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婦攤上的蛋個兒小,聞不到鹵味。
“嘿,鹵蛋好賣,我也賣鹵蛋,姑娘,你不介意吧?”張寡婦笑嘻嘻的問。
“不介意。”沈清歌面無表。
周圍的人都出鄙夷的神。
張寡婦又拿出一個手寫的牌子,上面寫著:鹵蛋一個兩角錢。
比沈清歌的鹵蛋便宜一角錢。
周圍的小攤販一看,臉上都出鄙夷。
黃英腰罵道:“張寡婦,你要臉不?搶人生意還問別人介意不!別人賣三,你賣兩,缺大德了!”
“別人都不介意,你狗什麼?你是的狗?”張寡婦啐一口。
“……”黃英氣得說不出話。
沈清歌懟道:“我說介意你就不賣了?你還不照樣著狗臉賣?”
“小姑娘怎麼這麼臭?都是做生意的,和和氣氣的,就你急了!”張寡婦著怒火說著。
“狗咬你你不急?”沈清歌反問。
張寡婦說不過,裝著聽不見,吆喝著人來買。
隔壁三個小攤販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都湊到張寡婦攤前買蛋。
而沈清歌攤子半個人影都沒。
“吵架吵得贏有啥用?又賺不到錢!”張寡婦把票在眼前晃了晃。
學著沈清歌用報紙包著,把蛋給他們。
賣紉機的小伙子咬了一口,臉一下子垮了,“一點也不香,里面本沒味!”
“我不要了!還錢!”另外兩個小哥把蛋還給。
張寡婦想不通自己的廚藝,怎會不如黃丫頭?
白了他們一眼,“你們都用手拿了,吃的東西可沒退的道理!”
沈清歌笑道:“賣的便宜有什麼用?難吃的東西,白給都沒人要。”
“……”張寡婦大窘。
兩個小伙子也沒糾纏,直接去了沈清歌的攤子,“來兩個鹵蛋!還是你的鹵蛋好吃,跟一樣香。”
“我用五花做的鹵。”沈清歌邊解釋邊舀起幾個鹵蛋。
幾個小伙子兩口解決一個,“怪不得一味!”
好多人一聽鹵料是用五花熬得,都湊過來買。
他們吃咸的頭發干,有的到巷子深的井里打水喝。
有的就直接花兩分錢,買花茶。
“甜滋滋的,你糖放了不啊。”隔壁修自行車的老頭夸獎道。
“放的冰糖。”沈清歌解釋。
此話一出,好多人都排隊來買花茶喝。
這年頭,不管糖可稀奇。
黃英買完鋼筆就到沈清歌邊幫忙沖碗,沈清歌負責倒茶。
不一會兒,茶就賣了半鍋。
而張寡婦被晾到一邊,攤子前面沒半個人,不服氣道:“不就是冰糖?明天我也賣茶。”
黃英笑道:“賣鹵蛋你都舍不得放五花,還指你賣茶放冰糖?”
周圍的小攤販哈哈大笑。
張寡婦被笑得臉紅了,掏出兩分錢,“我也要一碗。”
“清歌姐,別賣!小心你方。”黃英趕快阻止。
周圍的小販早看張寡婦不爽了,也對沈清歌眼睛,示意別賣。
“沒事。”沈清歌給舀了一碗。
“就是!花茶又沒寫誰的名字,我怎麼就買不得了?”張寡婦捧著碗嘗了一口。
沈清歌道:“賣茶也得舍得放花、冰糖啊。”
“噗……”周圍人直接笑噴了。
張寡婦臉通紅。
好多來黑市的客人逛累了,都到沈清歌的攤子前面蹲著吃鹵蛋、茶葉蛋,喝花茶。
生意比想象中紅火,去井口打了幾次水,重新加花賣了好幾鍋才算完。
快到黃昏,沈清歌是第一個收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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