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子將資料放下,軍人氣勢和筆直腰桿自帶威,犀利眼神先掃過牆邊埋頭的小護士,才轉向黎冬:“你好像不怕我。”
黎冬默不作聲地擋在小護士面前,波瀾不驚:“我在專業方面無愧於您,沒有害怕的理由。”
徐老爺子又盯了人許久,在沈初蔓忍不住想出聲打斷時,意味不明質問道:“你和祁夏璟在談?”
“......還沒有。”
老人瞇起眼睛,表不善:“沒有?那你知不知道他因為你跑到魔都去、這麼多年不回家?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徐欖皺眉製止道:“爺爺!您——”
“我知道,但我沒什麼想說的。”
“我和祁夏璟都是年人,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全責,”黎冬不卑不地溫聲回答,語氣平定冷靜,直直對上老人的目不見毫恐懼或討好,只是在如實闡述觀點,“同時也希,您能給予他年人之間最基本的尊重,讓他擁有自主選擇權。”
自認為觀點表達的足夠清晰,確認在場人沒有關於出院的相關問題,微微頷首便離開病房。
關門後,小護士逃也似的跑的飛快,黎冬在走廊正準備回樓下時,只聽不遠病房門再次被打開,是沈初蔓興衝衝地出來。
“太強了,我還沒見過有人敢頂徐老爺子,”人雙眼亮晶晶的,“知道你走後,老爺子怎麼評價你麼。”
說完沈初蔓直起腰背,模仿起老爺子端起架勢板著臉,眼睛一瞪眉梢一抬,腔中哼出聲:“小丫頭看上去悶不吭聲的,還是塊骨頭——難怪祁夏璟這臭小子惦記這麼多年。”
黎冬知道不會說話,聞言隻莞爾一笑。
“不過說真的,”沈初蔓欣地抬手抱住黎冬,“我覺得你變了好多,剛才都有點不敢認你了。”
“說什麼呢,”黎冬腦袋,抬眼看向另一位從病房出來的男人,輕聲道,“徐欖好像找你,有什麼話等我下班說吧,你不是晚上要來家裡吃烤麼。”
“行,我等會忙完直接去你家,你下班直接就有飯吃。”
松開黎冬目送背影走遠,沈初蔓瞥向幾步外靠牆站的徐欖,揚眉語氣生:“找我有事?”
徐欖低眸掃過鞋面,視線微頓又抬眼,笑容溫潤:“這兩天為什麼躲著我。”
不等沈初蔓作答,男人先自顧自挑眉,猜測道:“是我喝酒那天,吐你上了?”
“.......有病。”
沈初蔓正忍不住要翻白眼,徐欖卻從口袋裡拿出一片創口,隨即在面前蹲下,溫聲道:“你腳後跟出了。”
習慣每天穿高跟,腳上新換的皮鞋難免打腳,不過這點小痛沈初蔓並不在意,反倒是徐欖指尖到傷口時,不由輕呼。
“你幹嘛!”
“不疼?”徐欖反問,語氣不容置疑,“抬腳。”
沈初蔓是俯視的角度,只能看到徐欖的寬闊肩背,腦海莫名想起那晚男人在車裡輕聲讓乖些的場景,心頭輕跳兩拍,口而出:“徐欖,你剛才和爺爺說你沒有朋友,真的假的啊。”
到停在腳後跟的手頓住,沈初蔓又立刻地補充:“別多想好吧,你要是有朋友,我肯定要避嫌。”
或許是錯覺,沈初蔓總覺得“避險”兩字剛出口,男人繃的背景突然放松,粘好創口起時,表也自然如常。
“可以有,也可以沒有,”徐欖勾朝笑了笑,眼裡是沈初蔓讀不懂的複雜緒,
“至於是不是單,全看你說了算。”
“......神經病。”
沈初蔓被話裡邏輯繞的雲裡霧裡,剛冒出來點心跳又摁回去,隻覺得面前的徐欖笑的欠揍。
果然,男人沒一個正常東西,有空琢磨他們,不如多賺點錢買雙高跟鞋。
-
“......履歷和相關資料已經發給您了,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希您能幫忙引薦,面試時間上我都可以配合。”
“是的,其他城市都不會考慮,魔都偏僻些的位置沒關系,對薪資要求的接度也很高。”
“職稱清零的事我知道的,老師您放心,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不會衝做決定。”
“......”
掛斷電話時,正好晚上七點整,黎冬將手機放在桌面,看著對面烤的沈初蔓獨自忙碌,各種都給堆了大半盤,抱歉道:“對不起啊,導師只有現在方便接電話。”
像黎冬的職稱級別,不可能走網絡投簡歷,只能通過導師的人脈引薦,再到定點醫院進行筆試和面試的甄選。
H市再是一線城市也比不過魔都,高學歷的英一抓一大把,黎冬打電話前就想過困難重重,但聽導師真正說起時,心還是猛的一沉。
幾家醫院只要自家專培的醫生,還有些明列了海外留學和博士學位的條件,甚者有不醫院明文規定,除非特聘況,所有招聘院的醫生都必須職稱清零,從住院醫重新做起。
這也就意味著,黎冬前幾年的履歷經驗全部作廢。
不算坦然的接事實,旁邊的沈初蔓聽要為祁夏璟隻去魔都、甚至還要放棄現有一切時,氣的直拍桌子。
“憑什麼要你放棄啊!他就不能留下來?”沈初蔓仰頭喝杯裡汽水,不服道,“還有他祁夏璟不是很牛麼,這時候怎麼不出頭、幫你聯系一下?不走後門,弄個筆試或面試的機會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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