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酆都城后,元酒大為震驚。
城城外簡直是天壤之別。
穿過黑暗幽深的城門,喧囂熱鬧的聲音突兀地傳耳中,眼前影變幻,無數亡魂和建築映眼簾。
酆都城的街道十分寬敞,兩側的建築鱗次櫛比。
在街上往來的亡魂面部表要比城外那些亡魂鮮活許多。
和元酒他們一起進來的亡魂,第一時間也是呆怔茫然。
雍長殊看著街道兩旁高懸的燈籠,還有生意紅火的店鋪,有一瞬間的遲疑,垂首看著元酒茫然的神,原本想要問的話便又咽了回去。
顯然,見多識廣的小觀主也是沒見過這番景象的。
元酒抓著男鬼隨著進城的亡魂一起,慢吞吞地往前而去。
「要逛一逛嗎?」雍長殊見神思不屬,便順勢問道。
元酒收回目,艱難地搖了搖頭:「不了。」
不能在地府耽擱太長時間。
尚未與這方世界的間鬼神打過道,所以這次也是來拜訪一下,過個明路。
最好能與地府的員打上道,這樣一來會為省下不力氣。
接手歸元觀后,承接業務範圍也會越來越廣,像今天這種抓到惡鬼厲鬼的況肯定很多,不可能一個個全都直接打得魂飛魄散,畢竟不是間員,隨意地打散魂魄,有礙積攢功德。
元酒的目的從始到終都很明確。
兩人快速朝著鬼判殿的方向而去,還未抵達鬼判殿門前,一黑一白兩位差出手攔住他們。
「你們就是擅闖地府的狐妖和人?」
穿著白喪服,帶著一頂長帽的男鬼,將手中的哭喪棒橫在兩人面前。
元酒抬起偏圓的杏眸,先看了眼白無常頭上的帽子,上面寫著是個字——一見生財。
元酒很喜歡這頂帽子,連帶著看眼前這張羸弱蒼白的鬼臉都變得順眼起來。
「嗯,我元酒,歸元觀觀主。」
雍長殊靜靜看著白無常,只簡短地說道:「雍長殊。」
「我知道你。」白無常顯然對雍長殊更有興趣一些,「目前地府在冊僅有的七大千年妖之一。」
雍長殊不置可否。
白無常看著雍長殊那張在地府也是極為見的臉,嘆道:「狐妖果然骨相皮相皆為優越。」
對於別人議論著的樣貌,雍長殊基本上是從不搭理的。
「你們壽未盡,擅闖地府,可知罪?」
元酒理直氣壯地搖了搖頭:「不知。」
白無常這才扭頭看了眼個頭不是很高的小姑娘:「歸元觀的?」
元酒笑著點點頭。
白無常:「沒聽說過。」
元酒笑容僵在角。
雍長殊將元酒攬到後,靜靜地看著白無常:「我們來地府是有要事。」
白無常看了眼元酒手裡抓著的惡鬼,那惡鬼上孽滔天,但被小姑娘握在掌心跟只小仔一樣,乖巧地像個玩偶。
「為了這隻惡鬼?」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雍長殊說。
白無常抬手道:「把他給我吧,我帶你們去鬼判殿。」
元酒直接將手上的鐲子擼下來,直接塞進儲手鐲中,生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姑娘膽子大。」
元酒笑瞇瞇道:「我可不小。」
雍長殊附和著點點頭:「確實。」
「頂多剛年。」白無常道。
元酒面無表地拳頭:「我三百多歲了,在人間隨隨便便都能當人祖宗。」
白無常:「騙鬼呢你?三百歲,古往今來我就沒見過活到三百歲的活人。」
元酒有點不服氣,這種時候必須要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讓他們這些地府差不能小覷才行。
想了想,將制的修為一點點放開,巨大的威從上一點點釋放。
白無常很快就從半空被迫到地上,雙腳踩在地面上,他還有些難以置信。
元酒將修為提到原來的三分之二就沒有再繼續了。
再繼續,那就有種仗勢欺鬼的嫌疑了。
白無常好歹作為地府十大帥之一,還是要給他留點兒面子。
……
元酒將威收回時,白無常什麼話都沒再說。
引著兩人從側門進了鬼判殿後院,迎面撞上了拎著勾魂索的黑無常。
這兩個頭上的帽子倒也對稱,黑無常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他的長相要比白無常更嚴肅冷酷一些。
「活人?」黑無常頓住腳步,視線落在元酒上,繼而問著一旁的白無常,「地府怎麼會有活人?」
「自己來的。」
元酒招了招手:「你好。」
黑無常:「……」好個鬼。
這孩兒腦子有點病。
進了曹地府,還跟專門勾魂的差問好……
鬼判殿的後院也沒什麼特別的,這裡是秦廣王的住所。
秦廣王管人間長壽與夭折、出生與死亡的籍冊,並且統一管理間刑、來世吉兇。
亡魂走過黃泉路,渡過冥河,的第一座城便是酆都城。
酆都城就在秦廣王管轄之下。
……
元酒站在鬼判殿後院,看著難分晝夜的上空,只看到不斷流的氣。
黑無常去閻王,白無常則是詢問他們來地府究竟為何。
元酒將之前遇到的況說了。
白無常只是略一思索道:「差收亡魂引路費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地府的過失。不過這種況其實存在已久,至有幾十年了。」
「因為現在間出生率在降低,所以每年投胎的名額在減,但是每年死去的人,變亡魂之後,來到地府也本無法安排儘快投胎,所以大量魂滯留在冥界,對我們的管理也造了極大力。」
元酒:「你們這不僅是力大吧?肯定也很多。」
白無常緘默了幾秒,沒有否認元酒的猜測。
「管理人員有限,而且管理人員考核也十分嚴苛,儘管我們已經在選拔新的差,接引滯留在人間的那些鬼,但是這個過程還需要在職的差帶一段時間,等業務悉后,才能正式接任務。」
元酒聽完之後,只問了一句話:「惡鬼,那些新的差收不了吧?」
新的差,肯定首選人品過關,不然差自己徇私,秩序就會崩潰得越快。
其次才是實力。
沒有實力,上一隻惡鬼,或者厲鬼,別說帶著其他亡魂跑路了,就連他們自己都自難保。
白無常沉重地頷首:「你看事很徹嘛。」
元酒:「長著個腦袋,應該都能想到這些。」
連現有秩序都無法維持,更別說去收拾那些投機取巧,趁機為非作歹的惡徒。
白無常被元酒耿直的言論懟到不想說話。
他想要換個方向,至不要讓這個小姑娘一直盯著地府這個問題不放。
不過,還未等他開口,穿著暗紅服,頭上還帶著冠冕的秦廣王從臺階上走下來,先是看了雍長殊兩眼,之後盯著元酒打量了片刻,朝著判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