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忠王府。
今日是蘇塵跟慕藍親的日子。
卿絕和蘇汐月一大早就到了忠王府。
卿絕去了前廳坐鎮,蘇汐月則是到了蘇塵的屋里。
蘇塵穿上了喜服,好看得就好似那畫中人一樣。
“姐姐。”看到蘇汐月進屋,蘇塵立刻迎上前。
即便長這麼大,蘇塵每次看到蘇汐月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蘇汐月手了他的俊臉:“我們塵兒終于要家了。”
“讓您心了。”蘇塵有些慚愧。
蘇汐月笑著他的臉:“你早該告訴我的,我不也能幫幫你,你說不定能早些抱得人歸呢!”
誰知道這小子暗地喜歡上小藍藍了,若是早些告訴,不是早就去做寂凜的工作了嗎?
蘇塵一本正經道:“不能早,太早親了,對子不好,十七歲正好。”
蘇汐月見他這麼會疼人,也是一臉欣:“小藍藍是好姑娘,你可不能欺負人家啊!”
“我怎麼舍得!”蘇塵苦笑。
那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他哪里舍得欺負。
蘇汐月知道他有多慕藍,笑道:“快去接人吧,早些去,早些把人接回來。”
“好。”蘇塵其實是又期待,又有些擔心。
他那個岳父大人可不待見他,只怕他這次去,且得一番折騰才能接到人呢。
“對了,小泡泡今日應該回來吧。”蘇塵問道。
蘇汐月挑眉:“今日你親,他應該能趕得及回來吧。”
其實蘇汐月心里也沒底,這馬上都要拜堂了,也沒見人回來,也不知道他趕不趕得急回來。
不過那孩子向來心里有數,他舅舅跟堂妹親,怎麼也得趕回來吧!
蘇塵原本是想帶著蕭懷瑾一起去接親的,現在也只能他自己去了。
蘇塵帶著一幫兄弟就出發去瑞王府了。
果然跟蘇塵想的一樣,寂凜不僅找了很多小輩來為難蘇塵,各種為難死活不開門。
蘇塵也是好脾氣,他們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今日可是他的大日子,之前這婚事老丈人就不同意,這會兒他千萬不能把岳丈給得罪了,所以只能是人家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費勁千辛萬苦,為難到最后那些人都不好意思為難了,蘇塵才終于進了瑞王府。
就這樣,他老丈人也沒給他個老臉。
倒是岳母一臉和善,讓人去了慕藍出來。
一看到慕藍,蘇塵便過去扶住。
喜帕下的慕藍俏臉一紅,座上的寂凜卻是臉一黑。
一看寂凜臉不好,蘇塵又開始心虛了。
倒是藍雨嫣一臉不舍地對慕藍道:“藍兒,了親以后就是大人了,日后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不可任妄為。”
“是。”慕藍紅著眼睛,哽咽著應了。
聽到慕藍哽咽的聲音,藍雨嫣也心疼得,又看著蘇塵道:“這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以后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要多讓讓。”
蘇塵被藍雨嫣說得臊得慌,連忙保證:“母親放心,我定會好好待藍兒的。”
蘇塵也算是藍雨嫣看著長大的,這孩子的品行自然是沒得說,完全相信他肯定會待藍兒好的。
寂凜卻是黑著臉,也不搭理蘇塵,只不舍地拉著慕藍:“藍兒,以后他若是欺負你,你就回來告訴父王,父王定會親自把你接回家。”
……蘇塵腦門上都是冒冷汗了,連忙接一句:“我不敢。”
原本正傷的慕藍,聽到這句,差點沒噴笑出來。
藍雨嫣嗔了寂凜一眼,對兩人道:“好了,及時快到了,快去吧,切莫誤了及時。”
蘇塵和慕藍一起跪下,給兩人磕了三個頭,蘇塵才抱著慕藍走了。
慕藍才剛出門,寂凜就嚎啕大哭起來。
藍雨嫣原本也默默地抹淚呢,這會兒看到寂凜哭這樣,頓覺好笑:“你這是干什麼?兒出嫁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寂凜一邊哭一邊瞪藍雨嫣:“我說不嫁不嫁,你非要讓嫁!”
見他現在還敢瞪了,藍雨嫣哭笑不得:“塵兒哪里不好,這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樣貌品行都沒得說,咱們兩家又門當戶對,他還那麼寵藍兒,你還能找到比他更寵藍兒的婿?”
“他那麼老!”寂凜不滿道。
這大概是他找到的唯一不滿意蘇塵的地方。
藍雨嫣笑了:“我們不是也差了差不多十歲,我也沒嫌你老啊!”
寂凜沒想到為了蘇塵這麼懟他,更氣了:“他們差了十一歲,還差著輩!”
