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認真的樣子,秦淑慧似乎應到了什麼,話比平時了許多。
“我過兩日要去一趟郜家,”孟元元先開了口,往秦淑慧臉上看了看,見著人還算平靜,就繼續道,“上次與你說的古先生,他從鄉下回來了,我想去見他。等問過他我父親的事,后面我就會走。”
說到這兒,心口一悶,生出些許不舍。
秦淑慧現在胖了些,臉兒圓潤不,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嫂嫂,可是你找不到爹爹怎麼辦?會回來嗎?”
“不會。”孟元元笑著搖頭,這里本就不是屬于的地方。
秦淑慧臉上立時掛上失落,心中實實在在的對嫂嫂舍不得:“沒有嫂嫂,淑慧不會有今天。”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很是難過,對最好的人要離開了。
“有機會,我會回來看看我們慧娘的。”孟元元攬住小姑,將人抱住,腮頰上人的發頂,聲音輕,“好好照顧自己。”
秦淑慧嗯了聲,再也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翌日,天放晴了些,幾片云彩飄在天空,點綴著一片湛藍。
趙家夫人小姐要啟程回河東路隆德府,秦淑慧與趙小姐好,過去了人那邊送行。
現已經去了一個時辰,還未回來。
孟元元在院中無事,干脆走去假山那岔道口,等秦淑慧回來。
到了假山,想起頭次來賀府的時候,那時候總覺得這座府邸深重而冰冷。
剛站下沒一會兒,耳邊就聽見一串爭吵聲,還是所悉的聲音。往那旁邊移了幾步,便看見不遠的賀與融氏,兩人一大一小斗著。
“你瞎說,”賀雙手掐腰,仰著一張臉兒全是生氣,“元嫂嫂才不壞,很好。”
元嫂嫂?孟元元心道,這是帶上了自己?
就聽融氏嘖嘖兩聲,想親熱的搭上賀肩膀,略尖的聲音道:“瞧瞧,給你灌了迷魂湯罷?不壞,會天化日往大公子書房里去,還讓整座府的人都看見?現在所有人都在說,輕云苑的孟娘子若天仙。你個小孩子,哪能看懂這些手段?”
賀最討厭別人他小孩子,當即躲開融氏的手:“就算去找大哥有什麼不對?是大哥的娘子。再說,的確就是啊!”
融氏一噎,沒想到被一個小孩子堵了話,尷尬收回手怪氣:“你以為賀家會認這個娘子?先瞧瞧的份罷。”
“那也比你好,”賀一副不示弱,眼睛瞪得滴溜圓兒,“你的份又好得了哪去?”
“你,你要氣死我啊!”融氏心眼兒小,一時間被個孩子氣得頭頂冒煙兒,又不敢對人做出什麼,只能干瞪眼。
賀重重哼了聲:“是你自己找的。”
說完,朝著融氏做了個鬼臉兒,一溜煙兒的跑了。
融氏氣得跺腳,結果太用力,直接踩到尖石子上,下一瞬疼得齜牙咧。
賀跑得方向,正是假山這邊,一跑過來就看見了站在那兒的孟元元,于是歡快的跑到了人邊。
“嫂嫂。”小孩的臉上還帶著紅潤,可見剛才吵得多用力。
“小公子不能這樣。”孟元元提醒一聲,隨后往融氏的方向看了眼。
人腳上了罪,正瘸著往游廊上走。聽秀巧說過,這段日子融氏過得并不好,皆因上回二公子和那婢的事兒。說是后面,婢無緣無故死在柴房,面發黑,像是被喂了毒,好是人的肚子里已經帶了。二公子豈肯罷休?不顧面的指著融氏罵惡毒,殺死他的骨。
高門中,這種事常有,后面自然是不了了之。那婢子只說是自己愧,服毒自盡,一件事就這樣草草了結。二公子和融氏,自此行同路人。
今天聽了融氏的話,孟元元才曉得自己昨日去趟賀勘書房,底下竟生出這樣的留言。
“為何不能?”賀的小犟脾氣上來,讓他說是就偏說不是,“慧姑娘都這樣你。”
孟元元笑,明眸和:“這不一樣。”
是沒想到賀會為了而去跟融氏爭吵,原來他當日那句幫出頭的話,并不作假。這樣小,上還真是有幾分義氣。
“我看都一樣。”賀自然的邁著小短,朝著輕云苑走,“你別聽二嫂胡說,大哥沒有要娶別人 。”
他想起自己曾經也說過賀勘要娶別人的話,臉上一紅,腳下用力踢了一塊石子。
孟元元看著秦淑慧還未回來,這邊跟上賀,一起往回走。
賀轉回來,一臉認真:“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哥沒和別人議親。好幾日前,我娘提及這事,大哥他拒絕了,我正好聽見。”
“你整日里不讀書,就打聽些這樣的話?”孟元元走上來,手搭在賀的小肩膀上。
說起這些,趙家母今日離開,還以為是兩家之間已經將親事定下。原是賀勘沒答應嗎?
賀不反孟元元的,順著人的步伐一起走著:“我有讀書的,比秦淑慧知道的多多了。”
眼看秦淑慧和賀慢慢走近,這也算好事罷。
又過了一天,天冷的嚇人。
終于,冬月過去,正式進臘月。如此,賀府中開始為年節做準備。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讓藍夫人覺得焦頭爛額,事太多,完全不得空。要管著家里的事兒,還要顧及到族里,大大小小的都要經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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