不過是手腳而已，架著他的人都沒發現。

至於文舉人激的吼，因為他的牙齒被打落了好幾顆，臉上的都被打裂了，發出的聲音本不語調。

沒有人關心文舉人的想法，村民們憤怒之余，看著親人蜷的骨，又開始悲傷起來。

有個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捶打著地面大哭：“俺爹這變這樣了，這可怎麼辦啊？我可憐的老爹啊，爹啊……”

中年男人悲戚的哭聲引起了所有人的心酸，陸陸續續又有人跟著哭了起來，眨眼間墳地哭聲一片。

蔡印自覺不是一個冷心腸的員，看到這些村民的慘狀，也有些不忍，看向無雙道：“國師，你可有什麼辦法幫幫這些百姓”

無雙想說雖然變了殼的養分，但埋地下，早晚會變花草樹木的料，現在這樣，頂多是從一堆花花草草的料變了一棵植的料。

但想到古代人對於土為安，不能驚擾骨的忌諱，無雙到底沒有把這不合時宜的話說出來。

想了想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些人的都被殼吸走了，只要讓殼返還這些吸走的東西首就能恢復原樣。

只是殼不是普通的植，想要讓它把吸收的東西吐出去，就得返回更珍貴的東西，比如，壽命。

文舉人年輕力壯，他的壽數必然還有很長，反正他也要死了，了地府這些壽數也是浪費了，不如就送給這些殼，讓它們把吸收的吐出去。”

對於無雙的這個想法，所有人都表示讚同，至於文舉人的意見，沒有人在意，他願不願意都沒用。

大家都讚同，無雙乾脆就地布陣，這次不用去別找朱砂了，無雙終於把袖裡乾坤的本事練，現在多東西都能隨攜帶。

朱砂繪製陣法，一直到天亮，無雙才把整座陣法繪製完，將文舉人放到陣眼，靈氣激發陣法，文舉人立刻以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起來。

隨著文舉人的衰老，點點金從陣法上飛出，落那些萎的骨上，骨如同吸飽了水，開始緩緩的恢復漲大。

當文舉人變垂垂老矣的老者後，所有墳墓裡的都恢復了正常，無雙把上的殼取下，用了幾個火符，把所有殼都燒。

恢復正常，殼被取下，百姓們站起，又開始把墳重新掩埋上，要不是看到文舉人挖墳後，骨那可怕的樣子，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衝挖墳的。

村民們一邊把墳恢復，一邊跪拜道歉，不該驚擾亡魂，但事出有因，請逝去的親人見諒。

另一邊，無雙指揮著火符燃起的火焰，燃燒著取下的殼，殼已經不是普通的植了，它長的足夠大後如果不被采摘果實，就可以四跑。

無雙燃燒的這些殼都已經結果了，雖然還不能四跑，但已經可以支配自己的枝葉舞，被火一燒立刻瘋狂掙扎起來。

蔡印看著在火符燃起的火焰中扭掙扎，好似活一樣的殼，有些驚悚的後退了好幾步，忍不住問無雙：“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恐怖的東西存在。”

無雙隨口解釋道：“這可不是自然生出的東西，而是人為培育出來的。”

“人為培育？！”蔡印很是不可思議：“這東西培育出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讓死人留在裡？”

無雙看了看蔡印有著不敢置信的表，淡然道：“你覺得不可思議，其實這東西一開始面世，是一位邪修特意裴育出來，送給帝王的長生不老藥。

殼是千年前的邪修耗費了幾十年才裴育出來的，以長生不老藥的名義獻給當時的厲帝，厲帝當時瀕死，服用殼果實後，果然起死回生。

但殼果實並不備起死回生的能力，也不是長生不死藥，它不過是把人剛剛死去的保鮮，順便鎖住人的魂魄不讓離開而已。

但人死之後，靈魂就從生魂變死魂，死魂是不能長期停留在裡的，因為這個時候，對於死魂來說，是不可承之重。

一開始還不會有覺，但是隨著停留在裡時間的延長，靈魂會被不停的削弱，表現出來的況就是困乏，疲憊，想睡。

但被困在裡的靈魂是不能睡眠的，人長期不能睡眠，會有什麼結果，蔡大人能想象得到嗎？”

蔡印幻想了一下長期不能睡覺，而且無論多想睡都睡不了，只能痛苦的熬著的覺，他想起自己有一次為了辦公連著兩天沒睡的滋味。

那兩天他真的熬的要死，兩天不睡都這麼痛苦了，要是一直不睡，那得多痛苦啊，蔡印打了個冷戰，喃喃道：“這怕是要被熬瘋了吧。”

