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江楠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覺自己已經忘了反應,當思緒一點點回籠,神經發出應該推開的指令時,男人卻先一步歪在的頸窩里。
低低的聲音帶著的沙啞,“江楠。”
纏綿、滾燙。
江楠不合時宜的想,還好沒有別人的名字,否則恐怕是自討沒趣第一人。
扯了扯角,輕輕吐出一口氣。
好一會兒才低頭拍拍男人的肩膀。
“沈時晏?”
沒有反應,像是已經睡著了。
沈時晏凈高一米八六,江楠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不可能把他拖上樓。猶豫不過兩秒,把男人歪過來的扶正,繞過車頭又上了駕駛座。
既然搬不,那就讓他在車上待一會兒好了。
重新啟車輛,打開暖空氣。
又給母親發了一條信息,讓先睡,不用等。
做完這一切,江楠側頭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副駕駛的男人。
這樣的覺相當奇妙,就好像……他們當真是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妻,一起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回到家樓下,耐心等著醉酒的丈夫。
莫名輕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流淌而過。
江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恍惚間仿佛做了個夢,男人輕輕將抱起,溫的作仿佛對待一個易碎的寶貝。
半瞇著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致絕倫的廓。
沈時晏聲音帶著低哄,“乖,繼續睡,我抱你上去。”
悉的味道莫名讓人心安,江楠當真就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都太魔幻了,當然要把它當夢。
難道不是夢嗎?
可是第二天醒來時,江楠竟然發現自己在床上,穿的睡,渾舒爽,就連臉上的妝容都卸得干干凈凈。
坐著愣了一會兒,覺見了鬼。
幾秒后。
猛地起沖到洗手間,活這麼多年第一次對著鏡子自己的臉,自欺欺人的想確認,不是卸妝了,而是被吸收了。
正在這時,后傳來疑的聲音:“江楠,你在做什麼?”
“……”
江楠作一僵,認命的閉上眼睛。
云錦舒從沒見過這樣,實在覺得稀奇,兩步走過去從鏡子里看,“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夢?”
當然是夢,不然沒法解釋!
江楠繃著臉頰,一緒都沒有泄出來。
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噩夢。”
“……”
什麼噩夢,能按著自己來去的?
云錦舒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哦,那你快點出來吃早飯,時宴說今天有個早會,不到七點半就走了。”
走了。
江楠舒了口氣,走了就好。
出來餐廳吃早餐,始終一言不發,看樣子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琢磨什麼國家大事。
云錦舒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默默把粥喝完,拍拍手說:“你爸后天到。”
江楠一頓,“哦。”
“……”
就這樣?
要放在以前,聽到爸要出現,那可是如臨大敵的。
云錦舒一只手撐在桌子上,盯著眼前只知道吃吃吃的兒看了一會兒,反倒輕笑出聲,“你這是在玩兒為所困那一套啊。”
江楠裝作沒有聽見,心里堵著的那口氣卻更加憋悶了。
吃完飯自己開車去公司,到樓下時,戴曦打電話讓帶一杯咖啡。
“早餐吃了嗎?用不用再給你帶個三明治什麼的?”江楠一邊接電話,一邊朝著樓下的咖啡廳走去。
突然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抬頭,趙輕依妝容致的臉出現在眼前。
江楠眸浮了一下,對著手機道:“沒事,遇到個人,我先掛了。”
剛剛掛斷,趙輕依就似笑非笑的看著,語氣很冷,“江總工作是忙,都懷孕了還這麼拼命,是怕錯過這一茬就賺不到錢了嗎?”
沒有祁淵在,徹底下上那層偽裝,變了一個尖酸刻薄的富家千金。
江楠淡淡道:“你可以這麼理解,畢竟我們這種只能靠自己的小公司,和榮盛那種有頂梁柱的大企業是不一樣的。”
這話聽在趙輕依耳朵里,怎麼都是刺耳。
不就是在說靠祁淵嗎?
趙輕依氣得額角青筋直跳,之前的不滿和怨氣一腦沖了出來,“你到底在得意什麼?你不過就是運氣好而已,運氣好沈時晏看上你了,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那個破公司,真的能占據一席之地?”
“別搞笑了!在我看來你們那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垃圾東西難登大雅之堂!”
鄙不堪的言辭從里說出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有教養的千金小姐。
江楠始終神淺淡,與其說在聽罵自己,不如說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說完了?”
冷靜看著人起伏的膛,竟然覺得有點悲哀。
“趙輕依,你不用把我當假想敵,你和你父親上發生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反倒是你一直在找我茬不是麼?”
有來有往,這因果報應。
“至于我的公司如何,也不需要你評價,你評價也行,我可以不聽。如果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能改變我們公司的發展,那你不應該職場,應該道場。”
趙輕依:“……”
目如炬,仿佛隨時都能噴出火來。
怎麼能有人冷靜這個樣子?
江楠。
只有。
趙輕依覺得自己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在遇到江楠以前,想擁有的一切都可以輕而易舉得到,是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從來沒有人忤逆!
可是自從回來,這個人一出現,什麼都變了。
祁淵不再完全聽的。
就連父親,時不時都會在面前夸江楠年有為。
年有為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連個男人都留不住!
就是要讓江楠看看,被自己所珍視的男人摒棄,被自己所堅持的夢想打敗,到底是什麼滋味!
趙輕依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從踏出第一步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哪怕……為此搭上了整個趙家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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