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卡爾這麼一聊就到了下午五點鐘，金穗看到時間跳起來道：“怎麼都這個點了？我得趕回家去。”

顧璇說：“都這個點了，不如就吃完飯再回去吧。”

金穗撇：“我這個當媽的在外面吃香喝辣，把兩個兒子丟給保姆，想想就覺得孩子可憐。不吃了，你們吃吧，我先回去。”

顧璇嘆氣：“孟思昭在連隊，你就這樣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到底圖的什麼呢？”

金穗攤手：“圖什麼？圖的是把以前的苦日子重新過一遍吧。”

說完拎著包沖出辦公室去。

今天到家時間早，兩個劉還沒有開始做晚飯，正帶著兩個孩子在客廳里玩耍。

金珩和金瑀現在會爬了，還可以扶著小柵欄站起來。小柵欄只有五十公分高，哥倆特別活潑，能站著就想欄出來。

金穗人還在院子，兩個兒子見了，興地揮舞著小手，“尹尹呀呀”地喊著。

著大大的笑臉，跟兒子們打招呼：“媽媽回來了，我的兒子今天乖不乖？”

孩子還不會說話，只會使出全的力氣，想沖破柵欄的束縛，投到媽媽的懷里。

劉飛燕笑著回應道：“今天可乖了，兩人都沒打架。”

金穗點點頭：“沒打架？那可真是太乖了。”

來到小柵欄前，金穗手先去抱了老大，老二一見親媽沒抱他，馬上哭起來。劉喜見狀，一邊手過去抱他一邊說：“怎麼就這麼著急呢？媽媽肯定會抱你的。”

老二沒讓劉喜抱，拍開的手，哭得特別地兇。金穗無奈，讓劉喜扶著老大，側準備去抱老二，結果老大又哭起來。

哭得金穗頭大：“怎麼了這是？今天怎麼這麼小氣？”

最后就是把兩個人背對背抱在自己上，他們這才不鬧。

孟思昭的電話在這時候打進來，劉喜去接，打完招呼想讓金穗過來接，誰知道一把兩個孩子放下，他們又馬上哭。

他在電話那頭聽到孩子的哭聲，問道：“孩子怎麼哭了？”

金穗說：“今天特別地黏我，回來先抱了老大，老二馬上哭，放開老大去抱老二，老大又哭。這不現在過來接電話，沒抱他們，又哭。”

孟思昭皺眉：“這況反常的吧？”

金穗說：“是啊，昨天都沒這樣，不知道怎麼回事。”

孟思昭說：“是不是病了？”

金穗看一眼正在哭的兩個兒子說：“不應該呀，看他們神好的，小劉們也沒說有什麼異常。”

孟思昭說：“你累，多觀察觀察。”

金穗問他：“你這會兒下班了嗎？”

孟思昭苦笑：“在基層部隊，哪有下班這種說法？不過是主要工作結束了，準備去食堂吃飯。你今天回來得有點早。”

金穗說：“是啊，今天不那麼忙，回來得早一點。顧璇本來要請吃飯的，我想到兩個孩子在家可憐的，就沒去了。”

孟思昭覺得奇怪：“顧璇請吃飯？不是住我們家里嗎？”

金穗嘆氣：“是啊，住我們家里。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和卡爾了。”

“嗯？怎麼想通了？”

“人家卡爾有心唄，學做了幾道菜，昨天送上門去。不要說顧璇，就我這個已婚多年的老婦看了都要。”金穗說。

聽著這泛酸的語氣，孟思昭揶揄道：“怎麼聽著你好像有點失落。”

金穗說：“當然失落了。現在我跟你兩地分居，他們這樣談，簡直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孟思昭笑：“好像也被咱們傷害過呢？”

這麼一想，金穗心理倒是平衡了。哥倆哭著爬到邊來，金穗無奈，用脖子夾著話筒，一邊摟一個，這才停止了哭聲。

孟思昭說：“讓我聽聽孩子們的聲音吧。”

金穗把話筒遞到老大邊，教他說：“金珩，爸爸。”

金珩聲氣地了聲“爸爸”，金瑀也跟著，聽著兒子的聲音，孟思昭心里得到極大的滿足。他在電話里絮叨：“你們乖乖的，好好吃飯，不要惹媽媽生氣，快長快大……”

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得懂。

臨掛電話前，孟思昭跟金穗說：“好希你可以帶孩子來探親。”

金穗著額頭：“我倒是想呢，但我一個人帶兩個兒子，怎麼去？”

孟思昭知道探親很難，他也只能上說說。最后叮囑注意之類的話，就把電話掛了。

這天晚上睡到半夜，金穗被兒子的哼哼聲吵醒。到其中一個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拉開電燈，看到兩個孩子的臉都有些紅，再逐一他們的額頭，意識到兩個孩子都發燒了。

金穗這會兒整個人清醒過來了。帶孩子最怕的就是生病，一生病就是大人要跟著熬。嘆了口氣，起來穿上服，去拍金秀的門。

二劉白天帶孩子也累，不能讓們跟著熬夜，不然明天們就沒神看護。

半夜打不到車，姐倆一人背一個，在深夜的大街上朝醫院走去。路燈有些昏暗，金穗又打了手電筒。

這時候街上沒有什麼人，偶爾能見到睡在路邊的流浪漢。

金秀抓著金穗的手說：“姐，這條街就我倆走，我有點怕。”

金穗安：“別怕！不會有事的。”

金秀回頭，不經意見發現有個人，遠遠地跟在們后。小聲對金穗說：“后面有個人，好像在跟著我們。”

金穗原本不怕的，可是家里遭了小，現在這深更半夜，兩個人抱著孩子走，確實不是那麼安全。說：“那走快點，走到醫院就好了。”

后的那個人，一直跟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們快，他也快，們慢，他也放慢腳步。

金穗有點后悔，這半夜帶孩子上醫院看病。這沒出事還好，萬一出事了，可就是大事。

好在醫院很快就到了，金穗帶孩子去找醫生，讓金秀在醫院大門盯著那個人，想知道是不是刻意跟蹤們的。

那個人走到醫院，往左邊拐去，金秀站在原地，看著他走了好遠好遠。直到那人的影看不見，才松一口氣，心的恐懼消散，卻有一個角落缺失了。

金珩哥倆打了退燒針之后，溫很快恢復到正常。可是們不敢回去，是在醫院熬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