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一時間並未說話，手指輕輕撓了撓眉梢。

南巢放下手機后，只看了元酒一眼，並未話。

農昆看著兩人神態，顯得十分焦急：「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沒有開車。」

「我們早上出門的時候，你的被送去檢了，先等等警方的結果吧。」

農昆不懂，神頹喪：「車禍這種問題，警方還要做檢嗎？」

南巢垂眸說道：「一般的車輛駕駛位置都會有安全氣囊，如果你沒有開車，檢過程中應該就不存在被安全氣囊保護，檢結果應該也能證明這一點。」

元酒手肘杵在石桌上，單手托腮道：「這個案子聽起來不是很難，等一等應該就會出結果。」

農昆看著兩人淡定地神：「真的嗎？」

「等等看吧，反正你現在也已經變鬼了，就算再著急也不能怎麼樣。」元酒平靜地看著他，「北海市刑偵支隊還是很靠譜的，我剛好認識他們支隊一個警察，到時候可以幫你問一問案子的結果。」

農昆鬆了口氣：「你們這麼說的話，我就相信你們。」

「如果警方沒有查出來……希你們能幫忙還我一個清白。」

元酒靜默不語，南巢見狀本想點頭，但是發現這事兒他沒資格管，所以也不敢隨意應下。

「這件事我沒辦法給你保證，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那結果肯定是清白的。」

「但是你自己也說過，上車之後的事，你都沒什麼印象了。」

元酒眼神很平靜，認真地審視著眼前的農昆：「所以你敢保證，半路也沒有因為撒酒瘋，鬧著要試試開車嗎？」

農昆忽然沉默了。

南巢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剛剛還信誓旦旦呢，怎麼現在就一言不發？

元酒只是輕哼道：「所以你自己也是不確定的。」

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農昆說的話並非全部是真的。

喝醉是事實。

但是真的沒有開車這件事，這話絕對是假的。

至於上車后就沒有所有的記憶……

倒也未必是真的。

元酒的雙目澄澈又銳利，淡淡看著農昆：「我願意做善事，但我不是個傻子，所以……別在我面前說謊。」

撂下這句話，起走進廚房，沒再搭理後的男鬼。

南巢覺得自己還是太單純，他現在是弄懂了，眼前這隻男鬼並不老實，虧他還有些同對方。

「我師父是個很厲害的人。」南巢有點生氣地說道，「在面前耍心機，白費功夫。」

農昆瞬間張起來，局促不安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不想背上酒駕的罪名。

豆建和與鄭漠都在車禍中了傷，他自己更是在車禍中亡。

但因為酒駕責任歸屬問題，一旦豆建和與鄭漠向家屬索賠，有極大的可能他家人是必須要承擔一部分賠償金的。

而且他沒有車禍發生時的記憶，還是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沒有開車。

不然就算再醉，出車禍時應該也被嚇得酒醒了。

而不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

元酒不太喜歡農昆，醉酒駕駛這個問題，雍長殊也給掃盲過，剛剛坐車上也查了些資料。

出車禍的三人，估計都喝酒了。

農昆雖然沒代，但是直覺如此。

這三個人不管誰開車，都是酒駕，屬於違法。

其實懶得管。

但是農昆上又有一條很淡的命線，延到虛空中就看不見了。

這說明他的死，可能是另有。

不過暫時不太想手這件事。

警察有警察的職責，他們也是經百戰，見識過各種案件的老手了。

相較於已經死亡的農昆，活下來的還有兩個人。

警方肯定會對他們進行審訊，以此來甄別他們是否說謊。

如果農昆是車禍責任人，那肯定是跑不了。

如果農昆不是，警察應該也會還他清白。

所以先等等看，如果案件結果與判斷有誤，到時候再把農昆魂魄給江括，由特管中心和刑偵那邊去涉。

……

北海市刑偵支隊。

暮剛剛降臨，穿著藍制式短袖襯衫與黑長，留著寸頭的剛毅青年，三步並做兩步上公安大廳前的臺階。

剛走進大廳，迎面而來的年輕人立刻湊上來，報告最新況。

「李隊，今天早上在市郊那起通事故中的害者鄭漠，目前在醫院已經蘇醒了，我們剛和醫院那邊聯繫過，對方現在神志清醒，可以安排做筆錄。」

「另外一個呢？醒了嗎？」

年輕人說道：「下午的時候清醒了一會兒，但是醫生說有腦震，建議先觀察一天。」

「農昆的檢結果出來了沒有？」李宏啟偏首問道。

年輕人搖了搖頭：「法醫部門那邊還有好幾個案子的排著隊呢，寧法醫那邊這幾天連軸轉，說還要再等兩天。」

李宏啟眉頭顰蹙，深深嘆了口氣，隨口問道：「省廳那邊不是說要安排新的法醫過來嗎？怎麼到現在都沒來報到？」

「沒協調好，人暫時還沒辦法到崗。」

李宏啟腳步一剎，神有些冷厲：「又出岔子了？」

年輕人立刻直了腰桿，覺頭皮發麻，但還是如實說道：「新法醫申請出國留學了。」

李宏啟角了：「上個是來了三天，申請調到G市去了，這回又來？」

誰也沒能給答案，李宏啟頭疼得厲害。

北海市這邊不刑事案件都需要法醫鑒定，目前來實習的法醫學生也，法醫倒是有兩個，但寧法醫年紀又大了，也不如從前，到現在還一天忙到晚，大部分時間都在加班。

「算了，明天我再跟老周說一聲，讓他催一催上面儘快安排新法醫來報到。」

「對了，孟青，一會兒你跟白冉去醫院給鄭漠做個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