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惜玉發抖,形踉蹌著退到墻上,“我要被你給毀掉!”
祁肇皺眉:“毀掉?”
他也想和好好的安穩啊,可總是張牙舞爪,每每的惹他發怒。
“祁肇,我不欠你的。”惜玉咬著牙,每個字都充滿的恨意。
為什麼會這樣?才將開始好好地生活,他就出現?像一個惡魔,始終纏著不肯放過。
祁肇的手攥起,眸中布滿戾。要是以前,這樣的忤逆,他會用自己的方法去制服。可現在,他有些猶豫了,因為不想再失去,想要真的留住。
他的手慢慢松開,沒有去抓過來:“你好好休息,我晚會兒過來看你。”
說著,他離開了房間,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惜玉再也沒忍住,整個人跌坐去地上,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我不欠你的,我不欠你的。”一遍遍呢喃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造了孽,老天用這種方式懲罰。
倚靠在窗下,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去哪兒,邱娘子一家還說等著回去。還有紀景,他送的繡花鞋,當真可惜了。
酒肆,釀酒作坊,客人家訂的酒,還有尚在雛形中的王都之行,因為祁肇的出現,全部毀于一旦。
惜玉一團,藏在昏暗的角落里,那些的努力真的留不住嗎?
至今也還記得紀景的話,他說這里是渤泥,沒有大渝對子那麼多的束縛,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自己喜歡?”了干涸的,眼眸在暗中眨了眨,“對,這里是渤泥。”
早就逃出來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新生,那樣的努力,也那樣的珍惜。祁肇他毀掉過一次,不可以再次毀掉。
不知走了多久,船終于停下。
惜玉還是被關在房間中,看守偶爾開門探一眼,確定有沒有事。
祁肇沒有再來過,知道他現在應該很忙,方才隔著門,聽見了外面的說話。是兩個看守,談論著船隊中的熱病,以及早上死的人。
惜玉便猜出來,船隊應該不會很快離開渤泥,他們在想辦法消除熱病。而為主事員的祁肇,自然有很多事務理,只能先把關著。
夜里,祁肇回到屋里。
惜玉遠遠的躲著,戒備的眼神看著他。
“你睡罷,我有些事要理。”這次他倒是真沒做什麼,去了書桌后盯著一堆公文,愁眉不展。
惜玉仍舊在原來的地方,一聲不吭。書桌那邊,男人偶爾咳嗽兩聲,會打量,發覺祁肇臉很不好,這樣看來船隊里的熱病很麻煩。
熬過一晚,次日大早,祁肇帶著惜玉上了一條船。為了方便,他給換了一套男裝。
“我不會鎖你,你也別跑,好罷?”祁肇商量著,眼底印著疲倦。
惜玉面清淡,可心中著實打鼓,怕就此被祁肇帶離渤泥:“去哪兒?”
“接一船藥,很快回來。”祁肇看,隨后揮手示意,船便離岸起航。
這是艘較小的船,走淺海區域正好。惜玉知道,過了海灣就是一座小鎮,那里可以買到藥材。所以昨日祁肇出現在二灣鎮,是想找藥。只是有了這個意外,他只能放棄二灣鎮,而選擇這個渤泥的當地小鎮。
而且,要去的這個地方可并不太平。沒想到他這樣跋扈的皇親,會親自出來。果然,船隊的況很糟糕嗎?
至于為何要把帶上,莫不是他怕不在的時候,自己跑掉麼?
倒也順利,船很快過了海灣,停靠在一座簡易的碼頭,那里已經有人等著接應。
“你在船上等著,我下去看看。”祁肇道,接著抬手捂在邊,輕咳了兩聲。
他雖然下了船,可是留下的看守一點不敢怠慢,左右站在惜玉旁邊。真的是一都會讓對方警覺。
直到半日之后,碼頭才有了靜,一些筐子、箱子往船上抬。
日暮西陲之時,祁肇回來了,看起來步伐有些疲憊,走上跳板的時候腳下一,幸虧旁的下屬出手扶住。
惜玉坐在船邊半日,一地方也沒挪。
祁肇看到后皺了眉,抬手揮退了看守,自己走過來:“我回來了。”
他希冀著能得到的一個眼神,可是并沒有,低著頭像是沒聽見一樣。
“可以回去了,現在有了藥,船隊也可以出發了。”祁肇兀自說著,聲音中有著疲憊,可也明顯有事終于解決后的輕松,“去里面吃些東西罷,我了。”
惜玉還是不,眼睛看去平靜的海灣。夕余暉灑滿了這片海域,金子一樣麗,很快夜幕降臨,這里就會漆黑一片。
見始終不回應,祁肇瞇了下眼睛,彎下腰去,一手攬上的腰,一手穿過的彎,將從地上抱起來。
下一瞬,他就試到了的掙扎,雙臂使力收,鐵箍一樣抱著不松。可還是沒吃住力,左膝重重跪到地上,咚的一聲響。
“咳咳……”他后牙咬了咬,沒松開,撐著站起來抱回了艙。
終于到了桌前,祁肇將惜玉抱上椅子坐好,自己坐在了的旁邊:“吃罷。”
他把一雙筷子往手里送,手一松,卻聽啪嗒一聲,筷子從惜玉手里松開,掉去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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