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
海風帶著咸腥味冰渣子一樣颳得人瑟瑟發抖,哪怕是習慣海邊生活的,那些強健的水手們都扛不住。
除了要幹活的那些水手穿著厚厚的袍子站在各自的崗位上做事外,其他班休息的全部都進了船艙。
幾名水手湊在一起,朝外面船首的方向努了努。
那裡九兒雖然換了一,但還是打扮得分外清涼,一樣西域風極其濃厚。
此時此刻,九兒正半瞇著眼盯著霧茫茫的海面觀察。
幾名水手了一眼后,都替打了個哆嗦。
有人低聲音道,「這次的老闆可真夠邪門的。」
「可不是,這種天氣穿這般站在船頭,抖都不抖一下……若是有怪力神,那一定是妖了!」
「呸!別胡說,可是治好了老大父親的神醫!」
「我又沒罵妖不好。」那水手嘟囔了一聲,又道,「只是覺得奇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你們想想看,這次出行怎麼走,要聽安排。然後是去兇惡的海盜手裡救人,但是說到時候找到了姐姐,只一人去就行,讓我們就在船上等。」
「這……要如何救人啊!」
「你是不識好歹。這姑娘說了,只讓我們帶出海,不是要買我們的命。所以到時候去海盜手裡救人自己去。難道你們想多賺點錢賣命不?」
「海盜多可怕你們不會不知道,我們帶這姑娘出海的酬勞足夠我們兄弟每家人富足的過半輩子了,何必再去掙那個賣命錢。」
大家七八舌,「你可真夠鐵石心腸的,就不能憐香惜玉點?到時當真看著那姑娘隻進海盜窩而不救嗎?」
九兒畢竟是一個姑娘,一個漂亮又無比吸引人的。
哪怕這些水手無論是理智還是本能都告訴他們這個姑娘不好惹,很邪門。
他們還是止不住調侃起來。
男人嘛。
「在說什麼?」一道嚴肅的聲音響起。
船艙的水手們趕收聲,有些訕訕道,「老大。」
古老大微微皺眉,「不想死的,就別去招惹那姑娘。」
水手們趕表示,「老大,我們哪裡敢啊。」
又暗的好奇,「只是老大,這姑娘什麼來頭啊,覺真的很邪門啊……」
古老大瞪了他一眼,那水手趕閉。
他們常年在海上行走,稀奇古怪的邪門人和事都遇到過不。所以對九兒到不是別的,只是真的好奇啊。這樣一個貌如花可憐可的姑娘,居然,居然……
居然讓他們形容不出來!
要說打的主意,那是萬萬不敢的。
哪怕是如此的好看迷人。
都不說別的,單單說一個姑娘家,敢單槍匹馬找他們這麼多陌生男人一起出海,那就不是能惹的主啊。
又是一連五日過去。
經過這五日相下來,那些水手更是再不敢對九兒起半點冒犯和覬覦之心。
因為這姑娘不僅是邪門的神醫。對於海上方位和各種危險,還比他們這些常年出海的都厲害!
明明都沒來過!
哪怕在這麼複雜危險的海域,都能據觀察推測出附近的天氣變化和可能遇到的潛在危險。
甚至看一看海平面的水波變化和水流流向,就能準確推測出那海下有沒有暗礁!
這裡面即便是老古帶領的這一隊水手們也沒深過,原本以為這一趟九死一生,也做好了各種準備的水手們,沒想到這一趟分外的輕鬆!
阿九姑娘讓他們送出海,真的就只是需要他們的船和人力送而已!
