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還真不知道這些事,便問道:「都惹了什麼事?」
「在那邊的時候,就沒去煙花場所,結那些三六九流,還跟人一塊放利錢,霸佔人家的田地!」姜峽說道。
楚月皺眉,道:「他憑什麼做些事?」
姜峽嘆了口氣,說道:「因為娘對姜綿總是心,沒派人過去看,給送東西,還擔心過得不好,就人去衙打點,所以人家知道那獵戶跟咱們攀親帶故。」
楚月就明白了,淡言道:「如今來京城之後呢?」
「我聽說前幾日姜綿還想給娘娘遞帖子?」姜峽問道。
「是遞了,不過本宮沒管,大哥怎麼知道這事的。」楚月道。
「是回娘家,跟娘說了,娘才來跟我說,讓我來跟你求,到底是姐妹一場,娘現在年紀越來越大,也是越來越糊塗了,姜綿幹了多事,還能如此慣著!」姜峽說道。
楚月道:「或許是當年勇樂侯府式微,所以給姜綿挑選了周家,一直以來娘都覺得虧錢了姜綿,所以才會如此吧。」
「嫁給周家就虧待了?周家那樣的門第能進去都是命好!」姜峽冷哼道。
他對姜綿這個妹妹的意見,比楚月對姜綿的都大。
畢竟楚月離得遠,但是姜峽可真是給收拾了不爛攤子,尤其姜綿還一直都冥頑不靈,那些兄妹之早就消耗殆盡了。
「也是現在苗姐兒跟柏哥兒姐弟倆都站穩腳跟了,要不然還不得因為抬不起臉來?也虧得還有臉回京!」姜峽道。
「這一次回京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楚月輕笑道。
姜峽忙道:「娘娘切莫理會!」
楚月笑說道:「大哥怎麼反應這麼大,難道知道要做什麼?」
姜峽道:「還能做什麼事?就是來為那目不識丁的獵戶求來的,也不是沒上門去找我說!」
楚月笑了:「可真敢想。」
「如何不敢想?」姜峽道:「現如今勇樂侯府的地位毋庸置疑,娘娘你又是副后,封后大典也在即,還有武陵郡王這個外甥,還有什麼是不敢想的?」
楚月也沒有多言,轉而道:「楚最近這兩年差事倒是辦得不錯。」
姜峽也就道:「楚是可以的,不過楚相爺的子骨好像不大好了。」
楚月問道:「不好了嗎。」
「嗯。」姜峽看道:「已經連續病了一個多月,最近這些日子聽說已經下不了床,便是常太醫過去看過,給服用了氏那邊的葯,也效果不大。」
楚月說道:「今年也不小了,人老了有些問題也不算意外。」
姜峽猶豫了一下,方才道:「娘娘可要私底下過去看看?」
楚月說道:「沒必要。」
對楚相爺就不曾有過什麼父之,所以就沒必要去看了。
在當年年需要他這個父親的時候,不曾給過什麼溫暖什麼呵護護,等自己從重重困難之中殺出路來了,他再來表示後悔懊悔,想要修復關係。
這可能嗎?不可能的事,無法替『楚月』原諒他,更不會去看他。
沒有對楚府落井下石還能默認勇樂侯府提拔楚,這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還要如何?
楚相爺卻一直都在等著。
這一次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兒子端著葯要喂他了。
「兒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楚相爺迷糊了一會,方才問道。
「昨天就回來了。」楚說道:「爹,喝葯吧。」
楚相爺搖了搖頭:「這些葯沒用了,爹的爹自己知道。」
楚便把葯放到一邊了,說道:「爹可要下床走走?」
「爹病了的事,可有人送消息進宮告訴你大姐?」楚相爺問道。
楚說道:「楚府沒有送消息進去,但是今日姜侯爺進宮去看皇貴妃了,應該會跟皇貴妃提及爹你病了的事。」
「那你大姐會出來看爹嗎?」楚相爺很高興,問道。
楚沒有說話。
若是以他對大姐的了解,大姐是不會出來看爹的,大姐從楚府出去后就再沒認過楚府了。
這些年來,楚府的確沒做出努力,不過大姐從來都沒回應,態度已經非常明顯。
所以這一次,他爹肯定還是會失。
楚相爺卻抱著這個幻想,也正因為是有這個幻想,所以今天他的神很不錯。
便是連楚的娘,楚老夫人都察覺出異樣來了。
楚老夫人以前是出府去住的,但之後住不習慣又回來了。
「你爹今天狀態怎麼這麼好?這怕不會是迴返照了吧?」楚老夫人忍不住低聲道。
楚道:「爹是以為大姐要來看他了,所以神才好了不。」但他知道,他爹這的確就是迴返照,已經是最後的神氣了。
楚老夫人聞言便撇,說道:「那你爹可註定要失了,我就沒見過比宮裡那位更加狠心的人!」
收拾了兒,害得兒落髮為尼生不如死不說,便是這生養了一場的楚府,這麼多年來,當真說不認就不認。
不過楚老夫人有時候卻會忍不住想,若是當初沒有那麼苛待,那現在勇樂侯府的輝煌是不是就是楚府的呢?
只是世界上永遠都沒有後悔葯吃,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人生沒有重來時。
楚相爺也的確失了,他等到這天晚上的深夜時分,但都是沒有等到自己的大兒過來看他。
「看來,月兒你還是沒有原諒爹啊,這輩子都不原諒爹了啊。」楚相爺一的神氣彷彿都被走了一樣,整個人連呼吸都是困難了起來,但是他不在意這些,腦袋裡卻忍不住回想起當年,那個被二兒欺負,怯弱卻又忍不住看向他的大兒。
當初他太忙了,所以路過花園的時候只是瞥了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有一次他聽到婆子衝出來告訴他,說大小姐病了,讓老爺去看看大小姐,但是他也只是皺眉說了句:怎麼又病了,病了就去吃藥,找我做什麼?
「月兒不原諒我,月兒不原諒我。」楚相爺哽咽地說著,眼角都是淌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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