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月跟著錢武安和紀京白出門。
看著無人留守的道觀,城上月決定關門。
小赤狐睡得迷濛時,看三人要離開,連忙跳上了三車車廂。
城上月坐在凳子上,好奇地打量著這輛紅的三電車,又看了眼旁拘謹的紀京白。
「你之前也沒坐過?」
紀京白搖頭:「見過,但是沒坐過。」
外面日頭正高,紀京白從背包里拿出一頂帽子,前排開三的錢武安也戴著草帽,唯獨……
城上月沒有。
他盯著帽子看了幾秒,憑空拿出一頂與紀京白頭頂差不多的帽子,順手戴在了頭上。
三車下山時,速度很快。
紀京白和錢武安商討了一下,決定先去紀京白朋友家拿小龍蝦。
水產養在郊區,所以也不必跑到市。
紀京白覺得沒必要戴口罩,一直到朋友家門口,人漸漸多了,才把口罩拿了出來。
城上月只是疑地看了他一會兒,並沒有出聲詢問。
「先把車停在樹蔭下吧。」
紀京白從車上跳下去,城上月也從車上下去。
紀京白主說道:「我朋友姓顧,他在北海市做水產養十多年了,主要是養小龍蝦,以前是專門供給北海市餐館,我家之前開酒樓的,每年夏天小龍蝦都從他這裡進貨。」
城上月不知道什麼是小龍蝦,所以保持沉默是金。
錢武安驚嘆連連:「我以前只知道這塊搞水產養,聽說是養龍蝦,但從來沒見過。」
「我跟老顧約好了,咱們直接去水田那邊找人。」
紀京白門路,領著錢武安和城上月往水田走。
這一帶有專門的池塘養蝦養魚,也有蝦稻共同繁基地,大概有上千畝,面積不算小。
幾人在一片池塘邊看到了紀京白的朋友,顧鑫。
顧鑫迎了上來,與紀京白寒暄了幾句,和城上月錢武安認識后,帶著三人走到自己的水塘附近。
「酒樓關了之後,你這段時間在哪裡住啊?好多人也聯繫不上你。」
紀京白神尷尬,最後苦笑了一下:「我現在一面人人都要罵上幾句,怎麼可能還敢開酒樓,這段時間一直在治療,味覺出了點問題。」
顧鑫訝異地看著紀京白,拍了拍他的肩頭:「這也不怪你,還是食昧那批人太毒了,挖人也就算了,竟然收買人在你后廚做手腳……」
紀京白不想再提這件事。
輿論一邊倒,他家開的老式酒樓,本來就不擅長營銷,一直靠的都是老食客的口碑。
自從出了岔子后,酒樓就被衛生局和工商局接連找上門,不得不停業整頓。
再加上食昧老闆在背後推波助瀾,他家酒樓的境越發艱難。
好幾個老爺子花了十多年帶出來的徒弟,都被挖到了食昧。
就算他花費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找到了證據,但因為公關不及時,酒樓口碑已經救不回來了。
在輿論淹沒之下,他所有的辯白都顯得微不足道。
僅有的一些客,在輿論發時是相信他的。
事後,他也非常激這些人。
只是,他的味覺出了問題,后廚也沒有什麼人手,最後只能選擇將酒樓關閉。
想要重振紀家酒樓,在餐飲業勝過食昧,對於現在他而言,困難重重。
……
顧鑫見紀京白神落寞,便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你們來得正好,今天剛好收網,要撈一批小龍蝦上來,正好過年的時候還說等今年送你幾箱,可算是趕巧了。」
「你這做生意不容易,送就不必了。」紀京白將酒樓的事暫時拋之腦後,「我現在打算去一家道觀當廚子,今天是在道觀做的第一頓飯,想到夏天晚上吃小龍蝦最爽快,所以這不就過來了。」
顧鑫好奇地問道:「哪家道觀啊?你這手藝跑道觀去做飯,會不會屈才了?」
好歹也是拿過國名廚銀獎的紀家酒樓繼承人,就算真的味覺出了問題,但也不至於淪落到此。
「歸元觀。」紀京白笑著說道。
顧鑫:「……」
「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顧鑫說得很委婉。
城上月和錢武安都沒有說話,但是兩人覺得這位水產養戶說話確實委婉。
在北海市,歸元觀真的……毫無名氣。
紀京白對此只是笑了笑,淡定道:「我覺得歸元觀是個好地方。」
真正的高人,大都匿在這樣看似破敗的小道觀里。
其實,道觀里藏著「掃地僧」。
……
收網的幫工將昨天下在養池裡的網籠一一收起來。
很快放在小船上的幾個箱子里便裝滿了活蹦跳的小龍蝦。
城上月站在路邊,聚會神地打量著強壯活潑的龍蝦,微微挑了挑眉梢。
這些小東西他以前見過,修真界也是有的,不過因為長著堅的外殼,而且鉗子特別厲害,總是往泥坑裡鑽,所以沒人想著這東西還能當食。
他眼裡流出點點好奇之,但是掩飾得很好,沒教一旁的紀京白和顧鑫發現。
但是錢武安卻注意到他始終沒移開的視線,覺自己猜對了。
小觀主和城先生果然是沒吃過小龍蝦的。
這兩人來歷謎,但是他在道觀住久了,多是有些耳聞。
小觀主年紀可能早就過百,至於眼前這位城先生,年紀也只大不小。
這樣兩個人氣質超然,眼神卻很乾凈,對邊很多事充滿了好奇。
就好像……從未接過一般。
不過他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這些事,元觀主對他有恩,又願意為他治,他心底激不盡。
城先生看著不好接近,但實際上心也很溫,除了對小觀主有些毒舌,但是對待道觀其他人其實都好。
今天早上他打開門,就發現門口放了禮。
詢問雍先生之後,他才知道,是城先生讓他幫忙準備的。
道觀所有人都有一份見面禮,主要是謝這段時間大家對元觀主的照顧。
禮不算特別貴重,
就連小狐貍都有一份。
其實多是元觀主照顧他們,他們拿著禮也有些慚愧。
但城先生還是讓他們收下,這件事甚至不讓所有人對元觀主提起。
這師徒兩人其實本十分相似,讓人下意識地生出好,會不自覺想要寵著他們。
……
錢武安見城上月好奇,笑著問顧鑫:「顧先生,我們能自己試試看嗎?」
顧鑫有些意外,但轉頭看到正盯著網籠里小龍蝦的城上月,才意識到這人應該是為他提的。
「當然可以,不過船比較小,你們下去的時候要小心。」
「還有小龍蝦鉗子比較鋒利,你們抓的時候,千萬不要把自己弄傷。」
城上月扭頭笑著道:「不會。」
顧鑫看著他們收了一船小龍蝦上來,讓幫工把船騰空,親自上船,告訴他們下網的位置,教兩人怎麼收網。
城上月一直在認真觀察,他是個天賦極高的人,不管學什麼都快。
見顧鑫做了一次,又聽他仔細說了不,便打算自己手。
顧鑫原本還有些擔心,這位看著十指不沾春水的貴公子估計弄不來。
但出乎意料,他收的每一網都比幫工多,裡面龍蝦也格外的大。
城上月沒管沾到上的泥水,勾著一隻龍蝦,指尖彈了彈紅鉗子:「這東西好吃嗎?」
顧鑫樂呵呵地說道:「當然好吃,在本土鮮有能抵抗小龍蝦魅力的人。」
城上月若有所思。
他覺這還有意思,不知道那塊靈石給那隻狐貍,能不能幫他開闢幾塊養田?
忽然就……想養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