都是海上大風大浪數次過來的,最是尊崇有真本事的人。
他們對九兒骨子裡的敬畏起來。
而九兒據段容那裡得來的信息以及自己實地觀察后的推斷,這天終於遙遙靠近了一九兒覺得很可能的小島。
九兒也沒猜錯,王小槿以及和王小槿一起失蹤的那批,的確關在這海島裡面的某山裡面。
過了這些時日,這些姑娘們只要一醒著,還是沒日沒夜的啼哭。
王小槿也憔悴了很多,左右看了看,低聲音道,「你們別哭了,還是留著些力氣,才好想辦法離開這裡啊。」
有人恨恨道,「怎麼離開?我們在哪裡都不知道!何況被那麼多惡人看守著,我們只是弱子,又怎麼才能從他們手裡逃出去!」
王小槿堅毅的道,「不要泄氣。就算我們自己沒辦法,我們也要好好保重子。不能日日擔心怕在傷心痛哭把子傷壞了。好好的,才好等來救我們的人。」
「誰會來救我們?便是在家裡時我們再得父母寵,現如今被擄這許多時日,名聲都壞了。家裡人本不會大張旗鼓來找!說不準只慢慢當我們死了!」
另一個姑娘也氣恨的幫腔,「別和說話,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還做出許多蠢事惹人發笑,得罪自己親爹的低賤庶,哪裡懂得這些!真是天真得可笑!不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不會有人來救的!蠢貨,你懂不懂啊!」
恐懼讓們把氣撒到了王小槿這個同樣也是害者的人上。
王小槿抿了抿,不再說話。
但一點也沒泄氣。
即便同樣對丞相府會不會來救自己不抱希,但只要還活著,就不要放棄,辦法總是人想的!
哪怕境況再難,也沒有坐著甘心放棄的!
這是阿九妹妹教會的道理。
突然,腳步聲傳來,幾個蒙面黑人邊說話邊走進來。
裡面的姑娘們怕得瑟瑟發抖一團。
那幾個黑人進來只是看了們一眼,扔給們幾床被子后就轉走了出去。
王小槿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那幾個黑人重點看了一眼?
可雖然出自丞相府,但的的確確只是一個不寵的庶啊。
這些姑娘裡面,比寵得家裡看重的多的是。
就在王小槿狐疑的時候,那幾個走出去的黑人有人說道,「已經二十來天沒外面的消息了,現在這種天氣,外面來不了人。上面的指令傳不進來,這就有點麻煩了。」
「稍安勿躁,上面如果真有重要指令,怎麼也會想辦法的。我們目前能做的就是把人看好,在沒有新指令到達前,別讓人死了。」
……
是夜。
九兒等人的船借著霧瘴的掩蓋停在某暗影。
「古大叔,就在這裡放一條小船吧,我自己過去,你們在船上等我就好。」
古老大皺眉,「你自己過去?」
「對,」九兒點頭,「現如今況不明,我一個人過去反而不容易打草驚蛇。而且……」
九兒很直白的說,「雖然你們各位手都很好,但對上那些『海盜』,的話,你們沒有勝算。我沒必要白白害你們命。」
「那你又要如何?」古老大問。
九兒笑,「我當然下毒啊。」
古老大看著夜風中的纖弱的,只淡然一句,「除了銀錢外,你還治好了我父親的『病』。讓他們在船上,我陪你過去。你至也需要一個撐船的人。」
九兒看了他一眼,「那就勞煩了。」
既然這人要還人,那也不矯。
島上放哨的黑人本沒想到這種惡劣的天氣會有人突然登島。
古老大又確實有本事,劃船幾乎沒弄出一點聲響。
九兒和古老大順利登了岸,只是這小島巨大,毒又要下在哪裡?
古老大才這麼想,就見九兒掏出小包袱中的一個瓷瓶。
打開瓷瓶前,又給了古老大一粒藥丸。
古老大沒多問,直接吞下藥丸。
他一吞下,九兒就打開了瓷瓶,把小小瓷瓶就那樣敞口放在地上朝海島的方向。
古老大最開始還沒看出端倪,直到看到小得微不足道的,但是卻麻麻的螞蟻和飛蟲??
都開始網網的一團團圍繞瓷瓶時,才有種頭皮發麻的覺。
九兒輕輕噓了一聲,「好啦,現在我們可以回船上去等啦。」
古老大沒多說,很快,小船帶著古老大和九兒回到了大船上。
九兒又讓人把大船往後開了一些距離,開到最好的弓箭手都無法在島上能擊到船上的程度才停下。
船上水手和古老大的疑九兒沒去解,而是儘可能好好的睡了一覺。
翌日,天才微微亮的時候,島上,大。
然後,很快,九兒他們的大船也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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