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鐘,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張秀蘭和兩個妹妹坐在一起,桌子上坐不下,菲菲帶著大丫三丫小勇進進五個人在茶幾上吃,阿桑則是端著撥出來的飯菜,在客廳臺,睡覺的地方,拉上簾子自己吃飯。
池箐箐知道阿桑喜歡自在,也不管,還讓菲菲把水果和瓜子糖給阿桑端過去一些,還拿了些雜志,讓阿桑就打發時間。
也正是因為池箐箐給阿桑的尊重和理解,讓阿桑覺得住在這里哪怕睡客廳,也十分輕松,沒有什麼力,而且做保鏢這些年,早都習慣藏自己。
三姐妹難得聚在一起,大家邊兒吃邊兒聊,張華得知,小陸跟箐箐要自己開礦,小妹夫和小妹都要去幫忙,心里有點,其實也想找個活干。
可是一想箐箐說的要住在山上,就沒想法了,畢竟家里那麼多活,還有丈夫孩子要伺候,小文放學回來還要吃飯,離不開家。
“要是忙不過來就跟娟娟說,讓給幫忙。”
王娟見氣氛融洽,母親心很好,便提出自己想讀書的事。
張華忍不住皺眉,“娟娟,媽知道以前讀書的事上,委屈你了,當初你考上中專沒上,媽到現在都特別后悔,但那時候家里實在太窮了,真的沒錢供你讀書。
我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惦記讀書這事,但你現在這個年紀,村里比你小的都在相看對象,你要是現在去讀書,等你讀完書出來就是老姑娘了,那就沒什麼好人家了,聽媽的還是算了,咱們找個好對象結婚,穩當的。”
又是這個話,王娟急了,“媽,你就那麼著急想把我嫁出去嗎?我說過多次,我不想結婚,我想讀書。結婚有什麼好,我看那麼多人的婚姻,有幾個人敢說自己真正幸福,你為這個家碎了心,省吃儉用,還要面對的挑剔,父親對你的家暴,以及無休止的家務活,還要賺錢養活這個家。
這樣的日子,我看著都害怕,您還讓我結婚?我只想讀書,我自己的人生,我只想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聽兒這樣說張華也急了,“讀書的人那麼多,不也要結婚,早結婚晚結婚都是要經歷的,早早相看還能挑個好的,再說你現在也二十了,不小了,早該相看了。
大姐你看看這孩子,現在變啥樣了,讓結婚就跟害了似的。”
王娟不再說話,低著頭遮掩著眼中的淚水,大過年的不能哭。
“三姨,你覺得自己的婚姻幸福嗎?”
張華被池箐箐突然一問,一下愣住,想起自己現在過得生活,怎麼都不會跟幸福掛鉤。
“三姨,你肯定要說,那也有結婚以后日子過得好的。但我就說一句話,那些日子過的好的已婚婦,跟婚前的生活比呢?就哪怕這些婦婚前家里條件再好,結了婚也要伺候公婆丈夫,生兒育持家務,甚至有些婦還要上班,說的好有自己的事業,說難聽點不就是在家干完了,還要在外面干。
再說回表妹,現在有穩定的工作,還有想要讀書的計劃,現在的人生除了上班,剩下的時間完全歸自己支配。可一旦結婚,就要面臨照顧家庭生兒育,是媳婦是媽媽是兒媳婦是員工,是自己的時間還有多?”
王娟拼命點頭,“媽,我跟您說實話吧,我不想結婚,我害怕!害怕再遇到我爸這樣的人,那我這輩子就毀了,與其去賭這些不確定,我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我現在想讀書,以后可能還會離開礦里,去京城滬城深城看看,在那邊兒發展。”
池箐箐沒想到,自己這個表妹居然想的這麼遠,有一個遠大的抱負。
“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出國看看,我覺得人生不該都一樣,大家都結婚生子,然后老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不想讓短短幾十年的人生,過得一眼就能看的到頭。”
張華呆住了,兒說的這些,從沒想過,哪個人不是結婚生子,可兒說的那些,曾經也心過,也想看看京城是啥樣,滬城是啥樣,如果結了婚,這些也許就很難實現了,太清楚一個孩結婚后,對一個家庭的付出是巨大的。
張秀蘭聽了這番話,也到,人生短短幾十年,娟娟想過不一樣的人生,這份描繪,聽著都心不已。
“華,娟娟是個懂事有主見的姑娘,這一次我支持孩子,多讀書是好事,結婚這種事,還是講緣分的。”
池箐箐點頭,“三姨,我也支持表妹,讀書開智明理,三妹讀了書就能接到更優秀的男人,我反倒覺得比現在找普通工人強。
而且其實也就是在咱們這農村,三姨你覺得二十歲都不小了,我去滬城那邊兒,二十四五歲結婚都算早的,那邊兒很多人對象,的二十七八歲才結婚。”
“啥?二十七八才結婚,那還能找到好的?”
“三姨,那邊兒男人過了三十還有好些沒家的,二十七八歲結婚是正常年紀,而且醫生說二十五到二十八是最佳生育年紀,太小了容易損傷。”
池箐箐話一說完,便發現母親向丈夫,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也才二十二,這說表妹的事,把自己套進去了。
“媽你放心,我師父是最好的中醫,他給我配了不補的藥丸,我現在可好了,沒虧損。”
陸北川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孩子純粹是媳婦去滬城前,兩人沒把持住的意外,“媽,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箐箐。”
張秀蘭沒說話,張玉玲連忙道:“醫生說的肯定是有科學據的,三姐你確實太著急了,娟娟的想法我覺得好,想多讀書是好事,如果結了婚,那再讀書?幾乎不可能。”
被大家勸過之后,張華的想法也搖了,“娟娟,媽是現在讓你去讀書,以后你找不到好男人,沒有好姻緣,再后悔那就晚了。”
“媽,你放心,我肯定不后悔!”
王娟忍了忍,還是沒把自己不打算結婚的事告訴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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