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響起嘹亮的哨聲,陳朗三人發現,從皇宮外的民居裡走出一個個孔武有力的男子,他們穿打著補丁的破爛衫,有一種無法掩飾的兇悍氣勢,他們皆來自神機營。書趣樓()
「烏文護佈局頗深啊。」
管景驚異地看著近百人旁若無人闖進皇宮,看樣子,皇宮裡會有一場大清洗。
不僅如此,遠的街道變得嘈起來,皇宮外同樣有一場大清洗,那些大臣的家人都將難以倖免。
這些都不關他們的事,隻要等待烏文護回歸就夠了。
過了一個時辰,渾瀰漫濃重腥之氣的烏文護昂首闊步從皇宮裡走出,他在陳朗三人前站定,躬行禮,鋒芒盡去。
「三位仙師大人,小王的事了結了。」
陳朗視線落在烏文護上,目閃爍了一下,保護這位王爺已經有那麼多年了,可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纔算結束。
等到修真界不那麼混?
「此事管某會上報給多寶宗,看看之後宗門會給什麼樣的指示。」
穆蝶青嫣然笑道「小妹也是如此想的,這些年過得悠閑自在,但也了無數的機緣,是時候離開世俗界了。」
陳朗輕嘆一聲,回道「在下還在苦苦彌補過去對歲月的蹉跎,一直盼著能早日迴天劍宗閉關苦修,但願宗門能夠準我離開世俗界。」
管景角一撇,用著嘲弄的口吻說道「再見麵時,喻兄就要稱管某與穆道友為前輩,不知喻兄能不能承得住心裡的落差。」
穆蝶青笑著接道「以喻兄的天賦,追上小妹是遲早的事,小妹等著喻兄凝結金丹的那天。」
管景怪笑三聲,「喻兄可千萬不要再沉淪下去了,不然,見到管某,就永遠要躬行禮了。」
陳朗也不惱,微笑著回道「就為了管兄這句話,在下也得好好修行。」
閑聊過後,陳朗與管景抬起轎子返回烏王府。
時間尚早,剛剛到正午,數名兵丁罵著將男老從一座氣勢莊嚴的府邸裡驅趕出來,有幾個年輕人忿忿不平,被打得頭破流,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哭天搶地聲,求饒聲,罵罵咧咧的聲音猶在耳畔,烏文護手指輕輕敲擊橫放在膝上的長劍,他沒有特意吩咐,但他知道,不會有一個子被侮辱,他的部下就是這般的紀律嚴明。
「拜見王爺。」
數人跪倒在轎子前。
烏文護抓起長劍,輕輕開車簾,為首之人乃是他的心腹,趙百川。
「百川,近前來。」
烏文護招招手。
材魁梧的趙百川起,他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三步並兩步來到烏文護跟前,彎下。
烏文護耳語了幾句,趙百川不住點頭稱是。
吩咐完了,烏文護揮揮手,趙百川大步離去。走出十來丈的樣子,他手突然舉起,猛然向下一揮,周圍民居的屋頂上出現了數百道影,將轎子包圍。
烏文護臉微微一變,不怒反笑,「趙百川,你想造反?」
趙百川沉默片刻,回道「王爺,道不同不相為謀。」
烏文護臉上的笑容徐徐斂去,「趙百川,十年前,本王將你從雪地裡出來,救了你的命,收你為義子,待你不薄,今日,你不但反本王,還要置本王於死地,你便是這般報答本王的?」
趙百川的臉漸漸變得寒,他冷冷道「王爺,別人不知,我卻是知曉的,小王爺死在了你的手上,連自己的脈都敢殺,我這小小義子,總有一天人頭不保。」
「這便是你反我的原因?」烏文護皺起了眉頭,「你一直跟烏敬不對付,什麼時候這麼在意他的死活了?」
「休要廢話!」
趙百川咆哮一聲,那站在屋頂的兵丁抬起弩來,箭齊發。
陳朗目一閃,護劍罡凝聚而出,淩天劍典已經修鍊到了第七層,防能力大大加強,幾乎可以媲上品靈寶的防力了。
但陳朗還是有點不放心,他想了想,翻出二十多道青罩符拍在上,並且,手放在儲袋上,隨時準備放出萬丈拂塵。
保護烏文護?
陳朗覺得不需要他手,有管景在,他沒必要顯山水。
管景祭出一把紙傘飄浮在轎子上空,青罩籠罩而下,弩箭狂風暴雨般落在罩上,引起一陣劇烈閃爍,但無法將其擊破。
「仙師?!」
趙百川大驚失,他還未來得及組織下一波進攻,便被一條靈索死死捆住了。
「小小螻蟻,竟敢在管某麵前耀武揚威,該殺!」
一團火球在管景掌心升騰而起,就要扔出,烏文護急忙阻止。
「仙師大人請慢。」
管景眉頭一皺,頭也不回地說道「烏文護,你不會是心了吧?
在管某看來,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烏文護搖搖頭說「非也,小王隻是還有幾句話想問他,之後,此人任憑仙師大人置。」
「置他?」管景散去在掌心的跳躍的熾熱火球,蔑視道,「他也配?」
烏文護暗暗鬆了口氣,他冷眼看向屋頂上的兵丁們,這些人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
殺掉……
太可惜啊……
可是,不能不殺。
烏文護轉舌下的哨子,吹響。
在各角落裡,出現了他埋下的人,又是箭齊發,屋頂上的兵丁渾濺地摔下去,無一存活。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沒有人能在玉都城傷害到他,到都是他的人,就連那對嚷著要吃冰糖葫蘆的屁孩子,都可能是他的人。
趙百川該知道這點的,可他偏偏敢反……
古怪。
「王爺總是能給人驚喜啊。」管景出頗為興趣的表。
「謀詭計,小道爾。」烏文護說了一句,又繼續道,「在皇宮時,小王便覺到邊出了,沒想到會是我的義子。
他想必是怕小王遲早查出他,孤注一擲幹了眼下這件蠢事。」
「的確蠢。」管景大笑。
……
暗無天日的地牢。
趙百川在此被關押了三日,烏文護才來跟他見麵。
「王爺,你終於來了。」趙百川眼神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