……藍雨嫣無語了,有什麼區別嗎?
“皇上和皇后不是也差十歲嗎?也差著輩呢,他們過得不幸福嗎?老夫妻哪里不好,皇上疼皇后,你疼我,就是因為自己過得幸福,所以才同意藍兒的婚事啊,不僅僅是塵兒喜歡藍兒,藍兒也喜歡塵兒呢,你自己的兒你自己不知道嗎?怕是早就了心思,你能不同意?”
寂凜不說話了,心里還是不爽。
就因為他知道兒喜歡蘇塵,他才更生氣!
蘇塵這小子,他兒這麼小,他就把給拐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還不如兔子!
“他不肯招贅!”寂凜努力找不痛快。
藍雨嫣無奈道:“人家也是獨苗呢,怎麼招贅啊?就算他肯,那忠王和義王能肯啊!”
人家孩子也沒有不答應,他若實在這樣要求,人孩子也肯答應。
可忠王義王還在呢,還有皇上和皇后,他們得了皇后這樣的,哪里還能真正為難他們。
“說明他還是不誠心!”寂凜氣鼓鼓道。
“怎麼就不誠心了,人家不是說了,生了孩子可以姓嗎?可以生兩個嘛,一個姓蘇,一個姓。”
藍雨嫣這話一出,寂凜又瞪眼了:“他若是敢讓我們藍兒生兩次孩子,本王弄死他!”
……藍雨嫣一頭黑線。
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講理了。
其實藍兒的比好多了,藍兒從出生就一直養在宮里,是皇后親自調理的,心疾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生兩個孩子完全沒問題的。
“行了,塵兒肯定會對藍兒好的,我們藍兒肯定會很幸福很幸福,你相信我!”
寂凜也知道兒會幸福,否則他能同意這婚事,若蘇塵不是個好的,就算得罪了皇上和皇后,他也絕不能同意!
忠王府,正廳。
今日蘇塵親,人都來全了。
蘇睿和蘇長青坐著高堂,蘇汐月和卿絕也都在。
溫家一家人也都在,就連君鴻和毒尊都從日月山莊趕來了。
君鴻是外祖,毒尊算半個師父,兩人對于蘇塵的婚禮自然是上心的。
就在大家翹首以待等著蘇塵帶新娘子回來的時候,蕭懷瑾回來了。
看到站在門口的蕭懷瑾,眾人全都愣了神。
蕭懷瑾長得像蘇汐月,有五六分像蘇塵,乍一眼大家還以為是蘇塵回來了。
可看他一白,又年輕幾分,這才反應過來。
“小泡泡回來了!”
小魚兒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沖過去抱住蕭懷瑾:“你可終于舍得回來了。”
“泡泡啊,你可算回來了。”
“你舅舅還怕你趕不及回來參加他的婚禮呢。”蘇汐月也上前道。
蕭懷瑾笑著蘇汐月:“舅舅的婚禮,我自然要回來的。”
一家人才說了兩句話,蕭懷瑾后頭便有個腦袋探了出來:“原來你的小名小泡泡啊!”
……蕭懷瑾一頭黑線地瞄了眼君靈兒。
君靈兒一開口,所有人的目都集中了過來。
看到君靈兒長得如此,大家一時都看癡了眼。
還是蘇汐月率先回過神來,看著君靈兒笑道:“這位姑娘是?”
難道是兒子開竅了?
這可比他舅舅強了不啊!
不過不是塵兒不開竅,是他在等人家長大。
君靈兒落落大方地從蕭懷瑾后站了出來,朝著蘇汐月鞠躬道:“師姐好,我君靈兒。”
……蘇汐月懵了。
師姐?
難道……
蘇汐月下意識地往君鴻和毒尊那兒瞄了一眼。
毒尊看到君靈兒也著實怔愣了一番,回過神來便蹙眉道:“你這丫頭怎麼跑來了?”
“師尊也在呢,徒兒這不是想您了嗎?來看看您啊!”君靈兒過去,給毒尊錘著背,著肩,那馬屁拍得一個好啊!
毒尊顯然很用,笑著道:“我看你是想來湊熱鬧的吧!”
“呵~”君靈兒干笑一聲,算是承認了。
毒尊好奇道:“你怎麼跟小泡泡一起回來的?”
其實毒尊想問的是他倆怎麼認識的,雖然兩個都是他教的,不過兩人神奇得從來沒過面。
君靈兒瞄了眼蕭懷瑾,邪肆道:“我跟師侄是半夜在樹林里認識的。”
這話說得可是曖昧恒生啊!
“哦~”所有人都一副我什麼都明白了的表。
就連蘇汐月也和卿絕對視了一眼。
兒子這是有況啊!
