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湯,蘇渠閉上眼睛,等待記憶從腦中消失。
時間一點點過去,還能覺到男人在側的氣息,忍不住再睜眼看他。
他不喝孟婆湯嗎?
哦,大概是想最后看著徹底忘記他。
這狗東西還深。
蘇渠再度閉上眼,不給他眷不舍的機會。
這一閉眼,又睡過去很久。
昏昏沉沉醒來,覺有人抱著。
嗯,原來靈魂相擁也這麼有實啊。
不過那孟婆湯好像起效了,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呢。
閉眼又睡去。
再次睜眼時,盯著眼前的男人:“你怎麼還在這兒?”
咦,不對,不是該徹底忘記的嗎?怎麼還記得?
難道那孟婆湯過期了?
蘇渠努力想喝下去的那湯滋味,可是又想不起來了。
“嘖,看來間也做預制湯,孟婆這是做了幾年的湯啊……”
看來間也大大解放勞力了。
這回,傅競堯終于可以聽清楚說了什麼,但不能理解在想什麼。
什麼七八糟的。
“知道我是誰嗎?”
蘇渠瞅了瞅他,看來是喝下孟婆湯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你傅競堯,不過現在不重要了。”費勁起,“我也該走了。”
男人一把握住纖細的手臂:“你要去哪兒?”
蘇渠憐憫地看他一眼,想了想:“你跟我一起走吧。”
做龍胎就龍胎,傅競堯看著是有福之相,也許能一起投到好人家,不用再遇到蘇見山那樣不靠譜的父母了。
傅競堯卻把按回床上:“你現在還太虛弱,去不了什麼地方。要走,也等養一養再走吧。”
他沒有了之前的欣喜,眼神落寞。
蘇渠看他丟了魂似的出去,輕輕搖頭。
原來喝了孟婆湯的魂是這樣的。
不過,他比結實多了。
也是,都死了兩年多了,魂魄都養結實了。不像,一個新魂,虛得飄都飄不起來。
蘇渠困在方寸之間,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喝了睡,醒來又喝,時而昏沉,時而清醒,卻怎麼都沒忘記對著世界的記憶。
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打翻傅競堯遞過來的紅釉碗。
“你這孟婆湯到底有沒有用啊,讓我試藥呢?我找你們領導投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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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競堯看了眼地上的米湯,眉心打結:“孟婆湯?”
蘇渠火大地瞪著他,這狗東西自己忘得一干二凈,就這麼被孟婆當差使喚了。
生前聰明的,死后怎麼這麼笨!
傅競堯終于明白在想什麼,又想笑又得忍著。
他手著蘇渠的臉:“你一下,是冷的還是熱的?”
蘇渠怒目瞪著他的眼神漸漸變弱。
熱的?
忽然,臉頰傳來痛。
“啊!”起來,本能推開他的手,“你竟然敢掐我!”
“疼嗎?”
“廢話,你自己試試!”蘇渠捂著臉,漸漸的,明白了什麼,看著自己的手,再傅競堯的手。
手掌有力,骨節分明,是記憶力的那只手。
蘇渠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傅競堯勉強出笑:“我沒死,你也沒死。”
蘇渠用力的吞了口唾沫:“你再說一遍?”
“我沒死,你也沒死。”
蘇渠的耳朵嗡嗡的,腦中反復回響著。
呆滯地看著傅競堯,像是要把他的臉刻在腦子里,又像是在努力辨認,不是什麼人整容他的樣子,來冒充他。
張了張,道:“憑什麼說,你是他呢?我在海里,找了他很久很久……他要是沒死,不會讓我憋到快斷氣都不出來。”
傅競堯沉默地看著。
靜靜坐著,時間仿佛凝固,微微垂著眼睫,每一個角度都能覺到的悲傷。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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