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天微亮,秦恆就起床打算回宮了,小婦人依賴不已地抱著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說道:「你……你要走了嗎?」
「嗯,該回去了。」秦恆應了聲。
「你……你別嫌棄我了。」楚月可憐道。
「好好養著。」
秦恆只留下這麼一句不知道是嫌棄還是不嫌棄的話,就走了。
在晌午的時候,冰葉就回來了。
看到冰葉,楚月這才算是真正緩了口氣。
假模假樣伺候了那臭男人這麼久,可算是把冰葉給撈出來了。
「傷好全了沒有?」楚月看道。
「小姐,你不應該回來救奴婢的。」冰葉點頭,然後抿說道。
「人沒事了就行。」楚月擺手道。
「那小國舅爺那邊……」冰葉遲疑。
「我跟他已經鬧掰了,在你離開之後不久,我跟琥珀也去了月牙城。」楚月說道,然後鄭重看著冰葉:「以後你願不願意跟著我?跟琥珀一樣,一心一意都向著我的那種。」
「奴婢是小姐的人。」冰葉單膝跪下去,說道。
「好。」楚月扶起,眼裡閃爍的芒。
皇宮裡。
秦恆心極為不錯地過去他父皇的龍溪宮陪他用了早膳,然後回去理摺子的。
「那寡婦倒是個有本事的。」他走後,太上皇就笑了聲。
兒子剛從宮外回來他也是知道的,連著好幾日了,有時候朝會都遲到。
不過太上皇並不是很在意。
他當朝的時候,五天一小朝會半個月一次大朝會,如此都算勤政的了,但是他兒子上朝後,三天一小朝會五天一大朝會,就算偶爾遲到了又有什麼關係。
自小到大都自律得很,如今難得他能有這麼放縱的時候,也由著他了,畢竟堂堂皇帝,難不還連這點喜好都不能有嗎。
秦恆心的確是愉悅的。
他可算是抓到小婦人的弱點了,雖然前頭甚至都還吃藥避著不敢生孩子,可實際上是想生的。
只不過是顧慮太多而已。
昔日在龍安寺,便是如此,心心念念想給他生個小和尚,可是跟他耍了不小心機想要爬龍床。
不過子骨太虛弱了些啊。
現在想懷了,但是始終都沒好消息傳出來,雖然面上不說,可是心裡也虛得很。
被他教訓的時候,他就拿這事說了,然後他想要怎麼來就能怎麼來,都不帶敢反抗的,生怕被他厭棄了。
「可算是乖巧聽話了。」秦恆回到書房的時候,臉上都還是帶著笑的。
封公公全看在眼裡,真的服氣得不行。
這位夫人這手段放眼整個後宮,那怕是都無人能及啊。
能把萬歲爺天天晚上勾過去承恩不說,還能讓萬歲爺偶爾想起來,都是會心一笑。
高,實在是高。
「去跟說聲,今晚上朕就不過去了。」秦恆理摺子的時候,就說道。
「是。」封公公應下了。
就人出去傳話,很快,就聽到了鷹大傳回來的回復了。
「萬歲爺,鷹大說夫人聽到您今晚上不過去了,臉都白了。」封公公這麼說道。
話這麼說,可封公公心裡卻一清二楚,就那位膽大包天的夫人,就一句話能把臉嚇白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十有八九是在博主子爺同了。
果然封公公一抬頭,就看到他們主子爺臉上都是帶起了三分笑意。
秦恆自然知道那小婦人這會子是擔心什麼了,不過卻也沒打算多解釋。
總該讓有點危機不是,畢竟他在那使的力氣,整個後宮加起來都夠不上的兩多,可是就是不爭氣。
也該著急著急。
所以秦恆就心無旁貸開始理摺子了。
他連著三天沒過去找那小婦人,偶爾有人送話過來,言語之間儘是忐忑與不安,也是祈求他過去憐惜一二的,秦恆這天晚上也是想過去。
不過太上皇有些發熱。
這人年紀大了,抵抗力就是差了些,三不五時的,就是頭疼腦熱。
秦恆就讓人傳了話,好好待著,然後就過去龍溪宮照顧他父皇去了。
一連幾天都是沒過去,這天他父皇恢復如初了,子骨好全了,秦恆這才打算要出宮去寵一寵那小婦人的。
就看到了鷹大僵著一張臉回來了。
「怎麼回事?」秦恆便掃向他道。
「屬下失職!」鷹大跪下去。
封公公就在一旁侍立著,心說這位姑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了啊,這才消停沒多久呢。
「說!」秦恆沉聲道。
鷹大便也說了。
他跟其他幾個守護在那一院子的所有暗衛,都在前日毫無防備被冰葉給葯暈了,一直到今天才醒過來的,便也立刻進來稟告了。
「屬下在夫人房裡發現這一張紙。」鷹大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
封公公就連忙過來接了給呈上去,順帶也看了一眼,頓時把頭低得更低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紙上只有寥寥這麼一句話,可是卻道盡了這幾日的心酸與愁苦。
「這婦人!」秦恆看了,臉都黑了。
他不過是幾日沒過去看,就耍小子了,這還離家出走!
「夫人這幾日可有什麼異常?」封公公就趕問鷹大道。
「自從萬歲爺說不過去看夫人,讓自己歇著,夫人便如同失了魂,第二天一早夫人也沒睡懶覺,一早就起來等著了,從日出等到日落,琥珀讓去歇歇都不去……」鷹大抿,把這陣子楚月的況說了一遍。
夫人倔強地等了主子爺一天又一天,每天都是很早就起來等了,可是等到天黑了,等到亥時了,主子爺卻還是一直都沒去。
「在夫人離開前,屬下等人那幾個晚上,都聽到半夜三更夫人都在房裡的哭。」鷹大又說道。
秦恆幾乎都可以想象這陣子那小婦人有多思念他多盼著他過去了,不過他又哪來那麼多時間,尤其是這幾日他父皇甚至不適,他自然要陪他父皇。
可是這小婦人就不懂事點,他一個月才幾次後宮,後宮一眾嬪妃包括皇后,可有說過半句不是?
可前頭連續寵了那麼多天,這才七天沒過去,就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就沒個懂事的時候!」秦恆罵道。
可是罵歸罵,他大概也是明白為什麼會夜裡著哭,又帶著丫鬟一走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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