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聊了半個來時辰,然後一起用了午膳。
吃飯的時候易安可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問了清舒:「我聽福兒說你在找宮中放出去的老人,你找們做什麼?」
所謂宮中放出去的老人,就是指那些上了年歲的嬤嬤,清舒想找個閱歷厚對時局敏銳的嬤嬤放在程虞君邊。不過像這類人很搶手,還沒被請走的都是想安度晚年不願服侍人了。
「虞君這孩子年輕行事還是不周全,我又忙沒時間教導,所以想找個經驗老道又見識多廣的嬤嬤放在邊。」
易安詫異道:「做了什麼?」
若不是做錯了事,清舒是絕對不會說這話的。皇帝之前安了人在符府,不過易安後來將人都撤走了。
清舒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的丫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顧念舊一直縱著。我就想請個嬤嬤放在邊,一是做得不對能幫著勸二是幫著打理庶務三也能調教下邊的人。」
等話一落小瑜就將銀環做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哪怕之前就知道,但想起這件事小瑜心裡不就不舒坦。說完後,將筷子扣在桌子上道:「清舒,你就是太寬厚了,若換是我就直接將打死了,還能容著出府。」
易安比小瑜理智,哪怕非議的是雲禎也沒怒:「這樣一個丫鬟也敢作為陪嫁丫鬟。也就命好遇見了你這麼寬厚的婆婆,不然定要被夫家人厭棄了。」
清舒說道:「這次的事我相信應該吸取了教訓,以後會改的。」
小瑜冷哼一聲道:「江山易改本難移。」
清舒笑了下說道:「會改。我讓阿千跟在邊,也在認真學。」
改正上的缺點或者離開程家,兩者怎麼選擇都不用考慮。
小瑜看著清舒不由地搖頭:「你以前總說自己眼不行,不敢幫我相看,我還以為是推托之詞。現在看來你眼確實不行,千挑萬選選了這麼個兒媳婦。」
易安卻是說道:「清舒選自有的道理。隻要不是品不好慢慢調教,就是要點累。」
兒媳婦進門,這當婆婆的都會教導一兩年的。像娘當年進門也是被祖母製了三年才接管中饋,不是說要刁難而是從姑娘轉為一家主母需要一個過程,並且兩家的規矩與行事都不一樣,直接當家容易出錯。
清舒笑著說道:「辛苦一兩年也值,以後就輕鬆了。」
易安說道:「人你也別去外頭尋了,我在宮中給你挑兩個。等教好了,若是們不願意留在符家再讓們回宮。」
像清舒這樣去找,誰知道得找到猴年馬月。倒是宮中有能耐的老人很多,尋兩個人容易得很。
清舒也沒推辭,笑著說道:「多謝皇後娘娘。」
吃過午飯清舒跟小瑜就出宮了,在宮中不宜說話,等上了馬車小瑜就沒顧忌了:「丫鬟大放厥詞,你也不罰罰程氏。若換是我,非得讓在院子裡跪一天。」
清舒看著,笑罵道:「寒冬臘月的讓跪院子,不用一刻鐘孩子就保不住了,那我可得從京城第一悍婦變京城第一惡婆婆了。」
小瑜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怎麼將這一茬給忘記了,不過就是如此你也不能輕輕放過。」
清舒端起茶幾上的茶押了一口,說道:「沒有輕輕放過,景烯說要事不過三,再有下一次就送回程家。」
小瑜嚇了一大跳,說道:「雖有錯但也罪不至和離,而且還懷著孕了,萬一刺激過度了胎氣怎麼辦?」
「景烯跟你一樣,也是認為我太寬厚怕鎮不住才說的這話。好了,這事已經過去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就不提了。」
小瑜順著的意,說道:「隻希不要辜負了你的一番苦心。」
出了正月,程老夫人就上門來探了。因為沒提前告知,所以等進屋就看見多寶閣上擺滿了書籍。
程老夫人有些不解地問道:「符奕怎麼將書放在臥房呢?」
程虞君笑著道:「祖母,這些書都是我的。我現在除了料理庶務沒其他事,就看書打發時間。」
「你現在懷著孕哪能累,趕講這些書都收起來。你想看等孩子生下來滿月,你想看多久都隨你。」
程虞君哭笑不得,說道:「祖母,隔十日就會有大夫來給我診脈,大夫說我肚子裡的孩子長得很好。」
「可你看書久了對眼睛不好,到時候很可能影響到孩子。聽祖母的話,將這些書都送走別再看了。」
程虞君搖頭道:「我每天看書的時間很不會傷到眼睛的。而且我聽聞,孩子在肚子裡時多念書給他聽以後孩子也是讀書的料了。」
程老夫人說道:「這種傳聞你也當真,是不是傻啊?聽祖母的話,懷孕的時候不得累,以後別看書了庶務也給花媽媽料理。」
若是以前程虞君肯定一口應下,但這回卻沒有:「祖母,你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拿自己跟肚子裡的孩子冒險的。」
程老夫人愕然,話說這份上孫還不聽:「要出事怎麼辦?」
「祖母,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除了看書料理庶務,還開始做孕婦了。相比前麵兩項,做孕婦才危險呢!不過這事不可能告訴程老夫人,也發了話不許花媽媽跟銀容們說,不然就打發出府。
見子變得這般執拗,程老夫人又高興又難:「行吧,你馬上也是要當孃的人了,以後行事要有分寸。」
程虞君笑著點頭,然後轉移了話題:「祖母,阿亮現在上進了,我看到他時都有些不相信。」
程老夫人笑著道:「就是知道常先生教得好阿亮,才舍下這張臉求上門,不過那段時間他也確實了很多苦。」
熬住了以後會越來越好,沒熬住就廢了。好在這孩子沒辜負自己的期,現在得了常先生的認可以後不用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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