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強悍,遠非靈師可比。
既然越之恒心里有數,湛云葳自然也就不會干預。念及文府中的求救信號,湛云葳決定回去看看。
于是用控靈控制了文矩。
文矩做夢也沒料到會被一個靈師給了,識海被侵時,他極為慍怒,試圖反抗,將湛云葳擊殺。
可那些燦若星子的靈力,頃刻凝聚在一起,如水吞沒了他的意識。
湛云葳知道自己會功,卻沒想到如此容易,控靈的施展和對方的意志力有關。
許久之前,練習的對象是那負巨劍的年。
因為對面是師兄,不可能真的傷他,頗為束手束腳。
裴玉京道:“師妹盡管放手一試,不必擔心我變傻子。”
他正:“他日對戰時,若你對面是敵人,留有余地,就是置自己于危險之中。”
清風明月,年俊朗。
在人人避諱著修習“邪”時,有人卻逆著世俗,給予最大的包容。
起初控靈的修習并不順利,前人書籍心得,大多已被王朝焚毀。只能憑借孤本琢磨,后來控靈越來越練時,卻被人發現了。
這位師兄做封蘭因。
是個很特殊的靈師,他有一個弱的名字,長得也漂亮,子卻不似大多男靈師那般,熱衷涂脂抹。
他家世不好,是仙門救回的孤兒。因著子古怪又要強,平日獨來獨往,與學宮的靈師們得并不好,還被人冤枉過東西。
那個午后,湛云葳親眼看見有人從他的院子鬼鬼祟祟跑出來。晚間,就有人說,封蘭因了太虛門掌門公子的上品法。
封蘭因漲紅了臉,不論如何也不承認。
太虛門公子冷笑:“學宮里就你什麼都缺,還要補你那個病癆鬼弟弟,你說你沒有,誰信!”
湛云葳看了一會兒,開口道:“我信。”
指了指太虛門公子旁,神異常的跟班:“我看見他去過封師兄的屋子,就算你要盤問,他們同樣有嫌疑。”
太虛門公子瞪:“湛云葳,別多管閑事。”
湛云葳眨了眨眼:“我聽說越家近日造出一件測謊的法,師兄若要追究,不妨讓師尊去借來,一問便知。”
信口胡謅,被養得不諳世事的靈師們卻信了,跟班變了臉,倒是封蘭因直了腰。
這事到底還了封蘭因一個清白。
后來,湛云葳發現自己修習控靈時,總有人在看。封蘭因安安靜靜,也沒有揭發的意思,便佯裝不知。
世間靈師本就弱勢,多一個人學會也是好事。
直到第二年的秋天,封蘭因收了高昂的聘禮,與一個四重靈脈的靈修婚,離開了學宮。
后來聽說,他日子過得很不好,靈修時常打他。湛云葳大抵猜到他為何不還手,明明學了的控靈,并非沒有一戰之力。
就像猜想的,同月,封蘭因的弟弟去世,天材地寶和靈藥也沒有拉回這條命以后,靈修意外死了,封蘭因也徹底消失。
湛云葳再沒見過封蘭因,也不知道靈修之死是不是意外。
現在懷疑文府中那人,很有可能是封師兄。
比起裴玉京的識海純堅定,文矩的識海像是一張薄紙般脆弱。
一盞茶功夫后,瞳仁失去彩的文矩跳下玄烏車,示意大部隊繼續去該去的地方,他有要事。
這些文家銳不疑有他,帶著越之恒等人離開。
湛云葳目送越大人走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文府的人必定要救,可這些人不能被越之恒發現,否則才出狼窩又虎,越之恒不可能放過仙門中人。最好在越大人趕回來之前,將他們送走。
魂不知這為何停下,不去追它主人。它有些焦灼,覺得實在不聽話,干主人不喜歡的事。怕被主人責備,化作煙霧狀,扯了扯袖子。
——別這樣,他發火很可怕。
湛云葳揪住它,放在自己肩上,道:“知道的,謝謝魂大人,你先好好給我放風,我沒跑。”
它靈智不高,聽到說不是想跑,乖乖開始查探周圍。
湛云葳空心想,越大人雖然難對付,可他的魂實在可,也太聽話好騙了。
說不準帶著魂逃跑,魂還幫著鼓勁,這未來可等同七階靈修啊!剛好補充靈不強悍的短板。
可饞歸饞,也沒膽子搶越之恒的魂。魂和主人心意相通,不想變活靶子,他日走到天涯海角都被越之恒追殺。
文矩已經到了后院,湛云葳收斂心神,一看簡直怒火中燒。
只見床上被鎖著一個衫幾乎難以遮的年,年貌若好,不是眼的封師兄又是誰。
他面蒼白,眼中死寂,看見“文矩”走進來,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了,視線直直著窗外,似乎想過那一扇閉的窗,看見什麼。
但這次“文矩”不是來折辱他的,也沒撕扯他的衫。
反而在屋里轉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封蘭因滯的眼珠子了,含著恨意看他。
湛云葳也沒想到這文矩如此惡心,屋子里連一件像樣的外衫都沒有。
解開封蘭因,借文矩的口道:“封師兄,我是湛云葳。你攏好衫,我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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