無雙點頭道：“不錯，人會被熬瘋了，而且靈魂比起更扛得住折磨，這也代表著痛苦會翻倍。

厲帝之所以被後世人稱為厲帝，就是因為他晚年突然暴起來，每日瘋狂的殺人，而且殺人殺的毫無理智，後來被恐懼死亡的宮人聯手勒死。

而厲帝之所以如此暴，就是因為他長期不能眠，飽痛苦折磨所致。

厲帝死後，那邪修被所有修行者聯手剿滅，培養的殼全部毀掉，但養護殼的記載一直沒找到。

那時候眾人都以為邪修並沒有留下培育殼的辦法，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啊。”

蔡印有些恐懼又厭惡的看了看那些被燒灰的殼，對無雙道：“一定要好好搜一搜文舉人的家，把這裴育殼的記錄找到燒掉，免得被別人看到又用來害人。”

無雙點頭道：“是不該留下，這件事就給蔡大人您辦吧，我要把賈哲趕帶去給皇帝，按照賈哲的況，用不了多久他就該開始困倦了，等他困了，也就離發瘋不遠了。”

蔡印道：“國師放心，這裡我會理好的，文舉人這件事有我盯著，凌遲死是跑不了他了。”

文舉人自從被無雙走了大半壽命，變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後，就一直低垂著頭，一臉生無可。

無雙看了看他那生無可的樣子，對蔡印道：“蔡大人最好安排人看住了他，別讓他自己自我了斷了，他的罪行，死輕松了可對不起那些被他害死的人。”

蔡印看向文舉人的眼神很冷，聲音也很冷：“放心吧，不會讓他輕松死了的。”

說話間，村民們也把墳都重新弄好了，商量著去買些紙錢元寶的燒一燒，無雙也告辭，準備帶著賈哲回京，當然還要和蔡印借人手押人。

蔡印直接打包票，立刻點人去抓賈哲，等無雙什麼時候啟程回京，什麼時候提人就行。

無雙一個人返回鹽縣，準備接上春芽和弟弟，明日就著賈哲回京。

因為折騰了一晚上沒有吃東西，走到半路無雙覺得有點了，就想轉條小路，去一家面攤吃飯。

結果剛轉上小路，無雙眼前就出現了一片白霧，這片白霧出現的非常突兀，立刻引起了無雙的警覺。

白霧很濃，濃的手不見五指，無雙只能提起最大的警惕，避免有東西借著濃霧攻擊。

但並沒有什麼東西來攻擊，無雙打開了天眼，可濃霧依然看不穿，無雙手指一，一張雷符無聲無息的落的指間，只要雷符引，無論什麼東西都會被劈散。

不過不等無雙引雷符，就聽到一陣詭異的笑聲，有歌聲在耳邊唱。

“打嬰，打了嬰來男寶，嘻嘻嘻，嘻嘻嘻，溪水裡面存我，水草纏不能離，山谷之中曝我，日夜暴曬不能安，十字路上埋我，千踏萬踐不敢來，嘻嘻嘻嘻，打了嬰來男寶，嘻嘻嘻嘻……”

這歌謠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從四面八方傳來，浩浩似驚雷耳，又縹縹緲緲若遠在天邊。

無雙在詭異的歌聲中，覺眼前越發昏花，無雙快步走了一段路，終於出了濃霧。

出現在一偏遠的山村之中，這山村看上去很破舊，家家戶戶住的都是土坯房，甚至還有茅草房，就是沒有一間磚瓦房。

有婦三五群的在村子裡行走勞作，其中好幾個都是孕婦，無雙不控制的跟在了一個孕婦的邊。

那孕婦的肚子很大，看起來快要臨盆了，無雙跟著孕婦一路回到家中，親眼看著孕婦被家中的婆婆指揮著團團轉的乾活，本不顧要臨盆笨拙的。

孕婦低眉順眼的聽從婆婆的吩咐，著碩大的肚子還在不停乾活，在乾活的空隙，會著自己的肚子，溫的對肚子裡的孩子說話。

但說的都是：“兒子，你可要乖乖的，兒子，你早點生下來吧，到時候娘就能直起腰板活著了。”

孕婦每日念念叨叨，都是兒子兒子，哪怕給孩子準備的小服和各種品也都是男孩的，似乎斷定了自己生的必然是男孩。

晚上，孕婦的丈夫回來了，不但沒有心疼妻子著大肚子還要勞乾活，反倒喊著妻子伺候自己，打水洗腳，洗備飯。

孕婦子重，不小心打翻了洗腳水，被丈夫直接打了一耳，孕婦唯唯諾諾的哭著道歉，卻在轉頭抱住肚子，喃喃自語著：“兒子，快出來吧，等你出來了，娘的日子就好過了。”

孕婦的日子就這樣忙碌繁重的度過著，很快就到了孕婦要生的日子。

孕婦艱難的生產著，穩婆喊著讓孕婦用力，孕婦拚盡全力把孩子生下來，卻在孩子落地，被穩婆喊出是個兒的一瞬間變了臉。

孕婦抱著嬰，六神無主：“為什麼是個孩？為什麼是個兒！為什麼是個兒！！”孕婦看著嬰的眼神逐漸冷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