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一路就這麼開的話,到清河鎮要十二三個小時。
是中午十一點出發的,到目的地大概是在凌晨一兩點會到。
沈閱開了九個小時沒有好好停下來休息了。
“找個服務區,我開一段吧。”秦詩沉默了一路,開了口。
沈閱雙手握著方向盤,“不用。”
秦詩看他神確實還好的,不得不嘆他的力旺盛。
“那我陪你說說話。”
“不需要。”
“……”
秦詩有時候真的覺得他這個人實在是不近人,好歹也陪了一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音樂聲太吵,也不太喜歡聽這麼勁歌,手把音量調小了一點。
沈閱皺眉看了一眼。
“其實我說話比這種音樂更讓你神吧。”
“你說話我影響我的緒。緒不穩,開車危險。”沈閱也是沒給面子。
秦詩撇,他的有時候像是抹了砒霜,毒得很。
他又把音量調大,秦詩只能安靜地注視著前方,觀察著路況。
不時會看他一眼,偶爾問他要不要喝口水,他也不搭理。
秦詩倒是沒有客氣,把他買的那些零食都吃得差不多了。
夜里十一點,秦詩眼皮有些重,很困。
閉上了眼睛又會強迫自己醒過來,然后看一眼沈閱。
沈閱是真的很厲害,開了這麼久的車,他臉上看不到疲憊。
秦詩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保持清醒。
凌晨一點,他們已經到了清河鎮,離旅游區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走這種路要慢得多,沈閱把音樂關掉,秦詩也清醒了很多。
“兩年前我們來的時候,這里還沒有為旅游勝地。”秦詩主提起了往事,“陸靖也是從朋友那里得知這個地方適合出來玩,那是我們第一次出來旅游。”
沈閱臉上面無表。
“他很忙,陪我的時間很,有時候約好了,又臨時有任務給他,然后約會就泡湯了。那一次,是唯一一次可以多玩幾天的。”
“我以為我們到了這個比較小眾的旅游地,會舒適地玩幾天。”
秦詩想著當時的心,臉上帶著笑容。
“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也就這唯一的一次功約會,會讓我們天人永隔。”秦詩眼角紅了,眼眶里的淚在輕。
沈閱打開了車窗,這里的夜晚風格外的涼,不像城里,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開著空調才能活。
風吹進來,秦詩的一滴淚落下。
“如果我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我絕對不會選擇這個地方。”秦詩用力地深呼吸,“可惜,沒有如果。”
沈閱薄抿,沒有說話,眼角的余,卻是看了一眼。
的臉龐冷清,掛著一行淚,眼睫上還有水在閃爍。
這個地方于而言,是傷心地。
自己來和別人帶來是兩回事。
沈閱把車停在了一家民宿外面,他說:“下車。”
秦詩著眼淚,看向他,“還沒到。”
微微哽咽的聲音讓沈閱心里沒由來的煩躁。
沈閱先下了車,去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下來。”沈閱又說了一遍。
秦詩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麼,在他的堅持下,還是下了車。
現在,倒不怕他把給甩了。
“干什麼?”秦詩問他。
沈閱關好車門,走向了民宿。
這個點該睡覺的都睡了,他打了民宿老板的電話,問還有沒有房間。
民宿老板說沒有了。
秦詩也知道他在干什麼,趕說:“我不住這里。”
“那你住哪?”
“吳哥那里給我留了房間的,我什麼時候去都能住。”
“你睡得著?”沈閱問。
秦詩這才反應過來,沈閱給在這里找住的地方,是想讓可以安心的休息。
“來這個地方,并不是換一個住所就能夠安定心神的。”秦詩深呼吸,揚起笑臉,“我現在正在接以前發生過的一切事,也在積極面對。畢竟,死不了,就得好好活著。”
沈閱看著臉上的笑容,和初見時確實是有些不一樣。
之前雖然也隨時都是掛著笑容的,但那個時候的笑容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現在的,是多了幾分面對過去的坦然。
“隨你。”沈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重新上了車。
秦詩也趕上車。
車子開到吳哥的旅館,老板吳哥夫妻披著外套在外面等著他們。
看到他們到了,熱地迎接上去。
老板娘帶著秦詩去了的房間,沈閱就住在的對面。
沈閱進屋前看了眼秦詩,秦詩也回頭看了他。
兩個人在這個時候相視的這一眼,出了很多東西。
……
次日,秦詩起床路過沈閱住的房間看了眼,下了樓,老板娘就說沈閱天剛亮就出去了。
秦詩還不知道沈閱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向老板娘打聽。
“就是有人嫌錢給了,現在反悔了唄。”老板娘搖頭嘆氣,“他們也不想想,要不是這里開發起來,能這麼容易掙到錢嗎?”
秦詩吃了早餐走出旅館,先去了項目辦公區,到了之后,就看到沈閱正跟項目負責人談。
沒有再靠近,自己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遠遠站著。
好一會兒,沈閱和項目的負責人一起往這邊走過來。
沈閱看了眼秦詩,沒說話,從邊走過。
秦詩也很識趣,沒有跟過去打擾。
人家是來談正事的,還是得分清狀況,不能給人家添。
中午,沈閱沒有回來。
下午,秦詩在外面轉的時候看到了那個項目負責人,跑去問他,“沈總呢?”
“沈總去跟不配合的村民聊去了。”
“他一個人?”
“嗯。中午我們去過帶頭鬧事的那家人,聊得不是很愉快。下午沈總一個人去了,說是更有誠意一些。”
秦詩問了那家人的位置,去了。
他到后,才發現事并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沈閱面對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他站在那里,孤立無援。
秦詩走過去站在他的邊,盯著對面那些人。
沈閱注意到邊的人,擰著眉頭問:“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湊人頭啊。”秦詩沖他笑。
沈閱眉頭皺得更了。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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