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秀水的那把繡春刀嚇得半死就算了,聽見崔明樓的威脅更是忍不住失聲痛哭,但是崔明樓現在最不耐煩的就是見到人哭。
哭有什麼用?做錯了事,哭也已經晚了。
他冷冷的呵斥了一聲:“閉!”
歡兒急忙閉,真的不敢再發出一點兒聲音,搖搖墜的站著,似乎是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
崔明樓則冷冷的問:“我問你,你在裡面到底加了什麼?過來找翠姑姑又到底是為什麼?我勸你想清楚再說,詔獄的那些刑罰,若是你想試一試,我也可以全你。”
誰不知道錦衛的那些刑罰是足以讓人魂飛魄散的啊?歡兒真的嚇蒙了,見崔明樓似乎馬上就要拿著那杯茶去找太醫,只能崩潰的說:“是毒藥!我的指甲裡頭藏了毒藥,我是想要毒死翠姑姑。”
秀水的刀便收起來了,冷冷的問:“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毒死翠姑姑?”
歡兒言又止,見秀水正看著自己,又不敢撒謊,只能聲若蚊蠅的開口:“是,是娘娘要姑姑死.....不是我,不是我。”
若是沒被抓個正著,歡兒或許還能撐一撐,但是剛好下毒的時候被崔明樓親眼撞見了,一時之間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的乾乾淨淨,心裡很清楚崔明樓的為人,本不敢賭崔明樓的耐心。
崔明樓看了歡兒一眼,沉聲吩咐秀水:“讓畫押!”
秀水立即應是,從書吏那裡把供詞拿了過來,丟給了歡兒。
歡兒抖抖索索的畫押,頓時癱倒在地上,本爬不起來。
崔明樓則帶著東西直接去找了永昌帝。
鐵證如山,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永昌帝低頭看完了,將東西扔在一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慶幸多一些還是憤怒多一些。
他早有預,能做下這種事的,邵皇后和賢妃都有可能,也只有這兩個人,有機也有能力。
一開始他懷疑是邵皇后。
畢竟他臨時去邵皇后那裡的時候,邵皇后聽見崔太后即將沒事,表現的驚慌失措。
但是賢妃卻表現的要正常多了。
可是沒有想到是賢妃。
他手指在那些供詞上頭敲了敲,面淡淡的看著崔明樓:“這件事,你帶著石公公去賢妃宮裡,你把幾個皇孫帶走,其餘的事,你不必再管。”
崔明樓就心中有數了,拱手朝永昌帝應是,跟石公公一道出來。
石公公彎著腰客客氣氣的:“小王爺先行一步,咱家這邊還要準備些東西,稍後就趕過來。”
崔明樓也知道他是要準備什麼,點了點頭先帶著秀水他們趕往賢妃宮裡。
賢妃正在看著楚明輝他們幾個練字,但是卻並沒有前些時候的鎮定自若,有些不安的一直在走來走去,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楚明輝覺得奇怪,正要問,卻聽說崔明樓來了,不由得帶著弟弟們都站起來。
賢妃的臉卻一時變得很難看。
尤其是在崔明樓進來之後,便說要帶著楚明輝他們幾個去覲見聖上的時候,便更是一時之間面上退的乾乾淨淨,死死地揪住了自己的襬。
楚明輝本來就是一個十分敏銳的子,何況這個時候賢妃的反應太奇怪了,讓人不奇怪都不行,他不由得看了賢妃一眼,再去看崔明樓。
崔明樓跟楚明輝之間不錯,魯王之前要在皇覺寺的路上設伏還是楚明輝通風報信,此時見到楚明輝的表,崔明樓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咳嗽了一聲才抿了抿說:“明輝,什麼都別問了,聖上還在等你。”
楚明輝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
賢妃面僵,本來就十分憎惡崔明樓,此時出了大事,便更是沒什麼心虛已委蛇,只是冷冷的扯了扯角:“既然聖上找你們,你們便去吧,不能耽擱。”
沒一會兒,石公公便趕到了。
哪怕是之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看到了帶著托盤過來的石公公,楚明輝兄弟幾個也什麼都清楚了,瞬間全都臉大變。
是犯了多大的過錯,皇祖父才會讓石公公直接帶著白綾跟毒酒過來?!
這分明是要賜死祖母!
他們都嚇了一跳,可還不等他們求,石公公就先一步上前了:“幾位小殿下,聖上那邊還正等著您們呢,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您們還是早些過去吧,別讓聖上久等了。”
一面說,一面對崔明樓使眼。
崔明樓嘆了口氣:“明輝,帶著他們,走吧。”
楚明輝有些崩潰,他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但是永昌帝的命令擺在這裡,他心裡也知道不是自己跟弟弟們能夠反抗的了的,再看了賢妃一眼,一走出宮門,他便忍不住問崔明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為什麼皇祖父要賜死......”
楚明英他們幾個也都是震驚的看著崔明樓。
崔明樓垂下眼,片刻之後才開口:“毒殺太后娘娘,已經人贓並獲,罪證確鑿。”
什麼?!
怎麼會?!
楚明輝不可置信,他張了張,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一時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怎麼會呢?
祖母真是瘋了嗎?!
他想到最近賢妃的表現,一時之間心裡又是難又是崩潰。
賢妃最近十分照看他們,看起來正常的很,好像是把對魯王的全都轉移到了他們這些孫子上,楚明輝還以為總算是能過上正常的日子,還想過等到自己若是開府,便跟聖上請求把賢妃挪到王府去供養。
可是沒有想到,賢妃背地裡卻在想毒殺崔太后。
為什麼?!
好不容易才風平浪靜,好不容易才熬過來,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過日子,非得把事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此時,賢妃也正在看著石公公,冷冷的問:“怎麼,聖上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就要殺了我嗎?”
石公公倒是不管賢妃如何的怪氣,只是笑瞇瞇的:“這些都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管的事兒,聖上怎麼代的,我們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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