蕭懷瑾黑著臉,在意的是那句師侄,他什麼時候他師侄了,要算也是他師兄。
毒尊見蕭懷瑾黑臉,連忙回頭嗔了君靈兒一眼:“什麼師侄?是師兄!”
君靈兒訝然:“他也是您徒弟?他不是師姐教的嗎?”
“我教的!”
君靈兒再次驚訝了。
那也真是奇了啊,他們都在日月山莊習武,竟然以前都沒見過。
蕭懷瑾看著君靈兒,腦海里閃過一個紅小姑娘在日月山莊瘋狂跟那些弟子比試下毒和武功的場景。
原來是啊!
他早就見過了,而且不止一次。
小魚兒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還撞了撞蕭懷瑾,湊過去興道:“這小丫頭不錯啊,長得好看得,你們還是同門,可以考慮啊!”
“你管好你自己。”蕭懷瑾睨一眼還不夠,還瞥了眼看著這邊的蘇念夕。
小魚兒被他看得俏臉一紅,又氣惱地瞪他:“誒,我可是你姐,我不管你誰管你啊!”
不僅是小魚兒,蘇汐月和卿絕也覺得君靈兒不錯。
小姑娘落落大方,長得也好,一看就是聰明伶俐型的,適合當媳婦兒。
就在大家都圍著蕭懷瑾和君靈兒轉的時候,外頭終于響起了喜炮聲。
“回來了!”
所有人的目都看向門口,只見蘇塵抱著慕藍回來了。
到了正廳,蘇塵才小心翼翼地將人放了下來。
看到堂中的蕭懷瑾,蘇塵眸子倏地一亮:“小泡泡,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蕭懷瑾瞄了眼蓋著喜帕的慕藍,戲謔道:“堂妹和堂妹夫親,我怎麼能不回來呢!”
眾人聞言瞬間哄堂大笑。
蘇塵被他這一聲堂妹夫喊得也是老臉通紅,抬手就往他肩膀錘了一下:“你這死小子,也調侃我是吧,想吃我的拳頭了是吧!”
蕭懷瑾笑道:“正想找舅舅練練呢!”
蘇塵也笑了:“等兩日,今兒我可沒功夫陪你練。”
蕭懷瑾又瞄了眼蘇塵邊的慕藍,曖昧地笑道:“明白。”
蘇塵……
他怎麼覺得這小子變壞了呢!
“拜堂了,拜堂了!”
今日的婚禮依舊由元寶當司儀。
“一拜天地,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兩人攜手,朝著外面門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對月形單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兩人一起面向高堂,又是一拜。
座上的蘇睿八十多了,依舊神奕奕,看著兩人直點頭。
他這小孫子總算親了!
蘇長青也是淚眼婆娑,高興得差點沒喜極而泣。
“夫妻對拜,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夫妻倆面對面又是一拜,不說,卻是深。
“禮,送房!”
每次喊到這一句,元寶的聲音都非常激。
蘇塵打橫抱起慕藍便往新房去了。
其他人則是跟著跑去鬧房了。
蘇塵將慕藍放到床上,便折去關門,卻被溫鶴洋給攔住了:“今日你親怎麼好關門呢!”
蘇塵小聲道:“表哥,當初你親的時候,我有沒有幫你擋?”
表哥是八年前的親,娶的是冷太師的孫,前皇后的侄。
蘇塵的話讓溫鶴洋拉回了記憶。
還別說,那日他是真的賣力的,將所有人都給擋在了外面,還替他擋了不酒,他是沒喝醉,不過塵兒倒是醉得厲害。
原來這小子打的是這個主意,八年前這小子才二十吧,慕藍那時候才十歲左右吧,他就這心思了,這小子還真能老牛吃草啊!
“我家藍兒子不好,全靠你了!”蘇塵將溫鶴洋推出去,然后關上了房門。
如今表哥是大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這點小事應該能辦好的吧。
溫鶴洋無奈,誰讓他是表弟呢,自己的表弟也只能自己寵了。
溫鶴洋轉就將那些鬧房的人都給攔住了,拉著他們出去喝酒去了。
外頭沒了聲音,蘇塵才松了口氣,回來挑了慕藍的喜帕。
看著慕藍那俏的模樣,蘇塵自己都忍不住張起來。
“合衾酒!”還是慕藍提醒他。
蘇塵這才回過神來,過去拿了合衾酒。
兩人首頸纏地喝了合衾酒,慕藍突然就吻上了蘇塵的,將口中的酒全數灌進了蘇塵口中。
香醇的酒混合著的香津匯進他的五臟六腑,這讓他怎麼還能忍得住。
蘇塵扣住的腦袋便狠狠吻。
慕藍得逞似的揚起角。
勾了十幾年,終于將他給勾來了,也太不容易了!
兩人吻著吻著,便倒到床上,紅帳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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