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并肩走出餐廳,何瀟雨自己打了車回家,黎穗則準備去不遠的地鐵站坐地鐵。
剛吃完好吃的,黎穗心愉悅,連腳步都著輕快,走到轉角,一輛悉的黑邁赫在旁緩緩停下。
黎穗歪著腦袋,等車窗緩緩降下,看到了一張更悉的側臉。
“上車。”
這些天來,黎穗已經差不多清了周景淮的子,他看起來凡事好商量,但實際上一旦下了決定,誰商量都不好使。
黎穗有理由懷疑,自己拒絕的話,他會下車把自己塞進去。
與其丟臉服從,不如尊貴。
黎穗拉開車門,很自如地坐上了副駕駛座。
“你送我到地鐵站就好。”正系著安全帶的時候,后座突然傳來一聲輕的問候。
“老板娘。”
“……”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黎穗渾都不適應,立刻回頭,看到了之前站在周景淮邊的。
周景淮主介紹道:“我書,孫漫秋。”
“你好。”黎穗客套笑笑,“我黎穗就好。”
孫漫秋微笑點頭。
三個人的路程,顯得有些安靜,眼見著車停在了地鐵站,黎穗正打算解開安全帶,搭在安全帶系扣上的右手卻突然被周景淮按住。
黎穗不明所以,卻聽到一聲開門聲。
后的孫漫秋已經推門下了車,俯朝揮揮手:“拜拜~”
“拜……”黎穗那手甚至還來不及抬起來,車就再次上了路。
黎穗不解道:“你不回公司嗎?”
“回。”
“那不順路啊。”
“哪里不順路?地球是圓的。”周景淮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練地將車拐進中央大道。
“……”黎穗一時無語,豎起右手大拇指,憋出一句夸贊,“你地理學得真好。”
在黎穗一路的配合中,邁赫在市集南門外緩緩停下,周景淮的右手搭在方向盤上,手腕上的黑手繩,被路燈的昏黃亮包裹,跟什麼高端獨家定制似的,一點看不出只要35塊。
像是想起什麼,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了黎穗面前。
黎穗低頭一看,全是外國文字,甚至不是英語:“這什麼?”
“孫書推薦的,聽說對祛疤很有效。”周景淮掃了眼的手背,“記得涂。”
黎穗怔了怔才手接過,極其不練地出一句:“謝謝。”
周景淮倒是沒有在意,又問:“明天晚上在店里嗎?”
黎穗把那小小的盒子塞進口袋:“應該在,怎麼了?”
“周景丞吃了你上次做的,說還想吃,我明天帶他來。”
“上次?”黎穗回憶片刻沒找出答案,“我什麼時候給他做過?”
“你的草書作品。”
“……”原來那副糖畫,被周景丞吃了。
雖然平日里沒怎麼見周景丞吃過糖,但黎穗多有些欣,可算找到了周景丞像小孩子的一面。
一口答應。
這回安全帶解得十分順暢,但黎穗還沒開門下車,周景淮又開口了。
“還有個問題,你可能想問。”
黎穗回頭:“什麼?”
“孫漫秋之所以為我的書,是因為,是那場招聘上筆試面試雙重第一的應聘者,于公,我沒有不錄用的理由。”
黎穗順口接了一句:“于私呢?”
周景淮目沉著,坦然道:“沒有于私。”
“哦。”黎穗點點頭,下了車。
沿著鵝卵石小徑一路往里走,黎穗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半途,突然停下腳步,疑地撓撓頭。
不對啊。
什麼時候想問了?
關屁事啊?
*
翌日,兄弟倆果然來了。
夜下,周景淮穿得非常隨意,白的寬松T恤和黑休閑,額前吹落著幾縷碎發,右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周景丞背著手,面無表,宛如老干部巡查。
“進來吧。”黎穗一邊戴手套,一邊問,“姐姐只會畫十二生肖,要給你畫只老虎嗎?”
記得,周景丞是屬老虎的。
“我要寫字。”周景丞說。
“也可以啊,寫什麼?”
“歲月靜好。”
這個詞,黎穗上一次看到,好像是在周芷玉的朋友圈里。
黎穗角一,這小孩兒,到底幾歲啊?怎麼取向這麼……?
但黎穗沒有評價,大手一揮,很快完了這幅糖畫。
周景丞接過,又說想去其他地方逛逛,周景淮也沒有阻攔,隨他去了。
黎穗倒是有些擔心:“你要不要陪著一起啊?他一個小孩子,萬一被拐什麼的……”
“他不拐別人就不錯了。”
黎穗看著那沉穩又淡定的背影,心想,確實,與其擔心周景丞,不如擔心一下另一件事。
黎穗默默從一旁的屜里取出一個口罩遞給他:“你要不……戴上?”
周景淮的視線往下一掃,右手卻在兜里,完全沒有接的意思:“我長得很丟你臉?”
“倒也不是。”黎穗低了聲音,“你不是前階段才上過熱搜嘛,雖然幾率不大,但萬一有人認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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