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圖蘭被元酒臉上的表嚇到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改變作，想要證明自己剛剛沒有那些小作，但卻完全暴了他的心虛與張。

元酒雙目很冷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道：「別張，我既然答應留你一命，肯定不會食言。」

「所以再回答一次，庭泰社區那起案，和你有關嗎？」

趙圖蘭握著拳頭：「有關。」

元酒只垂眸看了眼指尖，並未出任何多餘的緒。

趙圖蘭一直惴惴不安，思考著該怎麼反擊，但是腦子裡劃過很多想法，但最終都被否決了。

不行的。

眼前這兩個人的實力，太強大了。

是他以前從未到過的類型。

這座莊園也是耗費巨資才建起來的，截走北海市一部分地脈之氣，用來蘊養整個莊園。

用一座城的氣運，來養一個莊園，一個家族，所以才有鬼宗如今的崛起。

莊園里養著很多極兇的厲鬼，尋常人本進不來，隨意踏進莊園，很快就會被厲鬼撕碎片。

但是從眼前這兩人侵，到出現在他面前，整個莊園里所有的陷阱、厲鬼，都了擺設。

他們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厲鬼，本就沒有發現他們進莊園。

這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就算是鬼宗的長老，也不可能如此堂而皇之登堂室，卻又不引起任何靜。

細思極恐。

除了認輸，與對方達易，他幾乎想不到任何辦法。

堅持反抗，等待他的結果完全可以預料，死路一條。

……

元酒繞著趙圖蘭走了一圈，左手輕輕在他的肩上，掌心有靈一閃而逝。

下一秒，忽然手，敲在他腦袋上。

趙圖蘭哐當一下砸在地面，整個人頓時陷昏迷。

雍長殊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已經收手。

元酒拍了拍手心，將伍舒婭收起來，又看了看刻在伍舒婭神魂深的契約印記，著下思索了兩秒：「鬼仆契約，你知道怎麼解嗎？」

雍長殊思考了兩秒：「我只知道一種。」

元酒好奇：「是什麼？」

「趙圖蘭魂飛魄散，契約就能解除。」

元酒：「……」

「我們已經答應今天放過他一次。」

雍長殊：「我沒什麼好辦法。」

元酒將趙圖蘭掀了一下，趙圖蘭平躺在地，兩頰高高腫起，閉著眼睛毫無反應。

元酒低頭將手靠近他口，掌心慢慢匯聚大量靈氣，將他神魂從里抓出來，徒手將掙扎的魂撕裂，直接把兩枚鬼仆契約給拽下來，的握在掌心。

雍長殊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這樣做……他神魂不完整，以後……」

元酒將鬼仆契約碎，一瞬間屋掀起一陣疾風，躺在地上的趙圖蘭口中嘔出一口黑。

抬頭目淡淡地說道：「死不了，但是活著得些罪。」

撕下的魂只是很小一部分，並不會讓趙圖蘭失去神智，但他以後時時會犯頭疼，直至離這。

魂可以慢慢養回來。

只是需要漫長的時間。

在魂完全恢復前，他沒辦法再契約任何鬼仆。

就算強行契約，因為他神魂不完整，實力強大的厲鬼可以很容易反噬他。

這也就意味著，他本駕馭不了魂實力強於他本的厲鬼。

……

契約被毀后，伍舒婭的神智恢復得更加清明。

腦袋卡在牆的男鬼忽然一不，應該也是覺到了失去契約的束縛。

元酒扭頭看著男鬼，問伍舒婭：「知道他什麼嗎？」

伍舒婭愣了幾秒，有些害怕地開口：「我不清楚，只知道這個壞蛋他阿錯。」

元酒：「你父親犯下了兩起謀殺案，還有一起謀殺未遂，這輩子註定了要待在監獄里。你的過於特殊，所以我會帶走焚毀，至於你……安排你去地府，有異議嗎？」

伍舒婭茫然地看著元酒，沉良久，有些怯懦道：「我能……再去看一眼我爸嗎？」

雖然他做了很多錯事，但是他還是父親。

所有人都可以罵他，但是不能。

沒有資格。

發生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一直覺得這個世界暗無天日。

想阻止父親犯罪，做不到。

想違背趙圖蘭的命令，依舊做不到。

想毀掉自己的，斷絕所有人的念頭，還是做不到。

有些時候很痛苦，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

覺得有些時候魂飛魄散就好了。

元酒與雍長殊沒說話。

伍舒婭慢慢低下頭：「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我想去地府前，能再看我爸一眼，他做了那麼多壞事，都是因為我。」

元酒：「案件審理我沒有關注，離開前，你可以夢一次。」

伍舒婭猛然抬起頭，詫異地著元酒道：「真的嗎？我真的能夢？」

元酒微微頷首，抬袖將收起來。

單手抓著男鬼的腳，將他從牆上拔下來：「你是厲鬼，手上沾染了不人命，是去地府領罪罰，還是想圖個痛快，直接魂飛魄散？」

男鬼被扔在地上，在獲得自由后，幾乎是立刻就往外沖。

元酒抓起桌子上的手機，直接命中他的後腦勺：「讓你跑了嗎？」

男鬼被砸的踉蹌了一下，撲在門板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他試著往門上又撞了兩下，驚恐地發現自己本沒辦法和之前一樣穿牆而過。

雍長殊左腳微微往前半步，腳尖下四散出如蛛般的暗，一一現間，房間牆面上出現了細的網。

妖力凝化的囚籠，將男鬼和他們關在了同一個空間。

任憑這方空間鬧出多大靜，外界都無法知。

元酒對此並不意外，神坦然地欣賞著男鬼的恐慌，一步步上前，揪住了絕的男鬼，忽然回頭看著雍長殊，巧笑嫣然道：「大狐貍，想去看看冥河與彼岸花長什麼樣嗎？」

雍長殊翹起角，順著的話答：「想。」

元酒：「妖力收起來吧，我帶你去。」

雍長殊左腳退回半步，罩著整間屋子的妖力散去，元酒雙眸中陡然閃過金芒，徒手在半空撕開一道隙，可吞噬一切的黑暗從撕裂空間一角出。

雍長殊走到元酒邊，看著越來越大的隙，黑暗中有冷的氣流撲面而來。

是極為純粹的氣。

至至寒。

元酒低頭抓住雍長殊的手腕，另一隻手揪住掙扎的男鬼，一步進濃稠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