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程淵看了看手里的，又看了眼他，淡淡道：“不是。”

柏霧：“？”

柏程淵：“是給你媽準備的。”

柏霧：“？？”

柏程淵：“昨天低糖有點頭暈。”

柏霧：“？？？”

大概是見他的表太過失落了。

柏程淵轉，跟后的人使了個眼。

黃特助立刻抱著一大箱的“禮”，遞了上來。

柏程淵在一旁解釋道：“這個是送你的。”

“你馬上就要上小學了，提前為你準備五年中考三年模擬，預祝你九年后考上理想高中。”

柏霧：“？？？？？？”

不好吧？？？

七歲那年，柏霧上了小學。

第一個暑假，林冉給公司放了個假，因為想去夏威夷。

作為兒子，他也沾了。

對，是沾= =

每次和父母出去玩，他都像個沾的人。

前幾天還正常的。

第三天在海邊玩沙子，林冉忽然就招呼他到邊，拿起小鏟子就要把他埋沙子里。

柏霧下意識拒絕，柏程淵看了眼他。

他明白這眼神的含義，男人麼，就是要讓人開心。所以他躺平了。

林冉一邊笑，一邊埋。

稚的，完全不像個當媽的。

埋完了還拍拍手：“大功告。”

柏霧說：“媽，你埋完了，把我拉出來吧。”

林冉沒聽清，因為新訂制好的子被送到酒店了。

像一只狂奔的小鹿，迅速跑開了。

柏霧一顆頭在外面，無奈地嘆了聲氣。

還好柏程淵就在不遠。

他低低地喊了句：“爸……”

柏程淵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工作，慢步走了過來。

“要我拉你起來？”

“嗯。”

“自己起不來？”

“起不來，我試過了。”

柏程淵勾了勾角，坐在他邊。

不遠海天一線，藍天與海洋仿佛連在了一起。

他目視前方，忽然淡淡了地說了句：“起不來也很正常。”

柏霧看向他，天真地眨了眨眼。

柏程淵：“人生就是這樣，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遇到無法越的鴻。失足落不可怕，爬不起來也不可怕。但是不能缺勇氣。”

很見他爸對他說超過十個字以上的話。

還是突如其來的湯！

柏霧都快哭了。

接著，柏程淵又補了一句：“我也曾經掉到你媽布置的陷阱里去過。”

柏霧：“……”

本以為是人生大道理。

你這突如其來的撒狗糧是為何？

不遠，林冉拎著擺跑了過來。

人還沒到，便沖著這邊喊道：“老公，你快來看看我的子。”

原地轉了一圈。

擺與發一起飄揚。

雙眼笑兩道月牙，帶著天真的。

后是金黃的沙灘，映了過來，像一幅態的畫卷。

柏程淵彎了彎，起朝走去。

還沒被挖出來的柏霧：“……”

不是說好拉我出來的嗎？

這樣……

不……

好……

吧……

—

柏霧八歲那年。

數學競賽得了第一名。

校領導讓他上臺發言的時候，林冉和柏程淵就坐在臺下。

主持人問：“柏同學，請問得了第一名，有什麼想？”

柏霧：“沒什麼想。”

主持人：“？”

“那有沒有想謝的人？”

柏霧：“謝我媽。”

“今后有沒有什麼目標？”

柏霧：“逗我媽開心。”

“額……我是說在數學方面有沒有什麼更大的目標。”

柏霧噢了一聲：“繼續得第一，逗我媽開心。”

所有人都在“這都什麼跟什麼”的眼神中，默默流著。

只有林冉聽到這里，躲在柏程淵懷里悄悄紅了眼。

想，孩子長大了，真的好心，好懂事。

柏霧想的卻是：你開心就好，反正我的存在也只是為了看你們秀恩。

累了。

他就這樣，日復一日吃狗糧。

迅速從小團子，長了大團子。

十歲那年。

在連續奧賽得獎，謝母親的發言后，學校開始放寒假。

柏霧單肩挎著書包，漫不經心地朝校外走去。

門口就是柏家的車，今天來接他的應該是黃叔叔吧。

今晚林冉想吃紅燒，說不定會配蛋糕。

他要不要買冰淇淋逗開心，這樣寒假作業能寫點？

正這樣想著，后忽然追上來一個小孩。

“柏霧！”

站在他后，輕輕喚了一聲。

柏霧停下腳步，轉看。

這人有點印象，好像是一個班級的，語文課代表吧。

什麼來著？

好像是什麼之之？

“之之？”

夏之之第一次被男同學小名，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柏霧全當是凍的。

冰天雪地的，他也冷。

室外站這麼一會，手就已經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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