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不肯:“我這活兒都干一半了,這個時候回家,今天工分就白送給大隊,還會連累海蘭嫂子。”
吳海蘭笑嘻嘻地說:“沒事兒,我只要把我的活兒干完就行。你們真有事就先回家去吧。”
孟思昭看著被太曬紅的臉,嘆了一口說:“那我也一起干吧,早干完早回家。”
金穗連忙阻止他:“你傷還沒好,就好好歇著吧。”
孟思昭驚訝地說:“很明顯嗎?”
吳海蘭驚呼:“哎呀既然有傷就別過來添了,萬一再傷到了落下病怎麼辦?在部隊傷跟不上訓練,不就被淘汰了?”
“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孟思昭淡笑著說。
金穗態度惡劣地對他說:“行了,你要麼回家,要麼你就坐這兒等著我干完再走。”
吳海蘭在一旁起哄:“思昭啊,我跟你說,媳婦的話得聽,這樣你才會有好日子過。”
金穗沒好氣地說:“那思亮有沒有聽你的話?”
吳海蘭冷哼:“他就是不肯聽我的話呀,要不然我們家至于這麼窮嗎?”
金穗勉強笑了笑,這年頭,就聽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吃大鍋飯的集生活,限制個人發展。
孟思昭當然不可能聽的話。他接過吳海蘭手里的鋤頭說:“我來蓋土,嫂子你去撒種子,早點干完早點回家。”
吳海蘭看向金穗詢問道:“可以嗎?”
金穗沒好氣地說:“他愿意干就讓他干吧,多個人咱倆也省點力氣。”
吳海蘭把鋤頭遞給他,然后去另一行撒種子。孟思昭站在兩壟土當中,左右開工。雖然他腳傷,不過手很靈活,一個人蓋兩行土,竟然趕得上們撒種子。
吳海蘭喜出外:“唉,有思昭的幫忙,金穗你能掙不工分啦。”
金穗興不起來。種完玉米黃豆花生,該下田了。旱地的活干著還行,下田是絕對不可能下的。
他們這一隊比所有人收工都早。金穗的腳上都沾了不黃泥土,頭發被汗水打,糟糟地在臉頰上。
兩人慢吞吞地往家里走,主要是孟思昭腳傷還沒好,干這兩個小時腳地疼著。
金穗看他如蝸牛一般地速度,嫌棄地說:“讓你回家你不回,這下走得慢吞吞的,是要人抬啊?”
對的嫌棄,孟思昭不跟計較。他過來找,是想知道另一件事:“你那天是怎麼落水的?”
這回換金穗驚訝:“你都知道了?”
“知道個大概,我需要了解更詳細的況。”孟思昭認真地說。
金穗搖頭嘆了一口氣:“我說我忘記了,你會相信嗎?”
他抿著,思索一會兒說:“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事過于突然,大腦了刺激,會選擇地忘一些東西。落水對你來說,是個不太好的回憶。”
金穗停下腳步,撲閃著眼睛問他:“你相信我嗎?”
“如果你沒有對我瞞的話,我會相信你。”孟思昭看著,他真的覺到這個金穗,跟他印象里的那個人差別太大了。
以前那個金穗,不跟他說話,他說什麼就照著做,像一個沒有的機哭人。別人娶老婆回家,那日子過得里調油的,他只覺得索然無趣。
一方面是他們沒有時間培養,另一方面是照顧孩子讓人非常疲倦,本沒有心思再流什麼。金穗原也是不想嫁他的,不過是因為彩禮高,迫于家里的力。
金穗探頭看了看附近,沒有人跟著,便把心中的疑說出來:“村子里洗服的那個地方,你知道的吧?靠著河崖,又要從上面走下去。如果有人趁我洗服不留意的時候,從背后把我推下河,上面的人也看不到。”
一邊說一邊觀察孟思昭的臉。
他就板著臉問:“說完了嗎?”
“我去跳河有一個很好的機,因為村子里早前已經傳出我去領工資,然后娘家又上門著要錢,為了證明我沒有錢,只能去跳河。”金穗繼續說。
聽完孟思昭的臉鐵青,拳頭攥得的。他沒有馬上向金穗表態,而是說:“下午你別去上工了。”
金穗搖頭:“不行啊,這會兒地里的工分好掙,能掙一點是一點。”
“你那麼缺錢嗎?”孟思昭說。
“誰不缺錢?”金穗反問。
他沒說話,繼續走路。回到家里,其他人還沒有回來,家里只有虎子跟著許秋平。
孟思昭疼,就進廂房去躺著。金穗洗了臉進屋,見他的也裹了些黃泥,埋怨道:“你好歹換服再躺吧,那些泥別把床鋪都弄臟了。”
孟思昭說:“我疼得厲害,不想了。你過來幫我?”
金穗白他一眼:“你想得!我得去二伯那邊把娟娟和婷婷回來。”
說著要走,孟思昭從床上坐起來,拉住的手:“你等會兒。”
金穗把眼睛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有一層繭,糙扎刺。給甩掉了。
孟思昭沒覺到的這個作反常,他從兜里掏出兩塊錢遞給:“你給點錢給二娘,讓倆中午在那邊吃,別回來了。”
“你要干什麼呢?”金穗問。
“你去待就,順便在那邊幫忙把飯做好了。你要是想在那邊一塊兒吃也行。”孟思昭就是不告訴什麼事。
“你不會趁我不在,就把我掃地出門吧?你要這樣無無義,我就去公社告你。”金穗半是玩笑半是試探地問。
“我是那樣的人嗎?”孟思昭斜眼看他,對的這個說法頗為不滿。
金穗接過錢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嘀咕:“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孟思昭在后問:“你說什麼?”
金穗心虛,不回答他,加快步子走去二伯家。
幫賀淑芬做飯,理所當然地留在那邊吃。孟思昭在床上躺著,等孟廣安他們全下工回來,一家子吃完飯,胡慧芳準備收拾碗筷的時候說:“這次我回來,把家分了吧。”
孟廣安剛把煙點上,聽到他的話,吸了一大口煙被嗆到了。許秋平端著碗喂虎子吃最后一口,瞪著大眼睛看他。
剩下陳大春和胡慧芳陳媛媛,三人面面相覷。
孟廣安沉著聲音說:“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孟思昭神冷淡地說:“我說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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