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京白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和對面這位斷頭鬼接話。
小赤狐使命完,沒有理會後一人一鬼,蹦蹦跳跳地往前院跑去。
畢竟前院還有好多香甜的果子在等著它呢。
鬼司機見紀京白神僵,深深嘆氣道:「你別怕我啊,我是元觀主未來的司機……」
紀京白:「……」
司機就司機,加個「未來」是什麼鬼?
紀京白恍恍惚惚到了前院,看著正在閑聊的元酒,一副言又止的表。
元酒看了他兩眼,問道:「你怎麼了?」
「後院那隻鬼……」
「哦,他啊,之前開公車的,後來一車人出車禍全死了,他不想去投胎,就想來我這裡打工。」
「你不用害怕他,他是不敢對人來的。」
紀京白鬆了口氣。
元酒卻若有所思道:「你這氣運著實有些低啊,大白天都能見到鬼了。」
也沒有刻意在道觀加聚的陣法,所以就連南巢和錢武安都看不到鬼司機。
本來想著,讓鬼司機在後院或者山裡待著,只要他不跑到前面大殿,基本上就不會出事。
因為歸元觀畢竟是三坐鎮,後院可以歸屬為元酒,但是魂在神像前竄,會被視為衝撞神靈,很容易被三給打得魂飛魄散。
道觀目前能看到鬼司機的,也就只有自己,師尊、大狐貍和小狐貍。
當然,看得到的都不怕。
紀京白真的是個例外。
……
紀京白也很無語,他撓了撓後腦勺,問道:「我能去廚房看看嗎?」
「在後院,你隨意。」
紀京白轉準備過去,突然又想起什麼,神不太自然地問道:「我放行李的那個房間……」
「那是我徒弟的房間。」元酒指尖輕輕點著桌面,「道觀後院現在房子不太夠住,目前已經滿了,你只能先和南南將就幾天。」
「再過幾天,他就要去上學了。」
紀京白還是有些尷尬,他怕會讓對方不舒服。
臥室屬於私人空間,不悉的兩個人同住難免會有些。
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
元酒也沒辦法。
主要是大狐貍給道觀投資了三百萬修路,作為一隻修行千年的大妖,兼一個上市公司的老闆,他肯定是不願意跟陌生人分自己的房間。
接著就是師尊,師尊的房間……可不敢肖想。
怕自己敢開口,下一秒師尊就會手揍。
至於自己的房間,好歹也是一觀之主,還是個漂漂亮亮的孩子,當然也必須有自己的房間了。
剩下的,也就只有錢武安和南巢這兩個人的房間。
錢武安房間比較小,是後來收拾出來的,室比較簡陋不說,兩人年紀差得也有些多,估計不太有共同話題。
所以,只有南巢比較合適。
而且孩子快去學校了,他一走,房間就空出來了。
等過段時間道觀後院擴建起來,到時候單獨給他安排一間。
……
紀京白沒有再提問,轉去後院看廚房。
對於一個廚子而言,廚房就是畢生戰場。
元酒看著紀京白離去的背影,忽然扭頭向錢武安問道:「我是不是應該再辦一張銀行卡啊?道觀里食材採買,好像也是筆不小的開銷。」
錢武安知道道觀境,但這事兒確實很必要。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之前道觀的食材採買都是南巢安排的,住進來的人不是很多,再加上後院還有菜地,開支不是特別大。
基本上南巢打工的錢,一大部分都在這方面了。
南巢也從來不向元酒開口要錢,甚至還擔心在外面干業務,自己不捨得吃喝,給元酒掏零花錢。
自從元酒賺錢后,不再接小徒弟零花錢后,南巢便想著法兒給加餐。
錢武安點點頭說道:「現在道觀的客人多了,吃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元酒著自己的口袋,心痛道:「你說得對。」
「南南之前也沒跟我說,我差點兒給忽略了。」
「明天空要去辦張卡,每個月要往裡面存一筆錢,作為道觀在吃飯上的開銷。」
元酒糾結了兩秒,問道:「每個月存多比較合適?」
「這個得問負責后廚的吧?」
錢武安也不太確定,真正的大廚在食材挑選上也很嚴格,不過小觀主估計不太想遇到這樣挑剔的廚子。
元酒有些頭疼,但決定等紀京白做完午飯後,再跟他討論這件事。
……
上午無事,城上月從儲戒中掏出一整塊不規則的黃蠟石。
元酒看著丟在院子正中央,寬約兩米,長約五米,高約一米的巨型黃蠟石,扭頭不解地看著城上月。
城上月掏出一套工,丟在了面前。
「把石頭打磨一下,擺在院子里。」
元酒:「???」
「你這是想做什麼?」
城上月點了點手邊的小木桌,邊角還豁了個口子:「這東西,太丑了。」
元酒:「……」
「所以,為什麼是我來手?」
明明他自己一刀就能劈完了事,幹嘛折騰?
城上月睨了一眼,慢悠悠拿起一顆車厘子:「你是本尊的徒弟,指使你做事不是應該的嗎?」
元酒看著地上的工,頭大如斗。
又要磨石頭,好煩!
「這是打算弄個石桌嗎?」
城上月微微頷首:「剛剛出去轉了一圈,覺這塊紋理不錯。」
「這麼大一塊黃蠟石,師尊你從哪裡弄的?」
「石場。」
元酒瞪圓了眼睛:「不會是的吧?」
城上月冷冷地掃了元酒一眼。
元酒捂住:「我說錯了。」
「給你重新改口的機會。」
「師尊你確定這石頭不是採石場工人挖出來的吧?確定沒有主?」
城上月垂眸思考了幾秒鐘:「石頭上又沒刻著別人的名字,本尊怎麼知道有沒有主。」
元酒手扶額:「有些開採石頭的礦,是被人買下來的,咱們不能隨便把石頭弄回來。」
城上月右手支著額頭:「那你把石頭送回去吧。」
元酒:「……」
這都扛回來了,再送回去。。。
行吧。
元酒將地上的工收起來,將眼前這枚巨型黃蠟石收儲手鐲,問清楚了城上月上午去的地點,打算親自走一趟。
臨走前,回頭看了眼錢武安,掐算了下時間,與城上月說道:「師尊,勞煩您一會兒為他拔針,再等兩刻鐘就好。」
城上月嫌棄地揮揮手,示意趕走人。
他現在有些不開心。
早上出門晃了一圈,看到一塊合心意的石頭,扛回來后卻發現是有主的。
就離譜!
在修真界隨便挖塊石頭,也沒誰會攔著,再去劃分歸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